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唐寒山同住一個營帳,其次見面,讓齊棋有些尷尬,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唐寒山看了她一眼,說道:“回來了,以後別做讓殿下誤會的事情,他能忍這一次,不一定願意忍第二次。”
“什麼?”齊棋有些不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唐寒山顯然不願意多說,繼續擦拭着手中的長戟。
齊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用武器了?”他平常的時候並沒有特定的兵器,並不是說他不會,而是他不用而已。
“上陣殺敵要有一把合適的兵器才行,我研究了一下,在戰場上用長戟方便一些,以後我要是有機會再上戰場的話,我就用它當兵器。”唐寒山說着,站了起來,拿起長戟,比劃了幾下。
齊棋看了一眼,因爲心中有事,沒有太大的興致,躺在自己這邊的牀鋪上,一句話也不說。
這天,齊棋縱馬出了軍營,而這些消息也被報到軍營各個頭腦這裡。
歐陽鵬程與手下的副將校尉聚集一堂,討論戰事,聽到這個消息後,久久不語。
“將軍,這分明就是通敵賣國,請允許末將將她抓起來。”一個副將打扮的大漢激憤的說道。
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紛紛要求歐陽將軍將齊棋抓起來。
歐陽鵬程皺眉思索,最終道:“這件事情還是讓三殿下解決吧。”
龍睿德再營帳中拍案而起,大聲喝道:“來人啊,隨我將齊棋那個叛賊抓回來。”
幾個士兵打扮的人進來,聽了這句話,齊聲道:“是。”
龍睿希則是將他拉住,說道:“抓了齊棋,三皇兄那裡我們不好交代啊。”
“交代?他的手下通敵賣國,他應該跟我交代纔是。”龍睿德厲聲說道,帶着人就出去了。
龍睿星與龍睿錦行走在軍帳之間,見到龍睿德帶着人氣勢洶洶的往營外走去,龍睿錦奇怪的說了一聲,“太子殿下這是要幹什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還能幹什麼,他是要去抓齊棋。”龍睿星說道,他可不相信,就憑這幾個人能把齊棋抓回來,再說這件事情三皇兄都不着急,他着急個屁啊,真是狗咬呂洞賓,多管閒事。
“齊棋只是出營而已,又沒做什麼,他……”龍睿錦有些擔心,齊棋千萬不能有事。
“咦?三皇兄!”龍睿星叫道:“我們去看看。”
龍睿錦只見龍睿軒與太子殿下走了個碰面,彷彿又要碰觸什麼火花來,於是跟着龍睿星走了過去。
龍睿軒見大殿下帶人,氣勢洶洶彷彿要去找茬的樣子,不禁奇怪的問道:“大皇兄前天私自帶兵出戰,不是被歐陽將軍禁足了,怎麼不好好在營帳呆着,這又要去哪啊!”
“你這是跟太子殿下說話的語氣嗎?”龍睿希在後面叫道。
不過,見龍睿軒一個凌厲的眼神掃來,縮了縮身子,向龍睿德身後躲去。
龍睿德說道:“四皇弟說的對,你這是對太子殿下說話的語氣嗎?再說,本太子想要去哪就去哪,用得着向你報告?”
“你去哪我管不着,但是我好想聽說某人的違反了軍規,應該正在處於禁足的時期,現在居然在軍帳外看到他了,太子殿下認爲該如何處置違反軍規的人呢?”龍睿軒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軍有軍法,要是再這麼任憑這人將軍規當兒戲,以後,誰還會服從軍規?
“來人,將大殿下請回去。”一聲厲喝,原來是歐陽鵬程到了。
幾個士兵應聲將龍睿德圍了起來。
“歐陽鵬程,別拿着雞毛當令箭,你敢關我,小心你官職不保!”龍睿德怒道,這個歐陽鵬程三番五次的與自己作對,真的以爲自己好欺負不成!
“帶下去!”歐陽鵬程鐵青着臉,在這麼下去,皇家的臉面非得讓這個太子殿下丟光了不可。
看着龍睿德被拖了下去,龍睿軒都覺得臉面無光,有這麼一位皇兄,臉面真是被他丟光了。
龍睿希看此情況,知道大勢已去,也帶着人離開了。
“三皇兄,我正要找你,我們去你營帳內下棋吧。”龍睿星興奮的上前,以前在宮內想見三皇兄比較困難,現在可不一樣,在軍帳內,想什麼時候見就什麼時候見,真是痛快。
歐陽鵬程上前,說道:“見過幾位殿下。”
“歐陽將軍真是威武,大皇兄這次可是吃癟了。”龍睿星笑呵呵的說道。
歐陽鵬程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五殿下這話,歐陽可不敢當,本將也只是按軍法處置而已。”
“好了,歐陽將軍,我正好有問題想想你討教,不如我們去你營帳仔細討論一番如何?”龍睿軒說道,他自幼熟讀兵書,但是苦於沒有實戰的經驗,如今放着這麼好的機會,他當然要把握住了。
“如此甚好,三殿下請。”三殿下這麼好學,而且沒有架子,歐陽鵬程也樂於與他相處。
龍睿軒點了點頭,對着龍睿星說道:“五皇弟,我去去就來,你讓二皇兄陪你玩一會兒。”
龍睿星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點了點頭,三皇兄有正事要辦,他總不能不講道理的纏着他,否則,三皇兄定然認爲自己不懂事。
齊棋縱馬出來,來到了離軍營三十里之外的『黃土坡』,放眼望去,整個山坡上的土地都是黃色的,故此而得名。
一人一騎正在這裡等她,齊棋看了他一眼,白衣白馬,恣意瀟灑,遠遠望去,竟像是不沾人間凡氣的仙人一般。離近了看,更覺得他英武不凡,彷彿天上的星宿轉世一般。
這人正是蒙若,他看到齊棋到來,不禁笑了一下,“你來了。”
齊棋點頭,隱約覺得這句話這麼耳熟,卻又忘了誰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
“你約我來這裡,有話就說吧。”齊棋說道,她心中真的很好奇這人是誰,既然不是兩國聯軍的人,那麼他又是什麼人呢,爲什麼要幫助那兩國來對付『大亞皇朝』!
蒙若笑了一下,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我說過都告訴你,前方有一條小溪,我們去那裡吧。”
齊棋點頭,牽着馬隨他走了過去。
小溪清澈見底,只不過現在已經深秋了,天氣涼了,要是夏天的話,齊棋定然喜歡這裡。
任由馬兒在四處找食,蒙若與齊棋坐在小溪邊。
“當初遇到你的時候,我正在被人追殺,不得已之下才下水躲避,沒想到碰到了你,那時候見到姑娘,頓時覺得驚爲天人,立志要娶姑娘爲妻。”蒙若深情的望着齊棋,“我不奢望姑娘記起我,但是我希望姑娘能給我一次機會。”
齊棋大窘,沒想到一上來,他會說出這麼讓人害羞的話語,“你記住,我是一個男人,永遠都是,“姑娘”二字,休要再說出口。”
蒙若點頭,“那我以後就叫你齊棋,不管你是因爲什麼原因要女扮男裝,我不會拆你的臺,我會保護你。”
“我這麼做也是因爲要保護一個人,這個,以後再說吧。”齊棋說道:“我似乎真的認識你似的,竟然輕易對你承認了自己女扮男裝的事實,不過,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信任纔好。”
“有些人見了一次面就知道他能信任,有的人天天見面,認識了一輩子,卻總也不能互相信任,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緣分,齊棋,我與你也是有緣的。”蒙若說道,“非常感謝你相信我。”
“有緣?”齊棋喃喃的說道:“我們都是有緣無分的,你是,我也是,唐寒山也是,小雨也算是吧,我們都把感情寄託在一個不肯能的人身上,到頭來苦了自己,也苦了別人。”
蒙若聞言,湊上前去,在齊棋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惹得齊棋大窘,怒瞪着他。
“你看,我都能親到你,說明我們是有緣有份的。”蒙若說着,絲毫不覺得自己剛纔的舉動有任何不妥,反而理直氣壯的看着齊棋。
齊棋想要生氣,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氣不起來,只得說道:“這是什麼歪理論,既然你不是兩國的人,爲什麼要與我們作對。”
還是問到了想不通的問題上,齊棋想了很久,最終的答案還是要聽他怎麼說。
“我欠南絨太子一個人情,因爲別的事情不能答應他,只得答應他上戰場了,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了你。不過既然你來了,我也不與『大亞皇朝』爲敵了,這個將領就不當了。”蒙若說道,“不過要不是因爲他,我還真見不到你呢。”
“你如果不當這個將領了,豈不是沒有完成承諾,你還是欠別人的人情。”齊棋說道,她不想因爲自己而讓蒙若怎麼樣,自己給不了他什麼,所以也不想因爲此時而虧欠他。
“沒事。”蒙若不在意的說道,“我是『臨月國』的人,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你不用爲我做什麼,因爲我什麼也給不了你。”齊棋說道,這讓她想起了鍾若安,若安爲自己做了很多事情,但是自己卻不能回報她什麼,這讓她一直覺得很愧疚,這樣的愧疚感對一個人就夠了,再也不想虧欠第二個人了。
蒙若聽了這話,笑了一下:“如果我求你的回報,這就不是愛你了,我做我的,你接受着就好,就算你不接受,我也是做了,再說,我這不是什麼都還沒有做嗎,你就開始拒絕,豈不是傷了我的心?”
“蒙若,你是不是有心事?”齊棋問道,雖然她覺得他一直在笑,但是又笑的有些心不在焉,心中似乎隱藏着什麼事情。
蒙若愣了一下,苦笑,“你觀察真細緻,我與你見面,本應該將那些煩心事放下,想讓你開心,奈何,心中放不下,倒是讓你見笑了。”
“方便說嗎,或許我可以幫忙。”齊棋說道。
蒙若忽然想到自己與齊棋剛見面的時候 ,她送給自己一瓶療傷聖藥,那種藥比市面上的可要好很多,不知道那種藥是她朋友研製的還是她買的。不管是那一種假設,或許她真的能幫自己的忙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