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上官雩我會心跳得厲害,可是靠近太子,如同自己的親人一樣,我一點也不害羞,而林繤,更是我的好朋友,怎麼會不好意思呢?
我能理解這些,上官雩能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寧妃的小院就在眼前,這條路,爲什麼不長一些?和他,就可以多走些。
時間尚早,他留在外面,我進去拿水桶打水,他尾隨我而來。
回來的時候,自然水是擔在他的肩上。
他像是不費力一樣,自在得很。
盯着我的腰看了一下,“下次我不在,你挑水得小心些,寧願多走幾次,別挑多了。”
“我知道呢。上官,到了,你從前院進去,我將水提進去就好了。”
他將水放在後門就往前院去,我又想起了在我家那裡,也是如此。
我也是叫他先走,然後再偷偷摸摸地從後院進去。
那時,是避嫌,這時,是避眼。
“上官。”我叫住他。
他轉過頭看我,挑眉說:“怎麼?不捨得啊?”
這算不算是調戲,我臉騰地就燒了起來,嬌嗔地瞧他一眼,“我纔沒有,我是叫你,小心路啊,別摔着了。”
他笑得開心,一臉鄙夷地看着我,“膽小鬼。這平路,如何有石頭有坑,有什麼話,也不敢說出來。”他頭也不回,然後向我豎起一隻大拇指,在我來不及要笑的時候,拇指就指向了地下。
我看着後門,直髮傻笑,這上官。
一進了這院裡,我就是宮女,他就是大夫,各司其職,也沒有什麼理由和藉口坐在一起,自在地說說話。
他替寧妃施完針,就得告退出去。
寧妃讓我送他出冷宮,對於我的事,她是一知半解,有時我覺得寧妃是個極聰明的女子,很多的事,總不太好說。
她希望我能更接近林繤,可是,她又讓我和上官雩有獨處的機會。
這兩個俊秀耀眼的男子,她都不得罪,又想收攏。
上官雩從他的箱子裡,翻出一瓶藥給我,“這讓她塗在手上和臉上,看起來不太好看,可是你們也得記着,宮裡最怕是出疹子,怕染上,會將她遣得遠遠的。化解的方法,喝多兩盅茶就會消下去。”
我有些懷疑,就這一瓶小東西,就可以讓鳳兒避過更多的傷害嗎?“那要是醫女診出來了怎麼辦?”這可是作假,鳳兒會更慘的。
他得意地笑,“倪初雪,你還真小看我的醫術了。這醫女要是診得出來,我就改行跟你學畫。”
唉,還是這般,終有一天他會讓他的話給壓倒就好,狂得好像天地只有他上官雩最厲害的。我收好瓶子,一路上,那秋日的陽光灑了下來,讓他滿頭滿臉都是明暗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