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似乎還可以看到陸風修長安靜的身影坐在這裡。
而她給他倒咖啡。
忙碌地遞着他所需要的東西。
但看着看着,張凌便想到剛纔在花園裡陸風的話。
她臉一沉,拿着撣子拍掃的力道不由大了些,“可惡,陸風你這個笨蛋,你才陪-睡,看我不抽死你……”
她正一個人‘報復’地興起,身後飄來冷森森的聲音,“罵誰呢?”
頭皮一麻,她趕緊回過身將雞毛撣子背在後面,呵呵地笑道,“沒,沒啊,我說一定要把書房打掃地乾乾淨淨地給你用才行。”
陸風倚在門框上看了她一會,面無表情地走過來說,“收拾一下文件,去公司。”
“哦,好的。”
張凌趕緊把雞毛撣子放下,開始整理文件夾,以及他開會需要用到的資料。
因爲她的這個助理是全能的,包括生活和工作,她幾乎擔當了所有秘書,助理,保姆的工作,所以平時她和陸風幾乎是形影不離的。
十萬月薪……
不易啊!
不過,拿人工資替人做事,張凌雖嘴上抱怨但心裡也明白這些是她的份內工作。
就在她利落地收拾好東西時,頭有點暈,握着手在脣邊咳了兩下。
陸風正在翻看一文件,擡起眸子看過來,“怎麼了?”
張凌擡起臉,秀麗的長直髮下的臉頰有點燒紅。
“你感冒沒好麼?”陸風蹙了蹙眉心。
她提起三個裝好文件的公文包,咳了咳說,“沒事沒事,來時吹了點風,我沒那麼嬌弱,走吧!”
但張凌準備與他出門時,陸風拿過了她手裡的幾個公文包。
“……”
“你今天不用去了。”陸風走時看了眼她,“不舒服就休息吧。”
陸風走後,張凌一個人站在寬大的書房裡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這個男人有時真的很討厭,又孤避,又毒舌。
但有時他莫明其妙的關心,又令人……看不透他。
她該給這個男人一個什麼樣的定義呢?
張凌看着門口,感覺腦袋有點暈乎乎的,視線有幾道重影。
不知是眼眶發熱的原因,還是感冒的後勁又衝上來了。
作爲24小時的助理,張凌在陸家是有自己的房間的,就在陸風房間旁邊,那一間比較小的房間。
她吞了一片感冒藥,卷着被子在房間發着抖睡着了。
睡得很不舒服,一直很冷,大腦脹脹的。
還斷斷續續地不停地做夢。
她夢見了很多。
從小到大的情形。
她家只有她一個女兒。
她知道她爸媽生了她一個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了。
因爲那年代每家每戶都有生個兒子,而她媽媽沒有再生。
其實,她從小一直都希望有個哥哥或姐姐的。
這樣她就可以做個偶爾撒嬌的妹妹。
爲此她養成了勤快而照顧人的習慣,照顧家裡,照顧比自己小的表弟表妹。
工作後,照顧同事,看顧着永遠長不大的好姐妹莎莎。
……還要照顧陸風。
陸風。
夢到那個男人時。
她的心慢慢地有點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