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百合的怒火像火山一樣爆發了,“原來都是因爲你……”她怒不可遏,三步並做兩步衝到季冰荷的面前,一個耳光就甩了過去,將季冰荷扇倒在甲板上。
季冰荷捂住臉尖叫:“你打我?”
莫百合幾乎恨的發狂,當年她受過苦在她的面前一一閃過,都是因爲這個女人,拿了她的錢,還陷害她,打她,那都是輕的?
莫百合指着她臉色陰沉,“季冰荷,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你明知道……”
季冰荷轉頭,看到幾個服務員已經驚慌的跑了進去,估計飛奔着去告訴許劭邪了,心中一喜,太好了,她只需要再拖延一點時間,莫百合,如若讓許劭邪看到你惡毒的樣子,他還會喜歡你嗎?
她忍住臉上的疼痛,繼續刺激莫百合道:“是,我明知道他們不會放過你,他們會將你整的慘不忍睹,我得不到的,你也不會得到,你有錢又怎麼樣,到現在還不是一無所有,而且我聽說……”季冰荷勾起了嘴角,“你還流掉了一個孩子……”
莫百合怒氣攻心,季冰荷居然敢提她的孩子,她連做夢都不敢想起那個無辜流掉的孩子,那是她心中最痛的地方,季冰荷居然敢拿來刺激她。
她一彎腰將季冰荷提起來,動作又快又猛,彷彿是心中的恨給她全身注滿了力量。
季冰荷尖叫着,往後躲去,她的身後就是欄杆,莫百合把她抵在欄杆上,又連續扇了她幾個耳光,只打的季冰荷慘叫連連。
季冰荷雖然臉痛的要死,但是一直關注船艙那邊的動靜,聽到幾個雜亂的腳步聲向這裡跑來,她才用盡力氣,推了一把莫百合,莫百合沒想季冰荷還敢推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更加兇猛的想她推去,卻沒有想到季冰荷不閃不避,順着她的力道徑直翻下了欄杆。
“砰!”季冰荷落水,濺起巨大的水花。
“啊……!”
身後的尖叫聲傳來,莫百合扭頭一看,是許劭邪和幾個服務員走了過來,眼看着她將季冰荷推了下去。
海面上,季冰荷撲騰了幾下,很快沉了下去……
她正要解釋什麼,卻見許劭邪臉色鐵青,二話不說,一個縱身跳了下去,如同一條魚一樣的矯健,在冰冷的海水中尋找季冰荷。
莫百合的怒氣消退,她也被嚇住了,推季冰荷的那一下,雖然力道大,但季冰荷的身後就是高高的欄杆,絕不至於將她推下海,只會將她推到欄杆上,然後倒在地上,除非,是季冰荷藉着她的力道,順勢掉下去的……
她看向幾個服務員,想要解釋什麼,卻見幾個服務員看到她看過來,齊齊的往後退,像是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害怕莫百合一個發狠,將她們也給推下去一樣。
莫百合臉色一白,覺得自己解釋不清楚了,她雖然十分痛恨季冰荷,卻也沒想讓她死……
這時,許劭邪已經在幾個水手的幫助下將季冰荷撈了起來。
只見季冰荷坐在甲板上瑟瑟發抖,她的衣服全都溼透,溼噠噠的黏在身上,頭髮也變得凌亂不堪,臉頰上高高腫起,口中不斷的往外吐着海水,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船上隨行的醫生也趕了過來,看着季冰荷的狼狽模樣,連忙說道:“趕緊將季小姐送回房間,給她換上乾的衣服,海水這麼冰涼,身體裡受了寒就不好了。”
於是幾個服務員趕緊圍了過來,將季冰荷攙扶起來,關心的將她送回房間,幫她收拾。
許劭邪身上還穿着溼透的西裝,原本梳上去的頭髮此刻全部塌了下來,水珠順着他剛毅的臉龐,刀削般的輪廓滴答着,比起原來的英俊大方,更添加了一些凌亂不羈,有一種說不出的性感。
但是,莫百合生不出其他的想法,因爲許劭邪的眼神看起來非常的冷,帶着蝕骨的寒意。
許劭邪看着莫百合,她臉上的血絲幾乎都要褪盡了,緊緊的咬着嘴脣,眼裡有一閃而過的委屈和無奈。
她還委屈了?許劭邪想要發火,平白無故的打人,毫不留情的將人給推下海……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任性霸道嗎?
可是,她今天的行爲已經不是任性了,而是惡毒,許劭邪的暗淡的眼眸裡閃過痛苦,他愛的女人會是惡毒的女人嗎?
他伸手擡起莫百合的下巴,用沉重的聲音說道:“告訴我,不是你推的,只要你說,我……我就相信。”
莫百合心底的悲哀委屈全部涌了上來,如果他相信她,還會問她嗎,明擺着的不信,還這麼說,是想自欺欺人嗎,她莫百合會墮落到向他屈服嗎,答案自然是不會的。
她正視他的眼睛,冷硬而倔強,“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就是我把她推下去。”
許劭邪看着她的眼神,他最痛惡的就是她這種冷硬,任他怎麼做都暖化不了。
“你這是害命你知不知道?”許劭邪捏緊莫百合的下巴,很快,莫百合白皙的皮膚上就出現了青紫的痕跡。
“那又如何,我就是看季冰荷不順眼,我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你能把我怎麼樣?”莫百合看到許劭邪痛惡的眼神和聽到他惡狠狠的語氣,就更加的不屈服了。
許劭邪楞了,是啊,他會把她怎麼樣,他能把她怎麼樣,他在心裡不斷的問自己,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他不會把她怎麼樣,他愛她,想呵護她,想把全世界捧到她的腳下。
他捏着莫百合下巴的手無力的鬆開了,連退兩步,臉上受傷的表情是那麼明顯,慢慢的轉過身,向船艙走去,步履有蹣跚,看的莫百合的一顆心酸脹不已,站在那裡,久久沒有移動。
……
晚餐的時候,莫百合沒什麼胃口吃,胡亂的撥弄了一下碗中的米粒,漫不經心地問了一下季冰荷怎麼樣了,服務員小心的覷了一眼她的臉色,見無異狀,才小心地回答道:“季小姐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許總一直在那裡陪着她。”
聽了服務員話,莫百合心底的苦澀再次翻騰起來,夾起面前的小香菇青菜,送入嘴中,咀嚼了幾下,卻嘗不到任何味道,如同嚼蠟。
服務員看她這樣,也不敢勸她,她也聽說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原本那個溫柔禮貌的總裁夫人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隨便將人推下水的總裁夫人,雖然總裁已經吩咐所有人忘了這件事,但她還是有點害怕。
季冰荷的房間裡。
季冰荷半躺在休息室柔軟的大牀上,休息了一整天的她,精神好了很多,臉上的腫脹已經消下去大半了,只有一點微微的浮腫,許劭邪坐在她的身邊,雙手交握,擺放到膝蓋上,眼睛裡很是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劭邪,你不要怪百合,是我不好,不知道說錯了什麼,才惹的她大怒的。”季冰荷小聲的開口,她話裡雖然在爲莫百合開脫,但是去讓人覺得是莫百合不懂事,隨便動手打人。
許劭邪聽到季冰荷的聲音擡起頭來,見她嘴角帶着一點委屈,大眼睛裡也如同受驚小鹿一樣,卻也佯裝着沒關係一樣。
“這件事,是百合不好,她……她不該推你下海的。”許劭邪的聲音裡帶着一絲沙啞,卻更顯得磁性,“這件事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的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一點。”
季冰荷瞪大了眼睛,就這樣?沒啦?只是不該推她下海嗎,莫百合還扇了她幾巴掌呢,不應該是這樣啊,許劭邪應該十分氣憤,將莫百合毒打一頓,然後在將她關起來。
許劭邪端坐好身子,看着季冰荷說道:“冰河,我很抱歉,我和百合這麼多年了,早已經有了很深的牽絆,我倆之間的關係就如同那些互相交錯的藤蔓,漸漸的長在了一起,我知道我不該喜歡上她,因爲你的離開,我也曾痛恨過她,但是,沒辦法,我愛上她了,無法自拔的那種愛,我……已經離不開她了。”
季冰荷放在被子裡的手,狠狠的揪住身下的牀單,力度大的幾乎將要被單扯爛。
可是她的面上卻不露分毫,反而帶了一點理解的大度,“我知道,從我回來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了,本就應該怪我,當初我就不應該受她脅迫,離開你的身邊,是我害怕……”
“不!”許劭邪打斷她的話,“不是你的錯,當時你……也是身不由己,我當時也沒有在你身邊保護你。”他頓了頓,彷彿又想到季冰荷撥通他的電話裡,莫百合那氣急敗壞的聲音……那時候的莫百合是多麼的在乎他啊!
他又接着說道:“所有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知道百合對你還有一些心結,我會好好勸她,讓她不再找你麻煩,你們說不定可以做好朋友。”
季冰荷在心中冷笑,許劭邪啊許劭邪,雖然你玩過那麼多的女人,可是你還是不瞭解女人,讓她和莫百合做朋友,就算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死絕了,莫百合也不會跟她做朋友,她也同樣如此。
還有,當初他不是很愛她嗎,明明那麼有權有勢,爲什麼不去找她,爲什麼不接她回來,讓她在美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