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回到馬車上,對上姜息平靜的雙眸,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身份可能沒辦法掩飾了。明明不在乎的,可是爲什麼還是想解釋點什麼,不想被討厭。
心有些慌。
豈料,姜息只是微微地笑了:“馬伕都死了,看樣子本王只好自己駕車了。”說着起身到外面趕馬車了。
“呃……”白蘇無比詫異,無比不解,“王爺,您難道不想問點什麼嗎?”
姜息笑道:“你的過去和未來,本王都不想知道。坐好了。”
白蘇捏着鞭子,看着外面的背影,好像有什麼東西失去了控制。
兩天後,兩人安全到達水幻。一進城,姜息就發現大街上多了很多巡邏的士兵,那些士兵都是太子府人。他不免着急起來,局勢似乎對他們很不利。
一下馬車,姜息換了件乾淨的衣服就去昌平王府看望昌平王。姜澄坐在院子裡,看似平靜地喝着茶,可心裡無比的擔憂和着急。
“三哥。”姜息着急不已,“大街上怎麼全是太子府的人?”
姜澄冷笑,“還不是太子殿下弄出來的,什麼保護皇上安全,分明就是要控制整個水幻。”
“這不像姜楠的作風。”姜息篤定道。
姜澄大笑起來,咬牙切齒道:“那自然不是姜楠的作風,那是紫河車的作風。我們真的小看了紫河車這個人,沒想到他竟然和太子合作。哼……那刺客本根就是他們陷害本王的!”
姜息眉頭皺成了一團,“如果太子在刺客身上大作手腳,三哥只怕性命不保!”
“那是自然!哼,若是真到這個地步,本王也不管什麼手足情深了,直接率兵一舉拿下皇宮!”
姜息先是驚訝,隨即點頭贊同,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他望了望天空,希望到那時,蘇淺不會被他們牽連。
這時清逸王府的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來,大叫道:“王爺,王爺。”
“何事如此喧譁?”姜息怒道。
“王爺,王妃被皇上派來的人接進宮裡了!”
“什麼!”姜息大驚失色,臉色有些蒼白。
姜澄一聽立即站了起來,面目猙獰起來,“凌帝這是在逼我們逼宮!”
姜息心裡擔心白蘇,丟下一句“我現在就進宮”就急匆匆地走了。
太監在凌帝耳邊說了什麼,凌帝眼睛立即笑了起來,對紫河車道:“朕累了,你先退下吧。”
紫河車點了點頭,帶着困惑離開了。不一會,太監就引着白蘇進來了。凌帝一見白蘇,眼睛就眯了起來,“清逸王妃一回來就被朕召到宮裡,一定累了吧,來,到這邊坐。”
白蘇冷冷地看着他,一動不動。
凌帝不滿起來,“怎麼,還要朕請你過來嗎?”
白蘇淡淡地問:“不知皇上宣蘇淺進宮有何事?”
凌帝笑眯眯地打量着白蘇的臉,而後視線往下移,“朕就是想與清逸王妃說說話,並無他事。”說着,站了起來,走到白蘇身邊,近距離看着白蘇,“世界真是奇妙,居然會有人與姜然姑姑長得一模一樣。五弟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呵呵……不知道五弟是怎麼對待這張臉的主人?他既然娶了你,自然不會把你當姑姑看待吧……”手擡起想要觸碰那張臉,卻被白蘇躲開了。
凌帝也不怒,笑道:“呵呵……現在五弟一定急死了,要是他知道你被朕玷污了,他會怎麼樣呢。”
白蘇冷笑:“那你試試看。”
那眼神竟然凌帝感到背後有些發涼,眼神陰鶩起來,“哼,別以爲朕不能那你怎麼樣,現在你在朕的手裡,五弟定會爲了你束手就擒。”
白蘇瞪着他不說話,這個人她一定會親手瞭解他的性命,爲師叔報仇。
姜息急急地感到姜凌寢宮混陽殿外,卻被太監攔住了去路。姜息怒了,拔劍將攔路的太監殺了。豈料,他馬上就被一羣御林軍圍了起來。
姜楠從御林軍後走出來,笑道:“父皇早就知道五叔會闖宮,所以命我在此等五叔自投羅網。”
“哼,你們要把蘇淺怎麼樣?”姜息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
姜楠愣了一下,“蘇淺?”
“皇上把蘇淺召進了宮。”姜息死死地盯着姜楠,好像在賭什麼。
姜楠再度呆住,目光投向寢宮的大門。眉頭緊皺起來,這時大門開了,只見姜凌君臨天下地看着下面的一羣人,冷笑:“五弟,你還想不想見蘇淺?如果你還想見蘇淺,那就把兵符交出來。”
姜息面色一下子蒼白了許多,“你對蘇兒做了什麼?”
“哈哈……”姜凌示意,幾個太監立即就把昏過去的白蘇架了出來。
姜楠和姜息的視線馬上就被臉色蒼白的白蘇吸引過去,滿眼不可置信。姜楠的心莫名地揪了起來,好像被什麼東西掐住了死穴。姜息抿着嘴,死死地盯着白蘇,眼睛一眨不眨。
姜凌看到姜息此時的樣子十分滿意,伸手毫不憐惜地擡起白蘇的下巴,笑道:“朕竟然不知清逸王妃是個用毒高手……不過她自身也中了無人可解的離守,只要朕稍加引導,離守就會毒發……呵呵,性子真烈……”
“離守……”姜楠呆了又呆,不可置信地盯着白蘇的臉龐。一樣的容顏,一樣的氣息,一樣中了離守,這是巧合,還是那根本就是同一個人?
”離守……”姜息怔了一下,隨即他對姜凌冷道:“你想怎麼樣?”
“呵呵……交出兵符!”姜凌道。
“兵符不在我這裡。”姜息道。
姜凌也不着急,他道:“那你現在就去把它拿回來,否則朕不能保證會對你的王妃做出什麼。”手指在白蘇的臉上輕薄。
“你……好!”姜息憤恨不已。
“父皇!”姜楠無法接受這樣的姜凌。
“小蘇!”紫河車和和宮突然趕了過來。
姜凌望向紫河車,眼神陰狠起來,“培蘇,怎麼你也和她很熟?”
現在白蘇在他手裡,紫河車不敢惹姜凌生氣,道:“培蘇與清逸王妃不過一面之緣,並不是很熟。”
“可是你剛纔怎麼表現的那麼關心她?小蘇?叫的那麼親密!”姜凌眼裡滿是憤怒,那憤怒似乎要把紫河車吞沒,“她和你一樣,是個下毒高手,這難道是巧合?”
紫河車定定地望着憤怒的凌帝,十分平靜地回答:“如果培蘇說着真的只是巧合,皇上信不信?”
“你要朕信你?那好,你現在就走到朕面前來。”
“好。”紫河車毫不猶豫地答道。
“小紫!”和宮不安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紫河車撫開她的手,笑道:“不會有事的。”然後走向姜凌,筆挺地站在他面前,“皇上。”
下一秒,脖子就被姜凌掐住,令他感到脖子快要斷了。可是雙眸依然堅定地看着姜凌,好像在賭什麼。
“小紫!”和宮大叫起來,拔劍就要衝上去救紫河車,她忘了紫河車是個高手,而且是個用毒高手,除非他願意,否則怎麼會讓人掐着他的脖子威脅他的生命?
和宮的劍剛架到姜凌的脖子上,她的脖子上也多了一把劍,是姜楠的。整個局面既微妙,又緊張。
姜凌卻在這個時候還能笑得出來,“和宮公主,你認爲你殺了朕就能救得了紫河車嗎?”
紫河車艱難地開口:“和宮……把劍放下!”
“小紫……”和宮的眼圈紅了起來,十分不甘心地把劍移開了,姜楠也將她脖子上的劍移開了。
姜凌呵呵地笑了,待他看向紫河車開始發紫的臉時,眼裡閃過一絲慌亂,竟鬆開了手。
終於得到釋放,紫河車劇烈地咳嗽起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他問姜凌:“皇上這下相信培蘇了吧。”
姜凌笑了一下,眼裡含着淡淡的溫柔,“朕相信你。”
“那皇上可不可以放了清逸王妃?”
“放了她?”姜凌的指腹輕輕地撫摸着白蘇的臉頰,“她中了北塞的金眠,如果沒有解藥,會一直睡下去。而這解藥,只有朕纔有!”
“父皇!”姜楠驚呼起來。
“你!”姜息的眼睛都紅了,除了恨,還是恨。
“卑鄙!”和宮氣憤道。
紫河車的身體僵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看白蘇此時的樣子,一怕自己會引發離守,怕姜凌懷疑,二怕自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