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學,就一無所成啊。
但是我不能這樣跟奶孃說,奶孃一定會很傷心的,心酸於我的成長。她希望我像小孩子一樣,要人照顧着。奶孃真的,比我的親孃還好。
第三天太陽都曬屁股了,奶孃買菜回來,看到我還賴在牀上,尖起聲音叫起來:“我的小祖宗啊,畫賽不是今天嗎?怎麼還不起牀啊?”
我睜開迷濛的眸子,“是今天嗎?”
“對啊,剛纔還聽別人說,七月七,吃糉子呢。快起來啊!”
我一驚,一個鯉魚打挺地坐起身,然後驚叫:“奶孃,衣服,衣服。”
奶孃去翻我的衣服,我趕緊套上繡鞋,再胡亂地梳起發。
好一個匆匆忙啊,連照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就出門了。
準備了那麼多天,竟然就在最需要的這一天遲到,我真是睡糊塗了。
“小心點,第二也沒有關係。”奶孃在門口揚着聲音叫。
我往後面揮揮手,“好了,好了。”
回過頭朝她笑一個,一個不慎,還沒有來得及回頭,就整個身子陷入那棉花地裡,泥土沾上我的新衣服,那個髒啊。
奶孃真搖頭,“小雪兒,第三也沒有關係。”
我笑着,跑過那一片燦白的棉花田,像是鳥兒出籠了。
我估計,我要是再摔一跌,奶孃會說,小雪兒,最差一個的也不要難過,奶孃最喜歡看你畫畫了。
呵呵,我覺得我的奶孃,好有逗人開心的精神。我在她的眼裡,永遠是最好的,也是最美的,呵呵,她覺得沒有一家的小姐能比得上我。
我欽佩她,儘量不要最後就好。
我斷不會認爲我是最好的,世上比我好的人千千萬,我從來不認爲我到了頂峰之勢。山外總是有山,人外總是有人,不爲第一,只爲了參與生活中的每一個熱鬧和燃起我畫畫的生命,總不能再不知畫些什麼地畫了。那些畫,連我都看不下去,我想要不是上官雩的畫齋,焉有人會買我的畫。睡了三天,足夠了,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