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一個上流社會人士,潔淨的儀表尤其重要。
莫老先生一驚幾乎當場放開了他手裡緊抓的男人,接過馬宏遞來的手巾氣憤地擦拭着袖子上的酒漬,“莫流觴,我對你的修養感到懷疑,一個連自己父親的都不尊重的人我想不到他還會尊重誰,或他會對別的人好。”
莫流觴亦拂了拂剛被抓出皺褶的衣領,語氣微冷,“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他的驕傲與強大的自尊不允許任何人藐視他,包括他的父親,不,應該說,尤其是他的父親!
莫老先生把手巾丟在一邊,“那你是堅決要跟我作對下去了,你無論如何也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
“我覺得我的意思很明確,需要我用英語法國或意大利語再重複一遍麼?父親?”莫流觴微笑說,笑意很冷。
他們的談判崩塌了,誰也不會聽誰的建議。
旁邊,馬宏爲難地看着這兩個眼神鎖在一起的男人,這麼多年了,他甚至還沒找到讓這對父子和解的辦法。
莫流觴雖然長相像他的媽媽,但固執傲慢的性格卻是遺傳了他的父親,對自己的決策貫徹到底。並且完美地繼承了莫家那種天生的貴族血統與氣質,這令他到哪都似高人一等!
馬宏正在想辦法如何緩解這兩個爭執中的男人。
此時,他聽到了樓梯上輕微的腳步聲。
客廳中三個男人回過頭時,看到了站在樓梯中間的那個美麗的女子,她穿着夢芭莎的灰黑色秋裝長裙,腰間端莊地束着一條銀灰的皮織腰帶,長卷發已經垂到了臀部——就像高級油畫裡走出來的人兒一樣。那是溫瞳。
不只一個厲害人物所迷戀的女人。
古有海倫亂世,今有溫瞳傾城。
她眼眸裡有些複雜,但依然保持着禮貌的微笑望着樓下的人,慢慢走下來。
方纔,她很尊重莫流觴的意思,等他來叫她下來。
只是,她穿戴整齊,甚至將房間都整理了一遍那個男人還是沒上來,樓下卻傳來很激烈的爭吵聲,她不得已出來看看……卻沒有想到會聽到這一幕。
莫流觴看到她,微怔後,馬上換上溫和的臉色走過去,“溫瞳,不用在意那麼多,來,我們商量一下中午去哪裡吃飯。”
莫老先生揹着手,悻悻地在身後說了一句,“是,你以爲誰都像一樣什麼都不顧。”
莫流觴當作沒聽到,徑直走到溫瞳面前,他現在只希望她聽到他們的話沒有受傷。
但是,確實沒有他擔心的那麼嚴重。
這若換作以前那個溫瞳,那個單純的姑娘。
在滿懷期待地見到的莫老先生後,什麼都還沒有說,便聽到了對方鐵一般無情的否決,那她一定會黯然神傷,亦或轉身離去。
只是,她經過了太多的事,家變,婚變,情變,甚至喪失了一個孩子……
經歷過那些,她不可能還個小女孩的玻璃心。
眼前這些打擊,對她來講,難過是有的。
但還不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