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顏趕緊大步走過去,想起剛下飛機時聽到的新聞,許邵邪到底還是動手了,到底還是用那些溫情假象欺騙了那個愛慘了他的女人。
邊走過去的時候,顧顏邊祈禱希望是自己多想了,那不過是個自己從沒見過的女人。
可是走近了,他的眼神也冷了,躺在一灘血跡中的不是別人,正是莫百合。
顧顏丟了手中的東西,脫下外套披在莫百合身上,彎腰一個公主抱把她抱起來,轉身就走了。
抱着她的時候,顧顏眼神越來越冷。
該死的,她怎麼輕的這麼可怕,好像只要他稍稍鬆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了一樣。
明明自己走之前,偶爾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看起來比現在好很多,按情況走的話,她不是應該鴻潤健康嗎?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憔悴,還這樣暈倒在街頭?
心裡一陣心疼,懷裡的人是他多年兄弟的老婆,可是,如今卻成了自己最放不下的人。
許邵邪,我一直站在你身邊,看着你一次次的傷害她,現在,我不能再旁觀下去了。
一路疾走,顧顏到了自己車前,小打開車門,一邊還要小心護着懷裡的莫百合,不讓她有磕到碰到。
安頓她坐好,顧顏看着昏迷中的莫百合,心裡真是追悔莫及。
早知道,就應該早些告訴她,早知道自己就不走了。自己和王舒嫣都不在她身邊,不知道還有誰能護得了她周全?
看着莫百合一臉髒兮兮的樣子,全然沒有了往日那個嬌俏可愛的莫家小公主的模樣。
當初她被許邵邪送進監獄的時候,再出來,她除了憔悴一些,依然還是那個驕傲的公主。
可現在……
深深嘆了口氣,簡單擦了擦莫百合臉上的血污,顧顏想着還是得趕緊送她去醫院。
一路驅車疾馳,顧顏心裡從來沒有這麼忐忑過。
看着亮着燈的手術室,顧顏突然好後悔,剛纔就應該直接送她去醫院的,耽誤了那麼多時間。
坐在長椅上,顧顏把臉埋在自己的大掌中。
好不容易燈滅,醫生出來後,接着莫百合被推了出來。
“她怎麼樣了?”
“顧少,咱們辦公室說吧。”
看着醫生那嚴肅的神情,顧顏心就往下沉了。
看着莫百合被護士推走,顧顏也跟着醫生去了辦公室。
“她這孩子是沒了,而且她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神經現在非常脆弱。所以,她的整個精神情況都已經不行了,要是再受到什麼刺激,她整個人都會崩潰的。還有就是,她的身體情況也很嚴重,由於之前經過大量精神方面藥物的侵害,特別是鎮定藥物和酒精一起服食,把她的身體損害的差不多了。”
“怎麼辦?要怎麼治?要用什麼藥,或者需要什麼,你跟我說,我會不惜一切代價送過來。”
“顧少,你先別急,她現在先待在醫院,我們會對她進行調理,不能急,只能慢慢恢復。”醫生看顧顏焦急的樣子,趕緊勸他。
“她都這樣了,我怎麼能不急?”
“她,不是許太太嗎?”
醫生一句話,就讓顧顏泄了氣。
是呀,她是許太太,現在連這裡的醫生都知道她是許太太了。自己有什麼立場站在這裡?
可是,許邵邪呢?他在哪?身爲莫百合的丈夫,作爲最有資格站在這裡的人他現在人在哪?
不再多說什麼,顧顏沉着臉轉身就往外走。
直接衝到許邵邪和莫百合的家裡,顧顏只是憑着一股氣過來的,也不能確定許邵邪在不在。
誰承想,竟然亮着燈。
因爲來得多了,保安也認識他,直接放了行。
進了門,顧顏直接衝上樓,一腳踢開臥室的門。
許邵邪正在與一個新來的嫩模親熱,最近總是時不時想起莫百合那女人的香軟,可是現在這情形,自己也不可能再去找她。
實在沒辦法,許邵邪只好不斷嘗試新鮮貨色,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口味改回來。
今天這個小嫩模,臉蛋頂多算得上是清純,只是這身子,倒頗有幾分莫百合的味道。
這邊正想進一步繼續,哪知被顧顏一腳踢開門給打斷了。
“你怎麼來了,今天回來的?你小小子,知不知道這個時候闖進來,是很容易出事的!”許邵邪倒是沒怪他,甚至還和顏悅色。
只是那小姑娘嚇壞了,慌手慌腳,邊尖叫着用被子蓋住自己。
許邵邪自然不會委屈了在自己牀上的女人,簡單穿了衣服,轉頭對牀上的人說:“自己呆一會,我一會過來。”
顧顏在他這樣溫柔的對那女孩說話時,就攥緊了拳頭,只是良好的教養讓他忍住了。
轉身就往外走,許邵邪跟着他到了樓下。
剛一站定,顧顏一個轉身就帶了個拳頭揮了過去。
“砰!”
很結實的一下,打在了許邵邪的左臉上。
許邵邪本就是剛站定,並沒有站穩,被他突然這麼一下,就被打倒在地了。
“你幹什麼,發什麼神經?”
“神經?許邵邪,你知不知道,因爲你,你那個被你娶回來的妻子,早就被你逼的神經衰弱了!”
“許邵邪,我他媽現在恨死我自己了!我明明就知道你會這麼傷害她,我還坐視不管,任憑你這麼做了。”
“我告訴你,你會因爲你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你會後悔的。”
“你知道嗎?就在你和別的女人尋歡作樂的時候,你的老婆,因爲你對她造成的傷害,現在正躺在醫院裡!”
聽到莫百合在醫院,許邵邪蹭就起來了,一下衝到顧顏面前:“醫院?她怎麼會在醫院?”
“這就要問你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會暈倒在街頭,甚至任由孩子就這樣流掉?”
顧顏的這話一出更是像驚雷一樣炸在許邵邪耳邊。
任由孩子就這樣流掉?
她竟然有了他們的孩子?可是,她卻任憑那孩子流掉了?
莫百合,你該死,竟敢流掉我的孩子!
眼裡升騰起熊熊怒火,轉而像是一根根利箭射向顧顏,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說,她現在在哪?”
“你還會在意嗎?還會關心她在哪嗎?”
“快說!”
兩人匆匆趕到醫院,醫生剛好準備給莫百合打鎮定劑,許邵邪一把抓住醫生:“她怎麼樣了,孩子呢?孩子呢?”
醫生有些奇怪的看着再次出現的顧顏,難道他沒告訴許邵邪嗎?
“孩子,沒了!”
“沒了?真的沒了?那,她呢?她怎麼樣?”許邵邪還是問了出來。
醫生只好把之前告訴顧顏的又跟他說了一遍。
醫生一說完,顧顏一把揪住許邵邪的衣領:“聽見了嗎?一字一句聽清楚了吧?”
“百合爲什麼會這樣還不是因爲你?這次孩子流掉也是因爲你!許邵邪,你不愛她,爲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我折磨她?我這麼做,不過是因爲她曾經對我做過的那些事!我拿的都是我該拿的!”
“莫氏在他家裡手裡怎麼樣也不會有太大的成就,在我手裡當然不一樣了!”
“所以,你做了這麼多,只是爲了莫氏,你就傷害了這麼一個只是因爲愛你女孩?你已經傷害的她夠多了!”
顧顏還想再說什麼,許邵邪只一句話就打斷了他:“你有什麼立場跟我說這些,她莫百合是我老婆!”
顧顏愣住了,手也不由自主鬆開了。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聽到了。
自己有什麼立場?
僅僅因爲自己是百合的朋友嗎?
可是,自己還是和許邵邪多年的好兄弟呀!
“顧顏,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的原則難道你不知道嗎?”
“就是我平時玩的女人就不許別人多看一眼,更何況莫百合是我的老婆,你覺得呢?”
“更何況,我們倆是這麼多年的兄弟!”
顧顏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情況,他現在不可能放任莫百合於不顧。
可是,許邵邪,自己多年的兄弟……
就在顧顏內心糾結膠着的時候,病牀上的莫百合眉頭一皺,難受的嚶嚀出聲。
再看向許邵邪時,顧顏眼神暗沉:“從今日起,我顧顏和你許邵邪,不再是兄弟!”
許邵邪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聽到了什麼。
不再是兄弟?
他這是要跟自己決裂嗎?
就因爲莫百合?
許邵邪眼神也冷靜下來,看着眼前的顧顏。
不就是決裂嗎?爲了個女人?
“好。”許邵邪只簡單說了這麼一句。
“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可聽好了。許邵邪,從今以後,我會以百合的追求者出現。”
“我不管她已經跟你結了婚,我不在乎,因爲你根本就不能給她幸福,你只會傷害她!”
許邵邪默不作聲,倒是一旁的護士憋不住了,因爲顧顏實在太激動了,怕他吵到莫百合休息。
“那個,你們,能不能小聲點,病人剛打了鎮定劑。”一個小護士小心翼翼的說。
這小護士一開口,在場的人無一不佩服她的勇氣。
顧顏聽了這話,轉頭看了看病牀上的莫百合,又瞪了眼許邵邪,手機又在不停的震動。
無奈,他只好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