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麼事了?”池總依舊是一貫的冷清態度。
“還在調查,剛確認受害者的身份。”警察說,“一個小時前,有人在垃圾站旁邊的雜物堆積場發現這位蘇小姐,當即就報了警。”
“那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怎麼會都蘇清下這樣的狠手?”
陸小顏的淚水流下來了,昨晚她還在酒吧裡耍酒瘋,可是現在,她卻昏迷不醒。
“蘇小姐渾身被利器劃傷,就連臉上……”警察也有些不忍,“不過都是皮外傷,蘇小姐是因爲忍受不了那痛活活昏死過去的。”
芳姐咬牙切齒:“都不知道是哪個畜生乾的事!要是讓我知道是哪個殺千刀的,我一定跟她拼命。”
陸小顏緊緊攥住芳姐的胳膊,牙齒狠狠磕着,發出清脆的聲音。
警察又說:“因爲看到蘇小姐的手機裡有跟陸小姐的通訊記錄,所以,通知你過來……”陸小顏不待對方說完,急急地說:“我會的,請你們一定要儘快抓住兇手,還我朋友一個公道。”
警察剛要給陸小顏做筆錄,醫院的院長過來了,知道池昕澤來,趕緊把他們請到了貴賓室。
做完筆錄後,池昕澤被院長他們請去參觀,美其名曰視察指導。
陸小顏也搞不懂,這個醫院有什麼好視察?池昕澤一個門外漢,有什麼好指導的。
她跟警察回到病房,蘇清還沒有醒。
芳姐愁眉苦臉地坐在那,握着蘇清的手。現在,蘇清渾身上下可能就只有一雙手是好的了。
警察還是走了,留下了手機號碼,說蘇清一醒就打電話,他們馬上過來。
陸小顏有些激動:“我朋友是被人蓄意謀殺,她好不容易撿回了一條命,你們警方都不保護她,到時候那兇手還想害她,怎麼辦?”
一個警察出去打了電話,然後留下了一個人。
陸小顏看着蘇清的樣子,頓時鼻子一酸,眼淚又流了下來。
“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去調查那個酒吧老闆娘,昨天我們就跟她衝突了,然後……”
警察點點頭:“我們會的,陸小姐,那你知道後來蘇小姐去了哪裡嗎?”
芳姐在一旁說:“昨天我們公司接到一筆匿名單,讓我們公司員工晚上11點去喜來登酒店幫忙去‘捉姦’。是個男人的聲音!”
範姐把手機拿出來:“這是那個人留給我們公司的電話。”
警察把號碼記下了,然後又問了相關的問題。
陸小顏一直糾結着那個酒吧老闆娘,芳姐在一旁長呼短嘆,警察在打電話,讓通訊部查找那個下訂單的神秘人。”
不一會兒,池昕澤來了。
陸小顏站起來:“你跟警察說說,當時你也看到那個老闆娘了,對不對?”
池昕澤卻對警察說:“筆錄完了,我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池先生。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警察對陸小顏也很尊敬,“有了新線索,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陸小姐。”
“一定要去查那個……”
“好了,小顏,我們走了。上班時間到了。”池昕澤把她拉了出來。
陸小顏掙脫開來:“我不能走,蘇清都沒醒,我怎麼能離開?”
池昕澤冷笑一聲:“你在這裡,能做什麼?是能斷案,還是能幫她什麼?”
“最起碼,她醒的時候,我可以陪她說說話。”陸小顏惱火地瞪着池昕澤,“蘇清變成這樣,難道你都不會自責嗎?”
池昕澤眉頭一挑,眼瞳一縮,渾身透着危險的氣息:“她死還是活,跟我有一毛錢關係嗎?”
“怎麼沒關係?”陸小顏氣憤地說,“原本我是要陪着她的。可是後來,你派人把我接回去了。要不是你,她怎麼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池昕澤跟她對視着,黑色的瞳孔裡,彷彿蘊藏着驚濤駭浪。
陸小顏真是氣到了,一點也不示弱,跟他對視着。
池昕澤終於笑了,冷冷道:“如果你跟她一起,也許躺在醫院裡的,就不是她一個人了。”
他壓向她,低聲說:“她能這樣,是她自己蠢。在酒吧裡被人下迷藥都不知道,深更半夜去什麼酒店?”
“那是她的工作!”陸小顏說,“你這樣的有錢人,根本不懂我們打工者的辛苦,不知道我們爲了掙錢,過得多麼累。”
“呵呵,陸小顏。你四年前,是個小打工的,到現在還是個小打工的。你是弱者,沒有能力讓自己變得更強,還有什麼資格博取別人的同情?”
他人往後一站,聲音更冷:“在這個世界上,同情是別人賜予你最深的恥辱。你不以此爲恥,反以爲榮,難怪你活這麼大,一直都是個Loser!”
陸小顏被他這麼一說,臉憋得通紅,渾身的血液都在翻滾。
她衝着他吼:“我從來沒有要你的什麼同情,因爲你想要給我的只有羞辱!”
陸小顏一把推開他,往病房跑,忽然想到什麼,又轉身朝着樓梯跑去。
池昕澤當然沒有追上來,陸小顏的開心與痛苦,對於他來,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通過她得到什麼樣的結果。
電話響了起來。
池昕澤接起:“查到了嗎?”
“……”
“繼續盯着季雅,從現在開始,她所做的一切都要向我彙報!”
“……”
“等等!最近韓雨在做什麼?”
“……”
“好,我知道了。”
池昕澤放下手機,一轉身,看到芳姐就站在他身後,她的眼裡還有些茫然,手緊握着一直都沒有鬆開,渾身的肌肉好像都是僵硬的。
一開口,淚眼婆娑:“到底是誰幹的?誰跟她有這麼大的仇恨?”
池昕澤皺眉:“還在查。”
“爲什麼你那天要叫我把蘇清派出去?如果我不派她出去,她根本就不會出這樣的事!”
池昕澤點點頭,聲音冷沉:“誰都不想,也許只是個意外!”
“意外……呵,怎麼可能?誰會這麼殘忍,對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下這麼重的手?她沒有受到侵犯,就證明這根本不是一個意外!”芳姐激動地說,“池先生,她們就像我的妹妹,我的孩子。可是現在她們都離開了我,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