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也注意着自己的神情,沒太過分,省的對方不舒服。
介紹完後,我們齊齊坐下。
董總道:“是這樣的,我有心和傅總合作,和傅總也聯繫見面了很多次,談及合作一事……不過,每個設計師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誰也不想強迫性的融合進對方的思想裡。所以,這也是我和傅總合同都簽好,卻還是沒有設計出婚紗的根本原因。”
董總一板一眼的道:“今天提議讓你們過來,是因爲我覺得,你們兩個人應該最清楚傅氏集團的設計和風格,也是傅氏集團公司最厲害的兩位設計師。”
陶子微微擡着下巴,略顯高傲之色,眼睛裡頭的欣喜幾乎要溢出來。
董總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所以,我也是希望我們能再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取中,設計出讓你們滿意,也讓我滿意的作品。”董總說到這,微微一笑,“這樣,也能讓我感受的到,我們是有能夠磨合的機會的。”
“當然。”陶子立馬接話,“董總放心,我一定給您滿意的答卷!”
董總輕輕擰眉,“我還沒有說我的要求,你急着搶什麼話?”
陶子頓時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不說了。
“我的要求呢,其實也蠻簡單的,就是……”
這個自稱要求簡單的女人,說了一大串的話,大概都得有十多條,聽的我和陶子目瞪口呆。
真的是目瞪口呆。
因爲,董總最過分的一個要求,甚至已經精確到了腰圍的尺寸。
那就說明,她所要的婚紗,是限制人羣購買的。
“董總,不至於這樣吧?每個女孩子的身材都是不一樣的,不是所有人都能長成那麼標準的體型。”陶子道。
董總說:“我的要求裡有這個,那就必須要做到。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提供貨,我給你錢,天經地義,你也沒必要爲我的損失擔心。”
陶子的臉色有點差。
接連兩次被董總嗆,肯定覺得心頭憋屈。
陶子扭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等我講話。
我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等會再說吧,畢竟我現在也一點頭緒都沒有。
“我們針對的呢,並非是第一次結婚拍婚紗照的小年輕。各位也都清楚,現在更流行什麼金婚銀婚啊……或者是懷孕的時候拍婚紗照,生完寶寶的拍,要麼就是女方到了多少歲再拍……據我市場調查來看,一般女性到了四十歲的時候,再去拍婚紗照的人數也是很多的,我針對的,就是專門爲她們設計的一款。畢竟,現在市面上的婚紗都是一些年輕的款式。包括你們今年主打的初戀……還有何小姐去年所出的‘天鵝’。好看是好看,但四十多歲的女人們完全傳不了。”
我們都聽懂了。
合着這個董總,是專門做中年人的婚紗的。
樑助理側過身子,對着我低低的道:“其實這也是董總第一次大膽嘗試……所以纔會來和傅總合作……”
我點點頭,原來如此。
這是董總第一次做這種類型的婚紗。
陶子果斷的道:“董總,我覺得這不可行。現在上了年紀的中年女人們,更講究節儉,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亂花錢呢?真要是做出來了,那銷售上面……”
董總十分不快,“我說了,銷售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不需要過問!這是我的公司,又不是你的!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所說的話,就好像早點攤前對着別人指手畫腳說你的東西不好吃的討厭人!”
陶子眼珠子瞪得滾圓,渾身顫抖。
眼瞧着她就要發火,我連忙拉了一下陶子,淡淡一笑:“董總說的是,陶子也沒有什麼惡意的。我們雖然是設計師,但我們設計的根本,也是希望大家能夠喜歡,能爲公司賺到錢。所以陶子剛剛這些話,也是有些職業病了……董總消消氣。”
我說着,給她倒了杯茶。
董總的臉色緩和了一些,喝了一口,看了我一眼,“你這丫頭倒是會說話。”
陶子抿着嘴脣。
“謝謝。”
“我的要求呢,就這麼一些。因爲是第一次創新這種,所以我也的確是有點擔心的,數量要的並不是很多。”董總主動交代。
“恩恩。”
“要求我已經說了,你們回去就設計吧,十天內,我希望可以看見設計圖,不想再耽擱了。”董總說完,拎起包就走了。
不過她走路有些彆扭,怎麼彆扭我也說不上來。
見她離開後,陶子才惱怒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什麼人啊,我好心提醒她,還這個態度!”
陶子的態度本來就比較暴躁,剛剛能生生壓下一口氣,實在是不容易。
“還有你,何初,我用得着你來提醒我麼?我愛怎麼做就怎麼做!用不着你在那裡假惺惺的裝好人!”陶子狠狠的瞪着我。
我有些茫然的望着她,“我裝什麼好人了?我是怕你說錯了話,得罪了大客戶。到時候那損失,可就不是一張銀行卡就能賠得起的了。”
陶子被我氣得呼吸有些急促,她也同董總一樣,很快離開了。
我喝了兩口茶,詢問起樑助理:“這個董總,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是這樣的,她是主動找到傅總的,說是要和咱們合作……不過中途,出現了很多很多的事情,雙方也是各種地方沒有談融洽。一開始,其實是傅總給她做設計圖,但是……傅總的設計,她並不怎麼滿意,說是不太符合她的風格。那時候,董總時常在不規則的時間把傅總叫過去……有一次還是我陪着傅總去的,大半夜啊,兩三點鐘,真是折騰人……”樑助理嘆了一口氣。
大半夜……
兩三點……
其實,在見到董總,聞到她身上香水味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和傅如桉之間肯定沒什麼。
畢竟,董總的年紀也的確是比傅如桉大,而且傅如桉也沒啥戀母情結……
“還有這麼晚的時候?”我納悶的問。
樑助理點頭,“對啊,傅總也是很惆悵,還把我拉上,那天我們一直熬到早上五點多,在酒店裡頭探討事情,我人都傻了……關鍵是第二天還要上班,我記得我第二天的班也沒上好,一個勁的趴桌子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