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對不起!我只是一時犯了糊塗而已,原諒我一次好嗎?”
他伸手給她擦去眼淚,他知道她委屈,便想任她打罵,只要能讓她宣泄心中的怨氣,讓他做什麼都願意。
“黎錦城,你真的很壞,你知道嗎?我三天三夜沒睡救了楊景維以後,回到家即使眼皮睜不開了,還是第一時間先打你的手機,可是,你的手機卻關機了,我又想辦法找到林森的電話,林森的手機也關了,我猜想是你還在跟我賭氣,等你消氣了,一定會跟我聯繫,可是,過了很久,我還沒有等到你的消息,我急了,我找了美國的私家偵探社,我請他們幫我查找你的消息,可是,偵探社竟然都找不到,那一刻,我相信了,那個口口聲聲說我是他的命的男人,真的……不要我了……嗚……”。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彷彿這一年多來的委屈終於得到了宣泄,哭聲怎麼都停不下來,以至於把她想說的話,都淹沒了下去。
看着她哭得如此傷心,黎錦城也早已淚流滿面,此刻,他只有一個感受,爲什麼自己那麼狠心,爲什麼答應她的承諾一個也沒有做到?
沒錯,說好的,無論她犯了什麼錯,他都一樣愛她,說好的,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不會離開她,就算是死,也讓她死在前頭,免得剩下的那個人,受着撕心裂肺的折磨。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麼,兩人活得好好的,他卻先毀掉了他自己所做出的所有承諾,狠心的拋下她,讓兩個人都經受這樣痛苦的折磨。
“啪!”的一聲,他給了自己一個耳光,“我真該死!”
正在哭着的月蕭一臉震驚,“你幹什麼?幹嘛打自己!”
情不自禁,她,心疼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感動得淚流滿面,心底的那份竊喜,卻不敢表現出來,仍然一臉愧疚地說:“我,我知道錯了,我得懲罰一下自己,不然我沒臉見你。”
月蕭眼睛都哭紅了,看着他有意裝出來的樣子,恨得牙癢癢,可是經過剛纔的宣泄,心中的怨氣已經散的差不多了,想發也沒有那麼多火了。
她伸手揪住他的耳朵,使勁兒擰了一下,故意惡狠狠地說:“夫妻吵架不是很正常的事嗎?牀頭打架牀尾和,哪有一吵架就跑了的,還有,人家夫妻吵架都是妻子跑,哪有丈夫跑的,你說,你是不是該罰?”
“該罰,該罰,老婆大人罰我什麼都行,你說什麼我都聽!”
黎錦城一看這架勢,欣喜若狂,這是要原諒他的節奏嗎?他知道,月蕭一項不是一個矯情的女人,只要給個臺階,讓她出了氣,一定能不計前嫌,從歸於好,更何況,他們還有那麼一對可愛的寶貝。
“罰你……罰你每天給孩子洗尿布!”
月蕭覺得自己想到了一個很惡毒的懲罰方式,卻沒想黎錦城露出一臉燦爛的笑容。
“這簡直是太榮幸了!”
“哼!”月蕭瞪了他一眼,萌萌大眼轉了轉,“對了,我一個人扛着三家企業實在太累了,罰你做三家企業的大總裁,我要在家帶孩子!”
她說到最後,有些羞怯了,聲音漸小,臉色泛紅。
他看着她較好的容顏,完美的身段,特別是那一對正在哺乳期的飽挺,天哪!簡直讓他熱血沸騰。
她無意間一擡頭,便對上他彷彿要噴出火來的眸子,聽到他極度失了心律的心跳,和毫無節奏的粗喘。
她當然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她轉身想跑,他卻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二話不說,薄脣覆到了她的紅脣,撬開貝齒,開始品嚐這一年沒有沾染過的美食……
…………
三日後,全球媒體大肆報道了黎錦城和凌月蕭即將舉行婚禮的事。
商立行得知黎錦城和月蕭和好了,不但沒有失落,反而積極幫着忙活婚禮的事。
他是個看得開的人,其實,早就知道月蕭不是自己該想的,以前二哥不再,他覺得自己對月蕭有一份責任,現在二哥回來了,那他也欣然接受了這個皆大歡喜的結果。
看着自己精心佈置的婚禮現場,突然之間,一個嬌小的身影顯現在了他的腦海。
曾經,他也爲自己和心愛的女人舉行過一次婚禮,要是那個女人和自己的兒子還活着,那該有多完美!
他不是那種會因爲一個女人死了,就終生不娶的男人,可靳小玉母子,卻如烙鐵一般,在他的心房烙上了無法磨滅的印記,那印記,只要一被想起,帶來的就是極致的痛楚。
離開婚禮現場,商立行就應邀去月蕭家吃飯了,就像以前一樣,他去哥哥嫂子家吃飯,想着怪溫暖的。
敲開。房門,看見黎錦城滿面幸福,他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二哥,你真的不怕我對月蕭有企圖呀?”
“不怕!”
黎錦城答得毫不猶豫,商立行不禁在心裡佩服起他,二哥就是二哥,還是能保持住風度的。
他正想着呢,又聽黎錦城說:“以後叫嫂子,不能叫月蕭!月蕭不是你叫的!”
呃!幸虧商立行沒戴眼鏡,否則非得跌下來不可,剛在心裡誇了他兩句,就本性暴露了。
他不禁衝他翻了個白眼,以後在他面前還是小心點吧,這個人實屬喜怒無常,表面大方風度,實則小肚雞腸,尤其是在月蕭的事情上。
“立行來了,飯菜馬上就好,你坐一下啊!”
“不急,蕭……”他感覺到有一束帶着刀鋒般的目光,看似無意地向他掃過,他一哆嗦,立刻改口說,“嫂子,麻煩你了!呵呵”
說完他僵硬地衝黎錦城笑了笑,黎錦城回以他一個滿意十足,又魅惑重生的笑。
他不禁打了個冷戰!好可怕!
“叮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商立行隨意的起身,走到門口去開門。
當房門一打開,他愣了。
只見門口站着一大一小兩個黑人,小的正衝他笑,露出一口白牙:“商叔叔你好呀,好久不見了。”
“你們是?”
商立行發誓,冷不丁他絕對沒認出眼前的這兩個人是誰,可仔細一看,天哪,這五官,不是靳小玉和金西辭母子嗎?
他使勁眨了眨眼睛,覺得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卻沒想,那個黑得如非洲女人一樣的傢伙,一把推開了商立行。
“堵在門口乾什麼,我都要累死了。”
她頭上戴着花草帽,上身穿一件又肥又大的花襯衫,下身一個大花褲衩,全身上下都掛着大包小包,商立行真不敢相信她是那個肌膚賽雪,美豔如花的靳小玉。
可聽她說話的口氣,還有她身邊的小男孩,他怎麼能熟視無睹。
黎錦城也看到走進來的母子二人,愣了片刻後,不禁失笑:呵,還真是,該說什麼呢?自然是高興大於一切驚訝的。
商立行卻半天反應不過來,他還有點身處幻境中的感覺,不禁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問:“小西,是你嗎?你們回來了?”
“商叔叔,你怎麼了?當然是我們呀,啊,是不是我們變黑了,你就不認識我們了,哈哈,真好玩,媽媽,我就說嘛?回來這裡,大家肯定都不認識我們了,乾爹,乾爹,你認識我嗎?”
小西跑到黎錦城身邊,一臉調皮地笑。
黎錦城興奮地一下抱起他,“當然,我怎麼會不認識小西呢?你們去哪了?這麼久都沒聯繫上!”
“哦,我跟媽媽去非洲看印第安人去了。”
“當時你們不是買了去悉尼的機票嗎?怎麼去非洲了?”
黎錦城急切地問,他知道有一個人,肯定比他更急切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只是那個人已經僵化了,如一根木頭般處在那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商立行默默觀察着靳小玉和金西辭的動作與言語,以此來確認,自己到底是不是做夢!
“哦,當時我們本來是打算去悉尼的,可是我當時肚子疼,媽媽就帶我下車去看醫生了,看完醫生,我們看見有去非洲旅遊的旅行團,就臨時報了名,跟着旅遊團走了,沒想到,到了非洲,我們就進入了一片原始森林無人區,連手機信號都沒有,爲了偷看野人和印第安人,我們和幾個探秘者每天就啃點乾糧,蹲守在森林裡。”
小西的小嘴,吧吧說得興奮,黎錦城忍不住笑了。
哎呀,這對母子,真是活寶,誰能想到他們跑去非洲原始森林看印第安人和野人去了,真是天才呀!可憐商立行爲他們傷心欲絕!這回,有好戲看了!
“終於看到野人和印第安人後,我們在非洲一個村落住了下來,那裡有個人體繪畫的藝術家,他畫的人體彩繪很漂亮,所以,我和媽媽就留在那裡跟他學人體彩繪了,然後,我們在當地縣政府辦事的時候,從電視裡看到你和乾媽要結婚的消息,我們就回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
黎錦城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商立行,只見他已經雙眼放射兇光地盯着靳小玉了,靳小玉還不爲所知,傻乎乎地整理她帶回來的禮物。
一邊整理還一邊高昂地說:“月蕭呢?快出來,一年不見,我想死你了,我給你帶了各種好玩的禮物,哈哈,還有花褲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