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不用了,我想現在就回家去等上官雩。”
“用一些吧,初雪,也許,是我和你最後的一餐飯了。我讓人送了李公公回去,爲的就是讓她們心裡害怕,而不至於下毒手害皇兄。可是,那遺旨一出,上官雩只是掛着上官的姓,不會有什麼,而我,也就爲皇兄所難容了。”
我心裡一酸,我竟然沒有替他想到這些。
是啊,皇上的狠心,想必太后是知道,所以不顧一切了。
這可笑的一幕落了之後,矛頭對準的,卻只有樓破邪,皇上還能容下他嗎?
我咬咬脣,輕輕地點點頭。
他像得到什麼一樣,笑了開來,有些苦澀,還是扶着我的手往一邊而去。
米如玉站在那屋檐下,怨恨的眼神看着我。
我不管,可我不知道,後來她卻害我那般。
她是很驕傲的一個人,她喜歡人人當她是神一般地尊重着吧。
“樓破邪。”她大聲地叫着。
“你就不必來了。”他淡淡地說,扶着我走。
我轉過頭,看到米如玉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心裡覺得怪異,“我是不是破壞什麼了?”
他說:“有什麼?本就沒有什麼,她跟隨父兄入宮赴宴,就那樣認識了。”
“可是一直跟着你,你是不是也考慮一下?”我小心地說着。
他不幸福,我始終也是如一根刺一樣在心頭啊。
他卻笑,好是苦澀,“別談這些,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他是不是也盡力了呢?還是真的不喜歡,也許吧,米如玉太驕傲了,一個是商人,一個是什麼也不看重的人。
桌上擺上了些菜,我坐在他的對面,一直,就沒敢看他的眼神。
他輕笑,“初雪,說些話吧,或許我過兩天就離開這裡,沒有七王爺三個字了。我想你是幸福的,這樣我走得比較安心。”
我沉默,心裡卻是難過。
他夾了些菜在我的碗裡,就是我那時喜歡吃的。
他又道:“如今之計,就是我放棄所有。也許吧,禽鳥盡,良弓藏,畢竟是兄弟,沒有到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