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他的鼻尖試試,他暖熱的大手捉住我的手,睜開了眼眸,真是連太陽都會失色啊。
“明明醒了,還在裝睡。”我轉身,將他身上的被子拉開些,“先上藥,再吃飯吧。”
平日裡都是蔡伯或者是上官雩給他上的,他搖頭說:“這幾天結痂了,不用上也成。”
“那我把你的痂掀開看看,裡面是不是還流着血?”他好固執,可是,我也是很固執的一個人,只要我一任性,他沒有什麼是不依的。
無奈地翻轉身,他一句話也不說。
滿背滿手都是傷痕,我已經看得習慣了,我不怕,這些都是他光榮的勳章。
“初雪,對我心硬一些吧。”
我輕搖頭,“我做不到。”
“總不能這樣下去的,初雪,我會找到我的幸福的。”他輕嘆地說着。
我又搖頭,“你找不到。”因爲他的心,還在痛着。
如此的篤定,可是,我找不出一個平衡點,我是想他幸福,想他開心。
可我不能給予他這些,我不能把自己拉開成兩個人,一個跟隨上官雩,一個跟隨樓破邪。
雖然我不知道上官雩要樓破邪說出種種的意思,我不去猜了,我往後一靠,就是滿滿的幸福,什麼事都不會要我去煩心的。
他大腿處的刀痕,摔下來的時候,又摔裂了,比任何地方都要傷得重。
我手微微地顫着,我想着,這麼一個男人,明明知道自己肩頭上的擔子重,卻還想到說,沒有了上官雩,倪初雪會傷心。
這一世,如果,只有其中一個人,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撲進他的懷裡。
我輕輕地上着藥說:“我不希望你走,真的,我想到你孤單的身影,我會哭。”可是此情無計可消,糾結在眉宇中,進退不得。
“傻丫頭,終會過去的。”他輕抹着我的淚,“我的飯呢?還真是餓了,吃飽了,我纔會好得快起來。傻丫頭,你不用擔心,死都死過幾回了,這條腳,我非得讓它走路不可。”
我看窗外,快飄雪了吧,冷得可以。
一勺熱熱的飯送到我的脣邊。
我看着樓破邪,他眨着好看的眼睛,“初雪,你也吃點吧。”
他眼裡的渴盼,我不想拒絕,張口就吞下。
他笑得開心,“我最喜歡看你吃東西了。”
我得問問上官雩,我不知道以後的路,如何走了。但是,我不要他把我推開。愛他的心,一直我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