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我真的不想變成孃親那樣,每日每夜都活在思念中,活在痛苦裡面。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可是我,是沒有這個決絕資格的人,所以,最好還是不愛。”漪房的眼中寫滿堅決,舒出一口氣,笑容裡隱藏着的哀婉和幾不可見的絕望落在夏桀的眼裡,那股針扎一樣的疼痛更加明顯。
夏桀皺眉,十分不喜歡現在這種感受,想要去阻止,可漪房已經起身,抱着兔子往回走。沒走幾步,夏桀又聽到漪房詢問宮人們今晚他宮中的膳食,一樣樣問的極其仔細,生怕有一點錯處。夏桀的邁出的腳步就又放了回來。夏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腳收回去的瞬間,漪房彎着身子撫摸懷中雪白的兔子,精緻的臉上有了一抹隱約的笑容。
負着手往回走,身邊伺候的宮人見到夏桀一臉興趣的往藏漪宮而去,卻又沉默着回來,都不清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覺得夏桀的樣子也不像是生了怒氣,只能在後面跟着走。
夏桀行走在御花園中,看到繽紛色彩,奼紫嫣紅,眼前浮現出漪房那張含笑哭泣的臉來。
他可以肯定漪房今日並不知道他到過那裡,他身負武功,去那裡的時候,刻意放緩了步調,又用了輕功身發,漪房一個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如何能知道他去了那裡。
何況,若是有心演戲,就應該是說些對他情深意重的話,爲何偏要開口就說出不愛他,不會愛他的話來,而且,中間多所抱怨,竟然都是竇家的事情,更有後面一句願得一心人的驚世之語。身爲女子,不可善妒那是先聖警訓,而且,她還是宮中妃嬪。這麼說,是犯了大忌諱。可能就會得到一個打入冷宮的下場。正是因爲這些考慮,夏桀斷定,這是漪房發自肺腑的期望。
可是,判定過後,夏桀心中那種說不清楚的矛盾更加增加。他怒漪房的不知好歹,竟然妄想要獨霸君寵,身爲一個皇妃,怎可妄想要帝王只對她好,宮中女子多愛爭寵,但是她顯然已經不是要寵,而是要愛了,實在是大膽。
另一方面,夏桀終於確定了漪房不愛名利,不愛富貴,心裡竟然隱隱起了欣賞之意。哪怕他明知道這種欣賞不該存在。偏偏這種感覺像是生了根一樣,無論他如何做,都拔除不掉!
漪房淚水迷濛的面容再度浮現在眼前,夏桀按住心口的位置,不可抑制的疼惜洶涌彭白的襲來。夏桀想,既然她不愛名利,不愛其它,他倒是可以對這個心思單純的女子好一點。不爲了別的,只爲了這個宮裡難得出現這麼心不甘情不願進來的女人,他也已經有了征服的慾望。
越是抗拒,越是不願,他就偏偏要她愛上他!他是皇上,是天下的主宰,他想要做到事情,沒有人能阻止,不過,帝王的心是不會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的,所以,要他的心,只是妄想!
似乎是給自己那種想要對漪房好的心情找到了一個理由,夏桀愉快的脈動步伐,會前殿處理政事了,順便交待了負責妃嬪侍寢的李福,今晚招漪妃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