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嫂!”陸小顏在外面把池昕澤安撫住了,然後朝着裡面大喊,“貴嫂,池先生喝醉了,你們快來個人,幫一下忙啊。”
“不要去!”有人說。
“這不好吧?”貴嫂爲難了,“陸小姐都開口了。”
“貴嫂,你要做電燈泡啊?”有心急口快的說,“你去幫忙了,池先生萬一不高興呢。”
一個女傭說:“是啊,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看出來什麼了?”
“池先生,對陸小姐有意思。”那個女傭酸溜溜地說。
“呸,你以前還說池先生對你有意思呢。”
“哈哈哈……”
衆人笑成一團,只聞聲音,不見人影。
陸小顏又喊了幾聲,貴嫂才跑出來,拿着一條毛巾,焦急地說:“哎喲,陸小姐,怎麼回事呀?池先生怎麼坐在地上了?”
“他……”陸小顏看了看他,說,“摔倒了。”
總不能說這個人在耍賴吧?在別人面前,總得給他留點面子啊。
貴嫂幫助陸小顏把池昕澤從地上拉起來,然後拿了毛巾給他擦嘴巴,眼光一掃,看到了陸小顏背後的污垢物:“陸小姐,你的背上……”
陸小顏無奈地說:“是池先生吐的。”
“趕緊進去吧!”貴嫂說着,埋怨道,“那幫丫頭也不知道出來幫個忙,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把人拉到二樓去,貴嫂直接把池昕澤往浴室裡拖。
陸小顏止步於門口:“那我去公用浴室洗一下。”
“陸小姐,我放水。你等一下。”貴嫂說。
陸小顏又抓着池昕澤,而那個被扶着的人,身體一歪,全部重量都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池先生……”陸小顏叫他,“我們到家了,現在貴嫂給你放水,你進去洗澡吧?”
“額,陸小姐……”貴嫂咳嗽一下,“池先生這個樣子可怎麼洗澡啊?”
“那,叫管家來吧?”陸小姐說,“要不,外面還有保鏢。”
“他們都粗手粗腳的。”貴嫂轉身,“池先生不會喜歡的。”
“那怎麼辦?”陸小姐直接傻眼。她們都是女人,別說她們不方便,就算是她們不介意,可是池昕澤也一定不會喜歡的。
“陸小顏,你別走。”池昕澤忽然又嘟囔了一聲。
“池先生,他這是要你幫她洗澡呢。”貴嫂笑呵呵地試了一下水溫,“好了,差不多了。我先出去了,這衣服啊什麼的都放這了呀。”
“哎,貴……”
貴嫂走得真快,不是沒聽到嗎?怎麼衣服都整理好了?
陸小顏感覺這裡面有蹊蹺。
池昕澤好像很累似的,渾身都沒力氣了,就要往下倒。
陸小顏沒辦法,把他直接拖到浴缸邊,把他整個人都放進去。
池昕澤不舒服,皺着眉頭,還翻來覆去的。
“哎呀,真是拿你沒辦法。”陸小顏想了想,開始給他解衣服。
厚重的呢子大衣,泡了水之後,那叫一個沉。
陸小顏弄了好幾次,都沒辦法幫他脫下來,她急了,用手在他臉上拍:“池昕澤,你醒醒!”
對方只是吧唧了一下嘴巴。
燈光下,池昕澤的俊顏特別白,平日裡冷硬的眉目線條此刻顯得柔和,讓人涌起要去吻他的衝動。而實際上,這個念頭一閃出來的時候,陸小顏就這麼做了。
她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
雖然是偷吻,可是,她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內心那種心悸和觸電的感覺。
就在這一瞬間,池昕澤的眼張開了。
陸小顏想要撤回,已然來不及,池昕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拉入了池子裡。
“池……”陸小顏驚呼。
“這一次,是你在勾引我。”池昕澤的聲音嘶啞,濃濃的酒氣卻有一股撲鼻的迷離感,“陸小顏,不要怪我。”
“我……只是……”她說什麼好呢?拒絕人家的是她,現在主動去吻人家的也是她。原來,她也是可以這麼矯情的。
承認吧!
陸小顏心中一顫:承認你喜歡他吧!
她的心裡是歡喜的,但是,顧慮也是多多。最害怕畏懼的還是對自己沒信心,覺得池昕澤是在玩弄她而已。
池昕澤的脣壓了上來,在她臉上胡亂啃咬,不同於往日,這一次,他彷彿是要靠這種方式在宣泄什麼。
陸小顏驚呆了,脣被他咬破了。
她痛得叫了出來。
池昕澤這才停了下來,慌亂地摸着:“痛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池昕澤臉上還有醉酒後的茫然,渾身的酒氣讓他整個人帶着頹廢的氣息。
池昕澤不說話,把她緊緊摟住:“陸小顏,你別走。”
又是這句話!
她都不知道他此刻是醉着還是清醒着的了。
“好了,我不走。不過,你要自己把自己洗好。”陸小顏說,“我也要去洗一下,然後過來找你,好不好?”
跟哄孩子似的,陸小顏自己都覺得好笑。
摸了摸脣,還是刺痛。
這個男人,還真是狠心,會不會有暴力傾向哦?
想到這,她又有些惱恨自己,暗罵:陸小顏,你到底在想什麼哦?他有沒有暴力傾向,你操哪門子的心?你以後又不跟他一起過日子。
“好。”池昕澤微笑着回答。
陸小顏脫身,走到公用浴室裡去洗澡,因爲擔心池昕澤,她用了最快的速度。等她洗完出來的時候,居然看到穿着浴袍的池昕澤就站在門口。
“你……好了?”
“嗯。”池昕澤看着她,臉上還有些紅,應該是被熱氣薰出來的。
“感覺好點了嗎?”陸小顏不敢看他的眼,總覺得他這雙眼很灼人,燒得厲害。
“還好。”池昕澤老實地說。
“那要不要叫貴嫂給你煮一碗醒酒湯?”
“不用了。”池昕澤邁開步,走在前面,陸小顏跟上。
“小顏!”沒走幾步,池昕澤猛然頓住,“我們結婚,好不好?”
“什麼?”陸小顏彷彿被噎着了。
結婚的事,池昕澤早就提過,不過那個時候,他的神色冰冷,就跟說一樁交易,沒有任何的感情。而今天,他的神態跟語氣,都像在告訴她:他在向她求婚!
“我說,我們結婚,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