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不是他,我就是三年,我也做不到能執筆的分。可是,我能等到三年嗎?我巴不得三年用一天的時間就過完了。
林繤的到來,讓我開心了一些。
我想了那麼多,安慰了自己那麼多,我是不是要積極,要樂觀地面對以後呢?如果連我都不樂觀面對了,誰替我樂觀面對?有的,只怕是另類的樂觀。
其實,我沒有哭,沒有驚恐地叫,我都覺得自個兒不可思議。
娘跟我說過,哭傷身子。
我打小到大就不喜歡哭,哭不能改變什麼,並不是因爲傷身子。哭多了,只會讓淚水變得更廉價。
福兮禍依,這兩者,總是相依的。
起了紅疹,又得到了執筆的權利,我能高興嗎?可是在悲傷中,我又感覺有些開心的。
如果命運讓我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把這塊玉送給梨香,也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是要好好地感謝林繤的,鳳凰,我就爲他琢磨着鳳凰的眼吧,通靈有透,也得講究一些畫法。
我還有多少時間呢?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傍晚侍候寧妃喝藥的時候,從來涓滴不剩的她,竟然盡數將藥吐了出來,還帶着濃濃的血腥味。微弱的陽光照了進來,讓她的臉變得有些半明半暗,那紅豔更是肆無忌憚鋪滿了一張臉,看得我心裡在哭泣。
她卻很堅強,喘着氣說:“初雪,不要讓陳嬤嬤知道了,快掃一下,我先躺一會,我氣息亂得很。”她緊緊地咬着脣,要平息那難受的感覺。
可是發紫的脣,那般的難看。
“娘娘,好點沒有?”我揉着她的肩胛,給她順着氣。
她一定發現了,她的手上,也有好多小紅點了,但是,她沒有說。
她如此的堅強,怕我們擔心,看到了也不說出來。
寧妃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沒什麼事,我睡會就好了,我這身子,反正就這樣,你也別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