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那你要我怎麼樣?和她一樣計較?和她一樣吼着叫‘上官雩,你一定得幫我’。那我和她,豈不是一樣的人了。”
他輕哼,“你再怎麼說,也不會變成一個殷梨香。只是,你對她太順着了。”
我搖搖頭,看着他的眼睛,“上官,這世上,我就只有一個妹妹了,你也許知道,我對感情,看得比較重。人活一世,不能無情。如果無情,那麼,與草木無二樣。她那樣,並不代表着我就要那樣子,姐妹之間,一世情,什麼能載得了這麼重呢?生命太脆弱,當你想要一些感情的時候,或許,你就連找也找不到這樣東西了。”
“大道理一篇,聽你說,頭痛。”他揉揉額。
我輕笑,“哪痛,我給你揉揉。”
“心痛。”他冷哼,又輕嘆着氣說:“倪初雪,可是,我喜歡聽你說這些,你的心懷好是寬廣自在,讓人聽了,心裡舒服。”
“會嫌我話多嗎?”我側頭問他。
他搖搖頭,“多說些纔好。初雪,我們出宮去透透氣,可真是把我嚇壞了,一身是血的你暈在那裡。”他拍拍心頭,似乎還心有餘悸。
出梨花宮的時候,看到了桃子。
我看她一眼,她低下頭,垂下眸子笑,“倪畫女走好。”
上官雩精明的眸子看着我,似乎爲我看一個宮女那麼久而有些好奇。
我輕輕地一笑,“是啊,走好。人的一輩子,就怕沒有走好。”
這一番逃離死亡下來,我也心有感觸,梨香的事,八成她就是內鬼了。
“桃子,宮女爲她人作嫁衣,並不是能一世如意的。”
她得有準備,知道得越多,那麼,她就越不會安全。
出宮很易,他是特別的御醫,而我是畫女。
皇宮雖大,卻不是我們想窩身的地方。
一出宮,才重重地舒了口氣,我摸摸下巴,還有些生痛。
但是一出宮,竟然覺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