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茶,就靜待在一邊等候着吩咐。
寧妃的身子大好,給這冷宮的秋天,添了些快活的色彩。
寧妃問得多的,無非是十七皇子樓破雪。
奇的是,今天七皇子怎麼說了那麼多話,平日裡倒是不出聲的。其實也不怎麼重要,隨意地問。
寧妃也興致極大地說着,多數時候是她說,他沉默。
他極是不安,眼神有意無意地看向窗外的院門。
寧妃輕笑地問:“破邪有事就去忙,二姨身體好了,也不必陪我悶着。”
“沒事。”他冷冷淡淡地說。看了一眼門,又收回視線。
自打那毒疹事發生,寧妃這裡的膳食都由七皇子直接讓人送進來。
送午膳的人來了,他鬆了一口氣。看看寧妃,又想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一般。
我覺得好笑,七皇子怎麼也有說不出口的時候,他不是高高在上嗎?
“破邪有什麼話,想要說的嗎?”寧妃的眼裡小心地探視着。
他搖頭,“沒有什麼?二姨,你好好地養生,有什麼需要,差宮女過來說一聲就好了。”他站起來的時候,掃了我一眼。我趕緊收起我眼裡的一些嘲笑。
寧妃輕輕地笑了,“好,破雪就麻煩你了。”
他站起身子,讓人都覺得這房有些狹小。尊貴如他,在這裡,怎麼看,怎麼不自在。
他獨自地離開,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一些落寞。
後來我才知道,他來這裡,是有原因的。
寧妃用過午膳,又隨意地問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陳嬤嬤笑着說:“寧妃娘娘,初雪是冷宮的丫頭,怎麼能進那大廳呢。”
我奉上茶給寧妃,“嬤嬤,昨晚上,我還真去了大廳。”這些,我能騙麼,只要她想打聽,自然就知道了。有些事,不能自作聰明的。
“你瞧,我就知道。初雪是個有本事的人。”寧妃眼裡帶着讚賞。
我想了想,挑着詞兒說:“初雪讓人派去磨墨了。”
可是,寧妃如此的聰明,“是林畫師吧。”
我知道,她接下來想要說什麼話,點點頭說:“是的,娘娘,林畫師大概是生病,身體不舒服,所以讓人叫初雪去磨墨,能從墨的濃厚之中,更快地下筆。”
“初雪,我說過的事,你還記得嗎?”寧妃沒有轉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和我說。
此時的寧妃,已經沒有了病時那楚楚可憐,驚如小兔的慌張。
如此的安神而又帶着光彩,還有周身都有了妃子的氣勢。我輕笑,“當然記得,也許林畫師病好之後會到冷宮來。娘娘,該午睡時間了。”我小聲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