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我進了裡面,在那小榻中躺下,雙眼幽然地看着我,“初雪,你現在好好的,真好。”
“你真的什麼也不說嗎?走了這麼多年,你就這麼一句話,看到我真好,爲什麼呢?你說啊,你爲什麼一句話,都不說呢?上官雩,你這可惡的人,你知不知道,相思是一種很長很痛的東西,我心裡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看着我一直哭,一直說。
他輕笑,眼中的光華更多的是包容,“初雪,以後不會離開你了,你告訴我,現在遲了沒有?”
我搖搖頭,對他,我終是硬不下心來。
他可以說走就走,可以說不來看我,就幾年都不來,太狠心了。
他摸着我的臉,“初雪啊,我離開你,我也不想,可是我怕我不離開你,你心裡會更心痛。"
“爲什麼呢?”我擡起淚眼看他。
他苦澀地笑,“以爲是瘟疫,其實,並不全然。”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心窩口裡,“這裡,生了一個東西,好痛好痛,我不能不離開你。”
他本來就是大夫,他醫術最是厲害。
他看我擔憂,輕嘆地說:“我最近幾個月,身體纔好一些。”
“爲什麼這麼多年,我都沒有你的消息。你到哪裡去了?我其實一直暗裡找着你。”我哭得好是傷心。
他拍拍我的背,心痛地擦去我的淚珠,“我的小丫頭啊,其實啊,我一直在京城,我知道你不敢來京城。我在那裡尋醫問藥,卻是隻得苦惱。我一輩子,救人無數,我不知爲什麼我身體裡有不該存在的東西。我絕望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於是我說什麼有四年之劫,什麼都是騙你的,我不要你難過。可終究,你沒有和他走在一起。”
狠狠地,我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你說什麼呢?”
“見面的時候,你就該打我了。”他笑,抓着我的手揉揉揉,“是我的錯,我該告訴你的,但是我怕你傷心。我倒不如讓你誤會於我是退出了。原來我得的,並不是絕症,我輾轉到了大遼,我心中的牽掛着你,去哪裡也不怕。我得想辦法治療我自己,我不想這樣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