顧西城在旁邊聽着他們的對話,他看向他那個表哥,“我覺得你的反應有點衝動了,你以前對我,可是冷靜自信多了?”
莫流觴掃了他一眼,“那是因爲你不知道那個男人的事,我可以給溫瞳所有的東西,當然,比你還多,但是,有一樣我給不了她,那就是過去和曾經。”他坐在石椅中,十指握着抵在下巴處,望着在前面挖東西的美麗身影,說出他的擔心,“女人,是一種念舊和感傷的動物,對於初戀,更有着一種難忘的情懷。她萬一同情那個人,對他產生了另外的情感怎麼辦?”
“那個人,指的是煉蛇吧?”顧西城猜到了,“可他不是死了麼?”
莫流觴沒有說話,眼裡有着隱忍而不肯退讓的東西。
或許,他想霸佔她所有的身心。
霸佔她心裡的第一個角落。
一點也不想分給他人……
像顧西城,雖然是她的前夫。
但她對他由恨,已經轉爲了平淡。
平淡的情感往往最安全,什麼也不會再萌生了。
但是,溫瞳對煉蛇那種同情、愧疚,那種綿長的情緒令莫流觴感到不安,他不想在他和溫瞳之間,摻入進來任何一個男人!
同樣是男人,顧西城看出了他的顧慮,問了他一句,“真的是她的初戀情人?”
“……”莫流觴沒有說話,想了下道,“差不多吧。”
因爲溫瞳是煉蛇的初戀情人。
但溫瞳似乎說並不知道他。
顧西城揚了下脣角,“可無論怎樣,我覺得你應該去幫她,幫她挖!”
這樣她就會感覺到他的偉大和大度,進而更加感激他!
莫流觴當然明白,但他剛纔一時沒忍住和她吵了兩句!
她會不會又生氣了?
不要他幫忙?
在他考慮的時候,顧西城撿起地上另一把鏟子,“你不去?那不好意思,我去了。”
莫流觴俊容一黑,在後面一字一頓,“顧、西、城!”
溫瞳正挖了幾個坑,沒有收穫。
見顧西城走過來,吃驚。
“我來幫你挖吧!”他道。
溫瞳看了眼那個石椅上的男人,難過地收回眸光,靜靜地指了指周圍說,“我以前埋的時候,是在一顆樹的旁邊,現在樹沒了,我憑印象,應該在這周圍……”
顧西城點了點頭,提了提西褲褲腳,在旁邊幫她一起挖了起來。
看着這個穿着西裝革履的男人都好心幫她。
但莫流觴卻……
溫瞳想到這,眼瞼垂了垂,“他,是不是真的生我氣了?”
“嗯?”顧西城擡起頭看向她,知道她所指的人後,他又無聲笑着繼續挖,“你很在意他的看法嗎?其實,很多事情,都是當局者迷,根本不用擔心的。”
是的,莫流觴不用擔心什麼,因爲這個女人至始至終喜歡的都是他……
不過女性天生多情,無法對所有的人狠心!
所以她覺得愧對煉蛇。
那些因她而受傷害的人令她難過。
溫瞳以爲顧西城是在說她,點了點頭,“嗯,也許我是過多擔心了,他一定會理解我的。”說着便繼續挖了。
顧西城手滯了滯,脣邊帶起一絲澀意的弧度。
其實,當局者迷的,又何者是莫流觴。
當年的他也是一樣。
身在迷局中沒有看清自己要的是什麼,愛的是什麼,所以,驀然回首後,溫瞳對他的那朵愛情之花已經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