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開臉,笑,笑,笑。
他搖頭狂躁地說:“不是這樣的笑,是喜形於色的歡笑。”
我搖頭,“頂多如此了,皇上快吃吧,菜都涼了。”
他攤開掌心,上面是兩串晶瑩剔透的玉墜兒,是我的耳墜。
我並不意外會落在他的手裡,也沒有驚奇,看着淡淡月光之下,玉色泛色生香起來。
“是朕給你的。”他有些惱怒地說着。
我眨眨眼睛,“我沒錢用的時候,瞧到身上值錢的玩意兒,都會當了。”
他瞄到我手腕間的天珠,“怎麼不把你那個東西當了?”
我聳聳肩,“我答應過一個人,不把天珠拿下來,這是快樂,代表着快樂。”
“不過,朕看你高興也有些高興。”他又用深不可測的眼神看我,“你當了兩個銅板,你畫了兩幅瀟灑之畫,你高興了,你快樂了,你又去換回來了。”
“皇上,酒菜快涼了。”沒有什麼啊,值得他說個不停嗎?
我站起來倒酒的時候,他抱住了我的腰,“初雪,朕想你留在宮裡。”
我笑啊,脣角忍不住上揚,他終於鬆口了,那一病,病得太好了。
可憐的太后啊,我借了她的東風了。
不過我才進宮多久啊,他就得放開我了,可見皇上的心,也是軟的。
滿頭的黑髮埋在我的腰間,我有些感觸還是輕淡地說:“皇上,這是軟禁我的地方,我怎麼飛,我終是飛不出一個籠子。”
快說放我走啊,我馬上就出宮。
他擡起眼看我,幽幽的眼神中,有些溼意,“初雪,今晚三更,再去洗衣宮。朕,放你走。”
“真的?”我掩不住驚喜之色了,歡快地叫着。
看到他臉上的一抹慍意,我又收起笑,正色說:“君子一言可是言出必行,特別是皇上的,更是君無戲言。”
他點點頭,又嘆着氣,“朕不放你,朕怎麼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澀苦苦的,看到你不開心,朕,竟也折騰着。其實我想你陪在朕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