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顏的聲音是變了調的,該死的,她根本經不起撩撥,特別是這個剛經歷過情事的身體,十分敏感。
偏偏池昕澤還在她耳邊作亂一般,廝磨着:“你原諒我,我就放開你。”
嘴裡雖然這麼說,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室溫一下子就熱了起來。
陸小顏大急:“你做什麼?孩子還在……”
“我不管……”三十歲的大男人撒起嬌來,真是讓人汗毛倒豎。
陸小顏表示吃不消,而此刻她心中的怒氣也一點點被他給磨破了,心裡罵他,真是生生不要臉,怎麼可以這樣撩她呢?
“好了,好了。”陸小顏好不容易抓住他亂動的手,努力按住,“別胡鬧了。我跟你說正經的。”
“嗯?”池昕澤挑眉,眼眸裡都是笑。他很滿意,陸小顏的態度軟化下來,就像是一個妻子跟自己的丈夫說話,而他要的就是這種無間隔的親密。
“你出去!”陸小顏把他推到門邊,“明天再說,我也累了。”
池昕澤靠在門上,卻拉着陸小顏,環住她的腰,認真地看着她:“那個女人說的話,你相信了?”
“有事明天再說。”陸小顏皺着眉,有些不耐煩。
“你相信了。”池昕澤放開她,神色有些黯然,“我本來還以爲你會相信我的,看來,你是對我沒信心。”
陸小顏只覺得有些好笑,笑着道:“你不覺得,我們此刻在這個時間和這個地方,討論這樣的問題,沒有意義嗎?”
池昕澤點點頭:“是,時間是晚了點,而且地點選得也不對。那……”
陸小顏一把拉開他,然後把他推出門,面無表情地說:“那就晚安!”
“小顏!”聲音剛落,陸小顏就毫不留情地把門給關上了。
池昕澤碰了一鼻子灰,他在門口站了一會,伸手要敲門,可最後還是放下了,然後默默離開。
第二天,一早。
池布天醒來,頓時驚叫起來。
小男孩的聲音尖銳而又誇張,像是碰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啊……”
陸小顏擡起頭,一臉懵懂地看着他,這纔想起來了,池布天還睡在她的牀上。
昨晚上,她又失眠了,天矇矇亮的時候,她太困了才睡着的,這不被他一吵,腦子直接痛起來。
陸小顏坐起來,渾身都疼。
“陸小顏,怎麼是你!”池布天把被子拖着,然後指着陸小顏,很是憤怒地說,“爲什麼你要跟我一起睡?”
“你睡着了……”陸小顏捏着額頭,無比頭痛地說。
“那你應該把我送回我房間的。”池布天不滿地說。
陸小顏說:“那以後我會把你送回房間,好嗎?這次,我錯了,我跟你道歉,好嗎?”
池布天這才把被子丟下來,嫌棄地看着她:“你睡相真難看,跟個豬頭似的。還流口水……”
池布天趕緊跳下牀,站得遠遠的。
陸小顏沒有辦法,趕緊把他衣服抓起:“來,我給你穿衣服,別凍着了,要感冒的。”
“不要,不要,不要。”池布天忽然大鬧起來,“我不要你給我穿衣服。”
陸小顏真是搞不懂這個小屁孩,昨天晚上他不是很依賴她嗎?今天一早,怎麼就又變卦了呢?
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這小屁孩的心事比她們女人的心事還要難猜啊。
陸小顏說:“那你自己穿,好嗎?”
池布天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陸小顏正爲難呢,有人敲門,是貴嫂緊張的聲音:“小顏,發生什麼事了?”
“哦,貴嫂,你快進來。”陸小顏趕緊把門打開,“幫布布穿衣服吧,我怕他着涼了。”
貴嫂看了看裡面,並沒有什麼意外狀況,這才放心了。
貴嫂剛給池布天穿好衣服,小屁孩就趕緊要走,剛擡步,看到池昕澤出現在門口,他腳步一頓,轉而又跑回到陸小顏身邊,牽住了她的手:“陸小顏,你帶我去洗臉刷牙吧!”
陸小顏這睡眼惺忪的,頭髮散亂,穿着睡衣,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呢。而且,她還驚訝於池布天忽然的態度轉變,所以,沒有及時迴應。
池布天拉着她:“快走,快點走了。”
“哎,我還沒換……”陸小顏意識到現在屋子裡還有其他的人,特別是池昕澤,他今早的眼神好像特別深沉,沉默地看着她,讓她很不自在。
貴嫂趕緊拉了池布天出去:“我帶你去洗吧。”
“我要跟陸……”
“你爸爸跟小顏還有話說。”很快的,池布天被貴嫂拉出去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那個,你……”池昕澤走進來,陸小顏卻抓着門把手,強制要把門關上。
池昕澤推開她:“又要關門?”
“我換一下衣服,有什麼話,等我洗漱完再說。這樣……其實對你也是一種不尊重。”陸小顏冷淡地說。
池昕澤笑了笑:“你再糟糕的樣子,我都看過。”
往日裡要是聽了這話,陸小顏一定紅霞滿面,可是今天,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轉身走到衣廚邊,隨便拿了一套衣服,作勢要往身上套。
池昕澤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反而眼神爍爍地看着她。
陸小顏微怒:“你沒事做嗎?”
“我等你一起下去,吃早飯。”池昕澤說,“還有,這衣服拉鍊在後面,我可以幫忙。”
“不用了。”
雖然跟池昕澤有過幾次肌膚之親,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兩個人的關係已經是相當熟悉了。可是,在他的注視下換衣服,這還是第一次。
陸小顏極度不自然,但是她又不想被池昕澤笑話,就努力挺直了身子,迅速把睡衣脫了,然後換上了一套保暖內衣。
忽然,池昕澤往前,環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入懷中,然後雙手慢慢往上……
陸小顏臉色頓變,驚叫:“你幹什麼?”
這個男人真是大膽包天,一大早就過來要跟她那個……
池昕澤的手沒有熱度,覆在她的某高點上,陸小顏渾身的血液經不住沸騰起來,身子裡有什麼東西在喧囂着。
她軟軟地舉起手,反手要朝着他臉上打去,嘴裡是好無力道的抗議:“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