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黎錦城面容雖然冷然,卻沒有太大的變化,而她自己,反而控制不住般激動得淚流滿面。
她捂着脣,不讓自己發出“嗚咽”聲,擦了幾次眼淚,卻發現怎麼都擦不幹。
他就那樣直直地看着她,看着她虛假的堅強,而她,不敢回看他灼熱的目光,轉身,逃也似的跑了。
她一邊跑,淚,兇猛地流下,跑到一條馬路的拐角處,她實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一隻手按在欄杆上,“嗚嗚嗚”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那個男人被她無情地傷害了,那個唯一對她最好的男人,以後可能不會再理她了。想到這,她的心,痛得讓她有些承受不住,就算是想用哭泣發泄,卻絲毫沒有減輕!
她以爲,她跑到一個他看不見的地方就可以放肆的哭了,卻沒想,那道灼熱的目光,從來沒有離開過她的身影。
遠遠的,他諱莫如深地看着她:傻瓜啊,如果不愛,又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呢!
可這一次,他沒有再追上去!他知道,此刻她承受了太大壓力,他逼得越緊,她就只會逃得越快!
有時候,或許真的需要一些距離,才能讓彼此看清自己的心!
…………
月蕭哭了好一會兒,哭不動了,擦了擦眼淚,繼續往前走。
以後的人生,還是要習慣一個人走,別人,是不可靠的,因爲別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離開自己,母親一樣,父親一樣,愛人……
她記得《藍色生死戀》裡,有這樣一句話,女主角說:“哥,下輩子我不想做人,我想和你做兩棵靠在一起的樹,因爲,人,會離開,而樹,卻永遠走不掉!”
其實她也想跟黎錦城說,“如果有來生,讓我們也做兩棵樹吧!”
…
黎氏集團辦公室。
黎錦城坐在沙發上品着咖啡,商立行歪在沙發上看《男人裝》雜誌,長腿大胸美女圖,看得商立行春心蕩漾。
“Oh my god,這個,這個新晉小明星,小人長得不大,這個這個,胸前掛着的是什麼玩意,足有E照杯,艾瑪,他是吃奶牛長大的吧,這也太誇張了吧,二哥,你看,你看呀!”
說着,商立行便拿着雜誌往黎錦城身邊走。
黎錦城伸出一隻手指,指向他:“停!”
商立行嚇了一跳,立刻停住腳步,“怎麼了?”
“你站在那裡就好,自己鑑賞就好,不需要跟我一起研究。”他端起咖啡,繼續悠閒地品嚐着。
商立行卻壞笑着,拿着雜誌跑到他的對面坐下,“二哥,你也不能整天跟個和尚似得呀,你不是已經被月蕭*了嗎?就別再裝純……。”
黎錦城一個斜眼飛過來,商立行立刻噤聲。
“嘿嘿,那個……”他眼珠轉了轉,繼續不怕死地說:“其實,二哥你難道沒有聽說一句話嗎?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偶爾你也得了解一下女人。”
“哦?”黎錦城意味不明地拖着長音,“你說那要怎麼了解呢?”
一見黎錦城詢問,商立行立刻來了精神,彷彿英雄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你整天就研究月蕭的心裡可不行,我呢,比較擅長研究女人的身體,這點我絕對可以傳授給你一些經驗。”
黎錦城轉頭不理,就知道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商立行卻臉皮厚地繼續激。情澎湃地說:“就說女人的胸吧,分,ABCDEFG……照杯,你看這個,這個叫什麼娜的小女星,別看她用禮服擠得挺飽滿,其實呀,我看就是個A照杯,A照杯的英文什麼意思你知道嗎?airport 飛機場的意思。”
黎錦城瞄了一眼,這小子說得還真是條條是道。
一看黎錦城沒反對,商立行越發受到了鼓勵,指着雜誌上另一個女星說:“你再看這個,這個,應該有B照杯,B照杯什麼意思你知道嗎?barely there 那裡幾乎沒有,哈哈哈,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商立行笑得邪性,黎錦城依然面無表情,不說反對,也不說贊同。
“這女人的胸啊,真的是一種文化,再比如說C照杯的意思就是can do 將就着“用”,哈哈哈,有意思吧!E照杯呢?哇!這個厲害了,ecstasy 令人狂喜,F照杯呢 f*e 假的吧,哈哈哈……G照杯god 天啊,H照杯horrible 太可怕了,I照杯i can't believe it 令人不敢相信,J照杯joke 是在講笑話嗎?K照杯kidding 在開玩笑吧!L照杯large 巨型,M照杯monster 怪物啊,N照杯nothing like that 世界上找不到第二對了,哈哈哈哈……”
商立行越發笑得邪性:“你說二哥,這外國人可能在製造文字的時候就研究過女人的胸,不然怎麼會這麼巧合呢,特麼外國人就是比中國人會研究女人呀。”
黎錦城垂眸品着咖啡,商立行不知道他是否聽進去了,只顧自己暢快地說着。
“鐺鐺鐺!”有人敲門,助理林森拿着文件走了進來。
“總裁!跟楊氏集團合作的那個江南小居項目已經正常開工了。”
放下咖啡,黎錦城坐直了身子:“很好!安排在楊氏裡面的人,還要加強管理,讓他們把人脈給我抓好了。”
“是總裁,”林森彎腰給黎錦城遞過來一份表格,“這個是公司一年一度的體檢表格,以前您都不跟我們參加體檢,但照規矩我還是會呈給您一份。”
“體檢?”黎錦城猶豫了一下,看似隨意地開口道,“我也很久沒有體檢了,就跟你們一起檢查一下吧,你替我安排。”
“好的,總裁,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先出去了。”
黎錦城點頭,林森退了出去。
商立行在一旁突然想到了什麼,邪邪地笑着:“二哥,那個,你那天不是跟月蕭那個……”
黎錦城眸光輕輕一瞟,商立行立刻意識到,自己又撞炮眼上了,眼珠一轉,馬上改口說:“那個我是想說,那個金藝真和水靈這兩個壞女人,她們對月蕭下藥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以前也沒少欺負月蕭,你該不會就這樣放過她們了吧?”
黎錦城眯起眸子,“當然不會,她們對月蕭做得,我會替月蕭……百倍討回來。”
商立行突然靠近黎錦城的臉,洗耳恭聽,“那你要怎麼討回來?你別光用嘴說呀,怎麼做?透漏一點。”
黎錦城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似悠閒地俯覽全市,說出的話,卻帶着陰寒之氣:“水靈,還有用……金藝真,這顆棋子已經失去了價值,可以廢掉了。”
“怎麼廢?”
“心懷歹念和自作聰明的人,不需要我們親自動手,自然會有人收拾,我們要做的,只是,輕輕推一下。”
他脣角勾起一絲陰冷的弧度,商立行從他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種叫做狠絕的光,看來,二哥這次真要下狠手了。
…
本就心情鬱悶的楊景維,一大早收到了一份快件。
他疑惑地打開,看到裡面是一張光碟,他的臉,繃得又黑又緊。
黎錦城和月蕭剛剛鬧出緋聞,他就收到光碟,他不得不懷疑起那件事。
直接扔掉又不甘心,他咬着牙,將光碟放到了播放機裡。
果然,畫面一出現,他就看見黎錦城一邊脫衣服,一邊慢慢朝牀上迷離的月蕭走去。
他根本沒有勇氣繼續看下去,纔看了幾眼,心,就痛得讓他有種要崩潰的感覺,他憤怒地抓起茶几上的大煙灰缸,狠狠地朝電視屏幕砸去,“噗!”的一聲,屏幕閃出火花,碎片分崩離析……
他痛苦的坐在沙發上,雙手捂住了臉龐,想着自己心愛的女人,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恨,恨黎錦城的陰險,也恨自己的無能,更恨自己曾經擁有時,沒有好好珍惜。
二樓拐角處,凌月霜偷偷看着他,卻沒有走出來。她是一個很識時務的女人,此刻的楊景維就如同裝滿炸藥的*,誰碰上,就會炸了誰,而她,剛剛還做了一件令自己頗爲得意的事。
她從二樓的門控視頻上,看到大門口來了一個女人,她陰笑着,悄悄給那女人開了門,這個時候,由她來點燃楊景維這包炸藥,再合適不過……
金藝真在看到黎錦城向月蕭求婚的畫面後,先是嫉妒得想要發狂,後來突然想起了楊景維和凌月蕭的離婚證書。
啊!她恍然大悟一般,原來楊景維和凌月蕭已經離婚了,那就證明楊景維沒有多愛凌月蕭,不然怎麼會離婚呢?她確定楊景維在跟她交往期間,沒有其他女人,那她,豈不是很有機會?
她懷着一顆激。情澎湃地心,急不可待地來到了楊景維的家。
“景維,我來看你了。”
楊景維正在沙發上憋火憋得想要發瘋,在此刻聽見了令他極爲厭惡的聲音,他眉頭突然緊皺,恨不得一腳將這個女人踹出去。
他竭力壓抑着滿心的怒火,低沉着聲音說:“我現在不想見到你,更不想聽你說一句話,立刻,馬上,離開這裡。”
金藝真眼圈泛紅,水波粼粼,卻不怕死地朝楊景維撲了上去:“景維,我知道你跟凌月蕭已經離婚了,你並不愛她,你愛得是我對不對?不然你怎麼會同意跟她離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