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澤面色沉沉的等在宮門口,待看到自家的馬車從裡面徐徐駛出來,大踏步的迎了上去,尚未便聽到越何氏的咒罵聲。他皺了下眉毛,心知母親定是又在裡面受氣,但即便如此也不應該尚未走出皇城便這麼口沒遮攔。他猛地跳了上去,大手一揮撩開簾子,帶着警示的意味道:“母親。”
立時便看到無精打采的岑西西窩在越何氏的懷裡,而越何氏一張臉沉的幾乎滴出水來。
越何氏一看到越澤,眼淚流的更兇了,“我滴兒啊,你可一定要爭氣啊。要是你父親在,娘也不至於讓人欺負成這個樣子啊。他們就是看着我們孤兒寡母好拿捏,不給你正經的官職就算了,還把我的初柔推入狼窩,我可憐的初柔啊,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哎,我怎麼就活的這麼慘啊。”
這些話他耳朵聽得都要起糨子了,越澤額角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然後說道:“母親,有話回去再說。”
“我不回去,我就是要在這說,他們裴家欺人太甚。”越何氏非但不收斂,聲音還越發的大了。
岑西西只覺得耳朵被震的翁翁直響,默默的在心中爲越何氏豎起了大拇指。姨母大人,好樣的,氮素,這話爲啥不早說捏?她耷拉着眼皮,腦子裡全是三字經看向她時警告的小眼神,明晃晃的表明她要是這一個月不老實,他分分鐘就敢弄死她。
當時就想直接把他給戳瞎有某有?
只要是遇上三字經這貨,這劇情絕壁就會一路爽歪歪的走下去,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啊啊啊,好煩躁好想仰天長嘯,特麼的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現代啊,折磨人也沒有這樣的。
越澤臉色一變,問道:“他把初初怎麼了?”
“一個月後,初柔便要嫁給那個煞星。”說出這話,越何氏覺得簡直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子挖她的心,生疼生疼的。她嬌滴滴養大的小姑娘,原本是給自家兒子準備的,且初柔又一直十分喜歡越澤。現在卻要被逼無奈的嫁給別人,也不知道她心中苦成什麼樣子。
想到這兒,越何氏也顧不得自己了,忙緊緊抱住懨懨的岑西西道:“初柔,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姨母回去便給你父親寫信,讓他抗旨。不行,讓他造反算了。”
噗……
岑西西差點噴出來。簡直是一個人作死,還要拉上所有人陪着她一起。這就不說了,關鍵是那白將軍對這個女兒也沒有多深的感情,怎麼可能會爲了她作死呢。
可憐的白初柔也就在越何氏心中有幾分地位。
“母親,別亂說。”越澤忍不住斥責了一聲。
他垂眸沉吟了會兒,說道:“初初嫁給他也未必全是壞事……”
沒等他說完,越何氏就罵道:“怎麼不是壞事,初柔喜歡的是你,怎麼甘心嫁給被人。再說了,誰家正正經經的女孩兒,從訂婚到成婚才一個月的時間,嫁妝都來不及準備。這根本就是看不起不尊重初柔,不行……”
她忽而眸光一亮,聲音都興奮了許多,接着道:“你們兩個回去就給我洞房,我還就不信了,初柔如果不是完璧了,那混賬玩意兒還能娶。”
越何氏猛地一拍手,道:“對,就這麼辦。”
岑西西嘴角直抽抽。
姨母大人,你老人家真乃神人是也,這不靠譜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還有您老人家這麼赤果果的說出來,都不覺得不好意思嗎?她要不要羞答答的配合一下應承下來,然後等着被越澤這個坑貨打臉,什麼不是真愛啊做不下去之類的。
我去,光是想想都要吐了好伐?上趕着被越澤嫌棄,她還不如去嫁給單子晉!
不對,嫁個屁!
她還不如去死!
岑西西連忙在在越澤開口之前,急切的說道:“姨母,您胡說什麼呢?初柔纔沒有喜歡錶哥呢。”
但是一擡眸,對上越澤了悟於心的小眼神,她差點想上去抽他。
越澤一直知道白初柔喜歡自己,但是在他心中,他一直把她當做親生妹妹看待。這世界上的女人有兩種,可以上的和表妹,所以他便只能裝作不知道。更何況現在,他的心被顧芊秋全部佔滿了,他更是沒有和別的女人歡好的心思。
而岑西西這番着急撇清的模樣,在他看來,卻是在欲蓋彌彰掩飾自己的情意。
他斟酌了一番,想着怎麼拒絕才能夠不傷害她。
“母親,我和初初如同親生兄妹一般,你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他眸中劃過冷凝,如果初初真的不願意嫁給單子晉,他會想辦法的。只要想到這兩次在他手中落了下乘,越澤便覺得心中堵了一口氣。
和單子晉互不順眼鬧騰了這麼久,他從來沒有像這兩次這麼慘過。越澤忽然覺得,也許單子晉以前也許根本是在耍着他玩。這個想法讓他面上無光,心中更是羞憤異常。
越澤握緊了拳頭,薄脣緊緊抿住,恨不得現在就能把仇報了。
“狗屁親生兄妹,總之我不管,這件事情你們必須聽我的。”越何氏脾氣上來,哪裡聽得到別人說的什麼。反正她心心念唸的都是,絕對不能讓初柔嫁給單子晉那麼囂張乖戾的人,以及有肅平公主這麼一個不要臉的婆婆。
不管怎樣,反正越何氏心中是打定這個主意了。回到府中便開始命人收拾房間,準備給兩人做新房用。
岑西西已經被雷的說不出話來了。
一個月成親不算尊重,那您老人家這樣根本就是在作踐我吧,啊?其實您就是以關心的名義來報仇的吧,一定是吧?
哎喂,我說這裡面有一個正常人嗎?
還有水墨,嫁人的那個是我,咱能不能不哭的好像死了親爹孃一樣。而且就算哭也應該是抱着我哭吧,你丫對着越澤梨花帶雨的算怎麼回事?
“侯爺,怎麼辦呢?小姐她該怎麼辦呢?”水墨捏着帕子,養着一張小臉,對着越澤哭的好不可憐。
越澤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好了別哭了,眼睛腫了就不漂亮了。你先出去,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說。”
死不要臉……
都已經深愛着女主大人了,還特麼四處留情。其他的時候總是跑偏,只有所以面對女人的時候,你才能想起你邪魅狂狷的屬性嗎?
水墨雖然很不願意,但是卻只能乖順的點點頭,擦着眼淚出去了。
越澤走向沉默不語的岑西西,柔聲說道:“小初初,你別怕,我會想辦法的。”
頓了一下,他接着道:“你也別聽母親胡說八道,若是聽她的話,根本就會毀了你。你乖乖的,別擔心,表哥不會讓單子晉那麼容易就娶你的。”
我呸……
其實最重要的是後面這句話吧。
她看着就那麼飢不擇食的模樣嗎?你就是脫光光趟在老孃牀上,老孃都不帶看一眼的。對,老孃絕壁不會看的。
不過……嘖嘖,身材不錯的說,嗯,不看白不看,用就算了。
她扁扁嘴巴:“我知道的,我們是親兄妹嘛!”親兄妹,你丫到最後對白初柔這麼狠。腦子被下半身糊住的混賬玩意兒。
越澤便笑了笑,“真乖。”
“折騰了一天也累了,好好休息會兒吧。”越澤說完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便轉身出去了。
岑西西嫌棄的拍了下腦袋,能不能別跟摸狗似的摸她。
她萎靡不振的趴在牀上,使勁的撓了撓牀鋪。
劇情又歪了,這麼進行下去完全就是浪費時間了,但是她不確定翹辮子之後會是一個怎樣的光景,而且她實在是沒勇氣自殺。被人弄死就已經很悽慘了,還要自己去找死,艾瑪,還有比這更苦逼的事情嗎?
水墨走進來,小聲問道:“小姐,熱水燒好了,現在沐浴嗎?”
岑西西翻了翻白眼,“沐浴個屁啊,睡覺。”
一天受了無數打擊,知道她心情定是不會好,水墨便抿了抿脣,道:“那小姐您便先休息會兒,等睡醒了喚婢子。”
之前鬧騰了一番,顧家一行人便沒有在大昭寺多待,早早的便回了山下的莊子。
越澤匆匆離去再未迴轉,顧芊秋便覺得心裡面堵的難受,半天都靜不下心來。
元香便提議,不若在周圍隨便逛逛吧。
顧芊秋想了想,自然是同意了。便只帶了元香,悄悄的溜了出去。反正這種事情,她們之前也沒少幹。
不知不覺間就走的遠了些。
眼看天下漸漸暗下,元香這纔想起來勸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只不過話音剛落,便聽到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主僕二人一愣,皆是有些驚疑不定。
但是作爲穿越人士的顧芊秋,自然不會怕這個,她壯了膽子,便抿着脣悄悄的朝着發聲之地走過去。一個身着黑衣滿身傷口昏迷不醒的男人,赫然印入眼簾。
“小姐,怎麼辦?”元香抓住顧芊秋的胳膊小心的問道。
按照顧芊秋的性子,怎麼可能不管。她咬了咬脣,道:“我們將他悄悄帶回去。”
“可……”若是壞人呢,元香忍不住的想說。
顧芊秋擺擺手,他是什麼人她並不關心,她只知道若是她不救這人便只能等死了,她做不到。
岑西西要是在這兒,絕壁要吐血三升。我擦,跳下懸崖之後難道不該是在山谷裡面嗎?出現在莊子附近是幾個意思?傅博文其實練過乾坤大挪移吧?就算是小**也能不能不要這麼扯淡啊!所以無論歪成啥樣,最後還是會正回原劇情是吧?男女主總會是衝破時空所相遇的是吧?
簡直不科學到忍不下去!
ps:停電了,剛來,晚了一個小時,抱歉,繼續三千字,麼!感謝基友宋和懶惰小蜜蜂的平安符,接倫家滴飛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