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淑芬?”
“你……”
陸小顏心一沉,看向一旁的醫生:“我媽她怎麼不認識我了?”
裝失憶,這一招陸淑芬可沒有玩過。
“她可能昏迷時間久了,一時間不適應。”醫生解釋說,“陸小姐,請離病牀遠點,我們還需要觀察。”
“什麼意思?”
“額,是這樣的。因爲陸女士吸入的含量比較高,損害她的部分神經系統,而且也會引發各個器官的衰竭。也許會產生記憶衰退,或者情緒失控等……”
“我媽是被人害的,她不是自己吸的。”陸小顏不知道在堅持什麼,她惡狠狠地瞪着醫生,“你說話注意點。”
醫生無奈擺手:“OK!對不起,陸小姐。我爲我剛纔說的話道歉。但是,我還是很負責任地建議你,離病牀遠一點。”
“她是我媽!”陸小顏氣得臉都紅了。
在這時候,一個護士忽然尖叫一聲:“啊……”
伴着護士的尖叫,牀上的陸淑芬已經暴起,她撲向陸小顏,雙眼通紅,雙手掐住了陸小顏的脖子:“賤人!”
“我要你死!要你死!”
“媽……”
“快,快把她拉開。準備繩索跟手銬。”
陸淑芬披頭散髮,面目猙獰,神情十分可怕,眼血紅像是野獸。
“媽……你……”
陸小顏脖子都要被掐斷了,呼吸變得困難,陸淑芬力氣很大,幾個人都拉不住。
這個時候,外面的門被推開,兩個黑色西裝男人一腳,飛踢過來。
陸淑芬像個沙袋從牀上滾過,然後翻倒在地。
“快點按住她!”醫生大吼,他的聲音顫抖,“按住她!”
“不要……”陸小顏撲倒在地,她的手在半空中抓着,眼淚頓時涌出,“不要……媽……”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樣讓她痛徹心扉。
陸淑芬,是她媽媽啊。
可是,她像個怪物被那麼多人按住。
“不要……”
因爲陸淑芬攻擊性太強,醫生暫時把她拷在牀頭。
陸淑芬依舊用那雙血紅的眼睛盯着陸小顏。
“媽……”陸小顏試圖走近,可是卻被西裝男攔住,“陸小姐,你不能過去。”
她脖子赫然一道血痕。
“媽,我是小顏,陸小顏啊。”陸小顏哽咽着,“你怎麼都不認識我了呀?”
“陸小姐,你別讓我們難做。”西裝男說,“不要過去。交給醫生就可以了。”
“可是他們會打她的。”陸小顏哭着說,“你們不要打她,好不好?她剛纔只是認錯人了。”
陸小顏被人拉出去,陸淑芬看着陸小顏哭泣的臉忽然迷茫,她眼中的紅色慢慢褪下,手腳開始掙扎。
動靜很大,醫生們嚇了一跳,說老實話,他們從醫這麼多年,還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不知道,陸淑芬體內被注射了什麼東西。
“嘔……”掙扎了一會,陸淑芬又開始吐起來,白色的*散發着酸臭味,瞬間縈滿整個房間。
“媽……媽……”陸小顏在外面叫得撕心裂肺的,“媽,你怎麼樣了啊?”
到底是母女連心,裡面的陸淑芬一有動靜,陸小顏感受到了,她瘋狂地要朝裡趕,兩西裝男拉着,她掙不脫,就用頭朝着門上撞。
遠處,一身黑色的池昕澤像座雕像,他靜靜地站着,雙手插在口袋裡,神色肅穆,如此這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癲狂的陸小顏,哭喊的陸小顏,撕心裂肺的陸小顏……
在他眼前不停地轉着,轉着。
手在口袋裡已經捏緊了,骨節間發出清脆的響聲。
叮!
有短信進來,池昕澤把手機點開,瞳孔猛然一張,然後眼睛就眯起來。
信息上道:她被注射了一個叫HVIKK5病毒,起源於二戰間,失傳已久。
池昕澤把短信刪掉,然後默默把手機放進口袋,又站了一會。
裡面的陸淑芬嘔得更加大聲,陸小顏又再度要往裡蹦。
遠處的西裝男無奈地回頭,用眼神請示。
池昕澤沉默了一會,這才邁步過去。
“池總!”
陸小顏猛然轉身,她滿臉都是淚,一下子抓住池昕澤的手腕:“池昕澤,求你救救我媽媽,求你,求求你了。”
因爲體力不支,她很快倒地,呈現跪着的姿勢。
池昕澤對西裝男說:“把門打開。”
病房門被打開,陸淑芬大吐特吐,護士正在整理。
披散的頭髮中,陸淑芬看到陸小顏跪在池昕澤面前,她眼睛眯起來:“畜生……畜生!”
池昕澤冷漠地看向她,與她四目對視。
很快,池昕澤就別開眼光,溫柔一笑,把陸小顏扶起:“怎麼了這是?你媽她不會有事的,我也在找專家。”
“她都不認識我了。”陸小顏哭着,“她不認識我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要找警察……”
陸小顏又急迫地說:“那你幫我找到那個假護士,好不好?你一定有本事的,對不對?”
“小顏,你冷靜點。”池昕澤看起來很無奈,摟着她,“你需要冷靜。至於*病情,我們交給醫生好不好?”
他依舊溫聲細語:“你想,你這麼大哭大鬧的,你媽聽了一定也感受得到。她雖然現在自己的行爲不受控制,但是……她跟你的心是連的,看到你這麼難過,她也會難過的。”
“那個院長說,我媽是因爲吸入了大量的……”她遲疑了一下,“可是,我聽說那些吸多了,不是會精神萎靡,然後迷迷糊糊的嗎?可是,我媽她的症狀,到底……”
她說到後面,就怒氣衝衝地說:“韓雨!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她,她怎麼如此喪盡天良?”
“如果是她……”池昕澤臉色陰沉,“我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是她!”陸小顏說,“我能想到的就只有她。我認識的人裡面恨我的,也只有她!”
“小顏……”池昕澤認真地看着她,“說起來,我欠你一句道歉。是我的錯,是我讓你陷入這個危險的境地。對不起!”
陸小顏沒有否認,剛纔的激動已經消失了,現在她的臉上只有落寞和淡淡的憂傷:“像你所
說的,也許這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