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會不會是別有目的接近我們啊?”陸淑芬有些害怕地說。
“不會!”不知道爲什麼,陸小顏就特別喜歡這個尹寧真,還很欽佩,羨慕她。因爲她身上有她想要做,卻又不敢做的那種決心跟勇氣。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陸淑芬說。
宋巖說:“不會的。”
陸小顏知道再讓陸淑芬說下去,她會沒完沒了,便吩咐宋巖快點開車帶她們去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宋巖眼尖,低聲說:“有記者。”
“那就開到停車場,等一下從後門進去吧。”陸小顏雖然不覺得自己是多麼重要的人,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避開這些記者爲好。
陸淑芬卻說:“我們又沒有做虧心事,爲什麼要躲着?”
她這是含沙射影說池昕澤了。記者們是在樓下候着池昕澤的,說不定韓雨那個小賤人也在上面,可是陸小顏什麼事都沒做錯,爲什麼不能光明正大地從正門走進去呢?
陸小顏皺眉:“媽,你少說兩句。”
宋巖這才感覺到氣氛的異樣,他也感覺到了池布天生病一事好像有什麼隱情,再看看陸小顏的臉色,好像真的比往日要差了很多。
他擔憂地問:“太太,你沒事吧?”
陸小顏笑笑:“記者也挺煩,不是嗎?我們繞開就是了。”
陸淑芬很憋屈,一直在抱怨,陸小顏一言不發,宋巖都聽不下去了。
“陸女士,你口渴嗎?要不要我替你去買瓶水?”
陸淑芬惡狠狠地瞪着他:“你閉嘴!”
宋巖摸摸鼻子,覺得這個女人比母老虎還兇,真是怕怕。
到了池布天病房那一層,一眼望去很冷清,只有一個病房門口站着兩個人。陸小顏認識,那是池昕澤的兩個手下。
宋巖說:“就在那裡了。”
陸小顏故意拉着陸淑芬退後好幾步,然後壓低聲音,用只有她們倆才聽得清楚的聲音說道:“媽,算我求你了,等一下你別說話,成嗎?”
陸淑芬哼哼:“他不惹我,我也不惹他!”
言外之意,他若是惹到她了,她也絕對不是軟柿子。
陸小顏無奈,嘆氣:“好。”
病房裡,只有貴嫂一個人,池昕澤不知道去哪裡了。陸小顏倒是鬆了一口氣,陸淑芬卻自己先跑了進去,拉了一把椅子就在池布天的病牀前坐下。
“孩子啊……”陸淑芬哭着道,“你運氣怎麼就這麼差呢?外面看一會兒雪就生病了呢?看看這小臉,多讓人心疼啊!”
池布天還沉睡着,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昏迷不醒。
陸淑芬這麼哭哭啼啼的,一旁的貴嫂一下子就站起來,直接把她往外推:“你做什麼?布布,你別吵到布布了。”
“你這老東西!”陸淑芬反推回去,“我是布布的外婆,你算什麼東西?你敢推我!”
陸小顏趕緊去拉兩人。
她現在是非常後悔把陸淑芬帶過來了,她要是不惹事,就真的不叫陸淑芬了。
貴嫂果真不是陸淑芬的對手,很快就被陸淑芬揪下一把頭髮,陸小顏把兩人扒拉開來,貴嫂臉都漲得通紅,估計這一輩子也沒有跟人打過架。
陸淑芬還不依不饒的:“就你這老東西,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再怎麼樣,也不是你一個下人能得罪得起的。還有,我女兒是池昕澤的老婆,也是你的主子,你們都瞎了眼了,敢擺臉色給她看!”
陸小顏趕緊推了陸淑芬往外:“你先出去。”
然後她又對着貴嫂說:“對不起啊,你別往心裡去,我媽她說話就是不長腦子的。”
陸淑芬根本不配合,在她身後叫:“我看你沒腦子纔是吧!”
這時候,牀上的池布天竟然醒過來,睜大眼睛望着她們,一臉的懵懂。
“布布,你醒啦?”陸小顏跟貴嫂異口同聲,也是驚喜地看着他。
“陸小顏,我怎麼在這裡?”原來,池布天剛剛纔甦醒,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貴嫂搶先說:“布布,沒事了,我打電話給你爸爸,讓他過來看看你。”
直接就把陸小顏晾到了一邊。
布布環顧了一下四周,問:“我怎麼沒在家啦?”
接着,他就要支撐着坐起來,頭往外瞄:“可以堆雪人了嗎?”
陸淑芬在一旁小聲嘀咕:“堆什麼雪人呀,都快要把命堆掉了。”
“你瞎說什麼?”貴嫂也是急了,壓低了聲音,狠狠地瞪着陸淑芬。
陸小顏又把陸淑芬往外推:“好了,你先出去一下。”
陸淑芬就是不走:“我留在這裡照顧我外孫。”
陸小顏把她的手壓着,低聲說:“你要是不走,我立馬就走。”
“好,好,好。算你狠!”陸淑芬說,“我就在外面等啊,要是有什麼人欺負你,就大喊一聲,知道嗎?”
貴嫂冷笑一聲,池布天不明所以,疑惑地問:“外婆,你怎麼了?誰欺負陸小顏?”
陸淑芬哼哼:“總有些壞人喜歡欺負老實人。”
池布天說:“外婆,你放心,我會保護她的。”
這話一出,陸小顏愣住了,她心裡暖暖的,對他愈加愧疚,她低低地說:“布布……”
池布天氣色看起來不錯,跟往日無異。
看到陸小顏很感動的樣子,他又恢復到了往日的那種傲嬌神態,斜睨着她,說:“我也就隨口說說的。”
陸小顏笑:“就算你隨口說說的,我也很開心。”
貴嫂在池布天甦醒後,就按了鈴,醫生也來得很快。
醫生一來,池布天就叫起來了:“我不要醫生,我不要醫生。”
陸小顏也顧不得貴嫂在一旁的冷眼,快不上去,見他摟住,輕拍着他的後背,告訴他現在沒事了,只是要給他做個檢查而已。
池昕澤站在外面,他靜靜地看着病房內陸小顏摟着池布天,他的脣角不經意地勾起。
手下跟他彙報了剛纔在這裡發生的一切。
池昕澤返身,走到外面,問:“那陸淑芬人呢?”
對於陸淑芬他即使是縱容過度,可是,對方好像卻更加得寸進尺了。她從來就沒想過要改變,不管是爲自己還是爲了陸小顏。
這樣的話,他又爲何再要如往日一樣對她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