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可照人的粥,每每讓上官雩帶着愧色看我。
其實他暗地裡,都將碗裡的米粒撥到我的碗上,我沒他高,他將碗託得高高的。
我抓住他的手,非看不可。
他迫不得意,才讓我看看。
我看到了那白白的水,我直流淚。
嚇得他抱着我心痛地說:“現在可不能哭,對孩子不好的。來,快點吃粥。”他笑逐顏開地看着我,欲把我逗笑。
我搖頭,“我哪裡吃得下?”
他沉默,再嘆氣,“讓你吃苦了,可是,初雪,你得吃,知道嗎?要學會更懂事一些。”
“我不要。”我用勺子勺起滿滿的濃粥送到他的口邊。
我眼中的執着,他阻止不了,只能張開口。
可是,下一刻他就抱着我的頭,親吻着我,然後,口中的粥,也大多地哺入了我的喉中。我嗆得臉紅,氣得掐他的肩頭。
他笑得可惡,“這一招好,我喜歡,娘子,再喂一口。”
“誰是你娘子,你好可惡。”我眼圈一紅,就想落淚。
他想讓我過好一些,他想讓我多吃一點,我知道。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會以我爲先。
“你要是病倒了,誰來照顧我。”
“別生氣了,小丫頭,我吃還不行嗎?”他輕哄着我,取過我右手的勺子,在我碗裡挖了一口粥,我又怕他伎計重施,捂住了口。
他看着我直笑,“這才叫做相濡以沫。”
“你就佔我便宜。”見他吃完,我才高興了一些。
“是啊,我不佔你便宜誰敢佔,小丫頭,我去忙了,別亂走,很快我就會回來的。”
他每次出去,都是這樣說。
這些,都刻在我的心裡,叫我如何不心酸。
他本就是少爺脾氣,吃的用的,從來沒有刻薄過自己。
能做到這樣,我都覺得他越來越好了。
人啊,總是在困境中變得堅強,再成長,再茁壯。
“倪初雪,我告訴你,我在這裡任由得你胡來,你就不要讓我出去。”他大聲地說着,開了小門縫,再將粥端進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