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鯉魚打挺的翻身,龍安羽又將樂黎壓在了身下。頎長有力的身子如脫繮的野馬,終於狂野地全部衝入,沙啞的嗓音怒吼道:“樂黎,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牀榻在幽暗的燈光裡,搖曳如狂狼上泛着的小舟……
樂黎掐着龍安羽的肩膀,指甲深深陷入了肩膀的皮肉裡,難耐地發出一陣陣細小的吟哦。
嵌合又分離,減緩再激烈,他給予了她最細緻的愛撫,最深入的用力,最燦爛的爆發……
癲狂時刻,樂黎忍不住收緊了雙腿,下意識地擡高了身子,惹得龍安羽瘋了似的大吼:“你個小妖精!我……我受不了了!”
灼熱如泉,衝涌而來……
彷彿黑暗破曉,乍現曙光,樂黎只覺得腦子裡瞬間有彩光炸開,帶着疲憊和極致的歡愉昏厥過去。
龍安羽則喘息着露出了滿足欣慰的笑容,這一場徹夜歡愛之旅,終於是雙人之舞,完美而酣暢。
清晨,早已醒來的龍安羽撐着身子,睨着睡夢中的樂黎。
粉紅的面頰上依然掛着淚,龍安羽不由的愛憐地嘆息:女人真是水做的,剛剛的激情裡她就一直流淚,如今平靜下來,她還是在流淚。
他忍不住落下脣去輕吻她的淚痕,他當然明白她的痛苦,只是他也很痛苦,兩個同樣在痛苦中掙扎的人如何互救?又該如何自救?
睡夢中,樂黎輕輕咕噥:“龍安羽,求你放過我父親……”
哎,他放過樂建生,可是天放不過他啊!
此刻,睡夢中樂黎正好夢見龍安羽舉着一把槍在茂密的原始森林裡追殺樂建生,龍安羽凶神惡煞,舉着槍不斷地射擊,誓要將樂建生置於死地,而樂建生鮮血淋漓,似乎是受了重傷,正艱難地在地上爬行,想要逃開龍安羽的槍口。
這時,龍安羽舉槍一步一步走近樂建生,樂建生驚恐地在地上蹭着身體向後躲,龍安羽的槍口瞄準……
“砰砰砰
……”一連串密集的槍響,樂建生瞪着眼睛倒在了血泊中,死不瞑目。
“爸……爸爸……”樂黎驚悚地從夢中驚醒,“爸!”
“怎麼啦?”看到樂黎滿頭大汗,一臉的緊張地從牀上坐起來,龍安羽關切地問:“是不是做噩夢了?”
龍安羽伸手想要把她攬進懷裡安慰一下,可是樂黎卻下意識地躲開了。龍安羽尷尬地收回了手,“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沒什麼可怕的!”
“我夢見你殺了我父親……”樂黎幽幽地說,眸光暗淡,彷彿龍安羽真的這麼做了似的。
呃,怪不得她嚇成這樣,原來在她的夢裡他龍安羽都是惡人一個。
“那只是做夢而已,我又沒真的殺了他。”龍安羽不滿地咕噥着,披上衣服,起身下牀,給樂黎倒來了一杯水。
喝過水後,樂黎逐漸平靜下來。倏然想起龍安羽說過要給他的答案,“龍安羽,你的承諾呢?”
龍安羽站起身來,迎着光望向樂黎,薄脣微啓,說出了一句讓樂黎近乎絕望的話:“三槍饒樂建生不死……”
不等龍安羽把話說完,樂黎的面色瞬間慘白,“什……什麼意思?”
“我會蒙上眼睛朝樂建生開三槍,如果樂建生能躲過這三槍,大難不死,這就說明我在天上的媽媽和姑姑願意原諒他,如果他逃不過一死,那就怨不得別人了,只能怨他自作孽,不可活!”
這和樂黎夢裡的場景是何其的相似啊!看來,噩夢也能成真啊。
一想到噩夢中的那個場景,樂黎情緒有些激動:“龍安羽,你就不能寬宏大量放他一條生路嗎?就算是他罪大惡極,不可原諒,那也應該是由法律來審判他的罪行,而不是像你這樣動用私刑!”
“法律?如果法律真有約束力的話,你父親就不會販毒害人,你母親也不會吸毒,我父母和姑姑也不會慘死!”龍安羽冷笑,潔白的牙齒在強光暗影中顯得瘮人。
樂黎
微微閉上眸子,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說:“法律是不能完完全全地杜絕犯罪,但它的效力就是要制裁那些違法者、知法犯法者,還受害者以公道!你爲什麼就不相信,法律會給你母親和姑姑一個公道呢?!”
龍安羽皺起眉頭,緘默不語。
樂黎見狀,又繼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說讓你放我父親一條生路,並不是說這件事就這麼了結了,而是應該放他去接受法律的最終判決!這纔是人間正道!”
“人間正道?龍安羽眸子眯緊,絲絲恨意終究再也掩飾不住:“如果真有人間正道的話,我今天就不會以這種立場這種身份站在這裡同你說話了!這人間根本就沒有什麼正道,只有王道!成王敗寇,勝者爲王!”
“三槍饒樂建生不死!這是我唯一放樂建生的條件,你如果不答應,那就讓樂建生在地牢裡自生自滅吧!”龍安羽語氣冷酷且堅定,絲毫沒有再回旋的餘地。
樂黎默然,別開視線負氣地望向窗外,一絲絕望涌上心頭。
龍安羽推門而出,又旋迴,停住了腳步:“我今天就讓人把樂建生接到梅紅的閣樓裡休養,三天以後,在東邊的樹林裡,如果樂建生能成功避開三槍,逃過一死,我會遵守承諾無條件地送他離開這裡!”
他貌似很絕情,但依然看在樂黎的份上,給了樂建生一次機會,一次死裡逃生的機會。當然,也是爲了給自己死去的媽媽和姑姑一個交代。這樣一來,樂建生的生死看似掌握在他的手裡,實則是掌握在上天的手裡,蒙上眼睛朝樂建生射擊三槍,他完全沒有命中的把握,更何況樂建生還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如果在萬分之一的巧合之下,不幸命中的話,那隻能說是天不饒樂建生。也怪不得他龍安羽心狠手辣,畢竟他是打算留下樂黎在身邊的。
不管是迷戀她的身體也好,還是真的愛上了她也好,反正他就是不想她離開。他甚至想,要把她鎖在身邊,鎖一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