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甘一看顏晨曦的情形不對,就連忙問道:“曦兒,是你體內的毒發作了嗎?”
顏晨曦點點頭,悲傷地落淚:“應該是!這幾年發作的不是很頻繁了,但是總也不好!”
她突然抱住阿甘的脖子,嗚嗚地哭了起來:“甘蔗,對不起,我們才重逢,我就又要離開你了,我捨不得你……嗚嗚嗚,怎麼辦,甘蔗,我真的會死的,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哪怕是現在,她死在他的懷裡,她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可是她現在好害怕死去!
五年,已經快讓他崩潰了,當她真的死在他的面前,他還能夠承受得住嗎?
顏晨曦哭得鼻涕眼淚一起流,把阿甘身上的衣服都弄髒了。好吧,他的衣服早已經不乾淨了,那一大片血跡,也是她的傑作。
可是,奇怪的是,她哭得那麼傷心,爲什麼阿甘卻始終那麼無動於衷了呢?
他甚至臉上還帶着笑意!
太詭異了!
顏晨曦止住了哭聲,撅着嘴,哽咽着說:“甘蔗,你不愛我了?”
阿甘抽了張紙巾,爲她擦着眼淚,毫不猶豫地回道:“愛!我愛死了你!”
“可是,我就要死了,你怎麼還笑得出來?你是悲極生樂,還是想我趕緊死了,你好利索地去找別的女人?”
阿甘幾乎都笑出了聲,有樂極生悲,還第一次聽說悲極生樂!他是有多大的心,才能悲極生樂啊?
阿甘一笑,顏晨曦哭得更兇了。
她雙手握拳,不停地捶着他的胸膛,憤恨地說:“你這男人太可惡了,我都要死啦,你還笑得那麼開心!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就知道看我美貌,想欺負我,沒有一個真心愛我的!嗚嗚,那我趕緊死了得了,嗚嗚,我受不了了……啊……”
傷心,再加上身體上的疼痛,讓顏晨曦忍不住地尖聲叫了起來,腦袋一陣陣發暈,即將陷入昏迷當中。
阿甘看着顏晨曦痛苦到了極點,連忙吼了一聲:“快,拿來!”
早已經準備好,等候在一旁的阿瑞,先遞給了阿甘一個小盒子,小盒子裡裝着一粒墨綠色的藥丸。
阿甘拿起那粒藥丸,塞進了顏晨曦的嘴裡,命令似的說道:“曦兒,快,嚥下去!”
顏晨曦的意識已經快渙散了,聽到阿甘的話,本能地把嘴裡的藥丸嚥了下去。
阿瑞又立刻遞給阿甘一個針管,針管裡有五六毫升金粉色的液體。
顏晨曦的婚紗是不帶袖子的,但是手臂上戴着長長的蕾絲手套。
阿甘把她的手套,往下擼了擼,就在她的上臂紮上了針,把那管藥液全部推入了她的體內。
手臂上一疼,讓顏晨曦的意識有幾分的清明,她怔怔地望着阿甘:“你在幹什麼?”
阿甘抱着她,被她放在自己的雙腿上,親親她的脣角說:“曦兒,我在給你解毒,我研製出瞭解藥,你死不了了!我剛纔笑,是因爲,在你體內毒發的時候解毒,效果才最好,才能把你體內的毒徹底清理乾淨。沒想到我們剛重逢,你的毒就發作了,這就叫趕得好,不如趕得巧!”
顏晨曦恍然,就抓着阿甘的手,徹底地沉入了黑暗之中。
也只幾分鐘的時間,飛機就降落在南月家城堡的草坪上。
阿甘抱着顏晨曦下了飛機,輕車熟路般地向她住的樓內走去。
他剛走了幾步,他懷裡的顏晨曦就有了動靜。
阿甘站住腳,讓顏晨曦的身子衝下。
她一張嘴,吐出了一大口黑血,而她卻沒有醒過來。
阿甘給顏晨曦擦乾了嘴角,摸摸她的額頭,已經開始發燒了,他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繼續抱着顏晨曦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的傭人,見一個陌生男人闖了進來,都嚇了一大跳。
他們剛準備攔截,就發現了他懷裡的顏晨曦,就頓住了腳步,連忙問道:“我們郡主怎麼了?”
阿甘淡淡地扔出兩個字:“沒事!”就抱着她上了樓,徑直到了顏晨曦的臥室。
下面的傭人癡癡地望着阿甘的背影,久久地不願收回目光。
天啊啊,這男人是誰啊,怎麼可以如此的帥?不,他已經超出了帥的氛圍,那是美啊!
尤其他那一頭烏黑的長髮,比女人的長髮還要漂亮,簡直是嫉妒死人啊!
樓下的男傭女傭一起發花癡,而樓上,阿甘一直守護着顏晨曦。
雖然他對自己的解藥很有把握,可是他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他把顏晨曦身上的婚紗脫了,發現了她裡面的防彈衣,他對南月晨嘯的敵對才減輕了一些。
他給她擦洗了身子,換上了睡衣,就坐在牀頭守着她。
她一直髮着高燒,小臉燒得發紅。他不能給她用藥,只能用物理方法降溫。
南月晨嘯回到家後,聽說顏晨曦昏迷了,就急匆匆跑了過來。
阿甘告訴他顏晨曦中毒的事,也告訴他,他已經給她用瞭解藥。只要明天早晨,她能夠醒過來,她就應該完全沒事了。
南月晨嘯這才知道妹妹這麼多年受的苦,心疼得落下了眼淚。
而他在心裡,對阿甘也充滿了感激。雖然他的解藥遲到了五年,但總算是沒有白費,救了顏晨曦一命!
阿甘今天爲顏晨曦做的事,也刷新了南月晨嘯的認知。
這麼多年,他一直活在仇恨和算計當中,從來沒有想過去愛一個女人,更沒有想過,他能爲一個女人做什麼!
他一直知道南月晨虹不是南月威的親生女兒,他也一直知道她是喜歡他的。
可是他對她,只有恨和利用,沒有半分的愛!
而今天顏晨曦和阿甘,教會了他什麼叫愛,什麼叫真愛!
南月晨嘯離開的時候,借走了阿甘的直升機,說去給他接一個驚喜。
阿甘也沒有想太多,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顏晨曦的身上。
一直到後半夜,顏晨曦的高燒才退了下去,阿甘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第二天清晨,顏晨曦睜開眼睛,感覺大腦輕飄飄的,身子也輕飄飄的,就連她的心情,都是輕飄飄的感覺。
“曦兒,感覺怎麼樣?”
一張放大的俊臉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有幾分的不確定。
她有些惆悵地說:“我又做夢了?天啊,你不是從夢裡走出來了嗎?怎麼又回到夢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