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可不要嘴硬,這是什麼?”他指着桌上的一隻玉瓶兒,“這就是贓物碧玉紫花瓶,這可是在殷府搜查到的。”
爹爹喘着氣,“林天顯,你好一個栽贓嫁禍。”
“殷大人可不要激動的好,這東西是好東西,所以連皇上也喜歡,要不是,也沒有人會追查,不追查也不知道沽名釣譽的殷大人也會如此,讓人寒心啊。殷大人對千金倒是不錯,這般貴重的東西,也送給了千金。”他如鼠一般的眼光裡,閃着笑意。
爹爹看着梨香,“梨香,怎麼回事?”
梨香咬着牙看林知府,“林伯父,你們真是狠心,讓樓玉宇把這個東西送給我,這般地來陷害,這明明就不是我的東西。爹爹我不知道的,我真的不知道的。”
“這可不好說啊,樓玉宇可是你的愛郎,怎麼就陷害起來,莫不是因爲你有他的孩子,他不敢負責,你就把責任推給他?”
我心涼了半截,爹爹一個呼吸不過來,竟然指着梨香就昏厥了過去。
“爹。”我手忙腳亂,我一心都是驚懼地叫,“奶孃,快去取藥來,爹,你不要嚇初雪,爹,你不要有事。”
我什麼也不在乎,我不知道梨香和林知府爭吵些什麼?我只知道,爹爹昏過去了,爹爹不能生氣,爲什麼林知府還要這般咄咄逼人,這是一個陰謀,一個設計已久的陰謀。
我正直的爹爹,我無知的妹妹,是那裡得罪了他?
那曾經和藹可親的面目變得那麼猙獰可怕。
手忙腳亂地,煎藥的煎藥,掐人中的掐人中,我用力地扇走爹爹身邊的熱氣。我淚如雨下,咬着脣。我不想哭,可是,我真的忍不住,我好怕,爹爹要是倒下,我和妹妹怎麼辦?從來我們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愁啊,是因爲爹爹一直都在給我們遮風擋雨的。
爹爹,我真的好害怕,好像一下子要面對很多扭曲的事。我更害怕你不醒來,上官雩說過千萬不能生氣的。
什麼都好,付出什麼代價也好,不要爹爹你有什麼樣的結果,哪怕要我說那花瓶是我偷的,是我騙來的。
殷府讓人包圍住了,誰也不許出去。
我不知道風雨會將我殷家變成什麼樣?我只擔心爹爹。
我大哭着,我連大夫也請不來,林知府,連下人也不讓出,也不讓一個人進來。
有記憶以來,這是我第一次哭得那麼傷心,那麼害怕惶恐。
我第一次覺得生命那麼脆弱,真的可以說不在就不在。爹爹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我怕得咬着手,不敢出聲,我縮在那裡,貪婪的眼看着,我好怕他會消失。
爹爹,是我生命中的牆,不能倒上,我一直都依賴着他,我又恨我的脆弱,如果我可以強壯,那麼,現在爹爹就不會沒有大夫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