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讓你進宮的時候,你就得進宮,朕出宮的時候,你就得陪着,朕要是還寂寞的時候,你得吹曲子給朕聽。還有一些,明兒你就知道了。你回去吧,三更之後,在洗衣池見。”他放開我,自飲自斟起來。
我看到了他眼中的傷和寂,可我不得不狠心。
心軟,只會讓我很多事做不成,包括離開宮裡。
回到住的地方,還覺得有些沉重和喜悅交織着。
圓圓蹭着我的腳,我才笑起來,抱着它滾上牀去,“圓圓,姐姐要出宮了,要出宮了,多好啊。嗚,我終於等到了,其實我也不傷害皇上的。”
他一定不開心的,可我不得不走,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他喜歡我和他像是凡夫俗子一般相處,每一個帝王,是否都有他們說不出來的寂寞?
如果,他對我夠狠心,可以囚我一輩子,可以用春藥什麼的,他什麼都沒有做。
我只是大病一場,只是,跟他發發小脾氣,他就受不了。
他也明白什麼叫做放鳥遠飛嗎?困在宮裡的我,對他就像是刺一樣。
也好吧,這樣子,都還早,還沒有傷得深。
可是,三更……
我輕笑,在紙上寫下一些東西,再貼在一個燈籠之上。
他約我的時候,我還是愛做夢的倪初雪呢。他總是失約,公平之處,也得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失約的滋味。
三更鐘一敲過,我就把燈籠給守夜的宮女,讓她提着去洗衣池一趟。
坐在椅上等着他而來,果然沒有多久,門就讓人給踹開。
我笑着說:“正好,茶正香了。”
皇上臉色有些發黑,“你,倪初雪你失約。”
“我不是讓人提了燈籠去嗎?上面寫着‘這次輪到我失約’,皇上,你要公平一些,你失了我兩次約,我才失你一次,這就叫做不能食言。”
他沒好氣地笑,怒火一衝而散,笑着走近,冰涼的雙手捏着我的臉頰,“你不就是要朕別忘了放你出宮嗎?”
我點頭,雙手奉上一杯茶,“樓破日,請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