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遠擡眼看向牛經義,心中暗道:“水產公司的經營情況如何,不是僅憑你嘴說的,我兩眼看得見。”
“牛總,這是你的地盤,帶我去逛逛吧!”何志遠出聲道。
牛經義聽到這話後,煞有介事道:“鄉長,抱歉,我這段時間着涼了,腰疼,行動不便,我就不過去,讓魏副總陪你去,稍等!”
說完這話後,牛經義立即拿起話筒,撥了個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後,牛經義沉聲說:“道明,你過來一下,有點事!”
片刻之後,水產公司的副總魏道明走過來。
“牛總,什麼事?”
“道明,這兩位是何鄉長和董鄉長,你帶着二位領導去公司裡轉一轉。”牛經義一臉正色的說,“無論領導提什麼要求,你都要滿足。”
“好的,牛總!”魏道明出聲道。
“何鄉長、董鄉長,兩位領導請隨我來!”魏道明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何志遠和牛經義揮手道別時,看似隨意的說:“牛總,腰不好,千萬不能做劇烈運動,傷到根本,可就難辦了。”
牛經義之前還在幹壞事,這會卻推說腰不好,何志遠出言擠兌了他一番。
聽到這話後,牛經義雖鬱悶不已,但卻無言以對。
何志遠衝董紫鶯做了個請的手勢,跟在魏道明身後出門而去。
牛經義見何志遠出門之後,長出一口氣,低聲暗罵:“他媽.的,嚇死老子了,姓何的,老子如果那方面出問題,絕饒不了你!”
得知何志遠在門外後,牛經義受到很大驚嚇,這會還覺得心慌意亂!
魏道明領着何志遠和董紫鶯現在辦公樓上巡視一圈,隨後又到交易市場。
由於是下午,交易市場裡除打掃衛生的大媽以外,還有兩個安保人員。
何志遠看着兩個流裡流氣的安保人員,心中暗道:“牛經義搞什麼,水產公司裡怎麼能僱傭這類人?”
“魏副總,你們公司裡保安隊有多少人?” 何志遠看似隨意的問。
“十八人!”
“哦,你們做水產生意,需要這麼多安保人員嗎?”
“鄉長,您有所不知。”魏道明出聲道,“我們公司除向本地水產市場供貨以外,還銷往外地,經常遭遇不良競爭,安保人員是必須的。”
何志遠聽後,輕點一下頭,低聲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
“鄉長,這兒臭氣熏天的,我們還是去牛辦公室坐下來聊吧!”魏道明出聲道。
“不了,魏副總,你們水產公司早晨一般幾點對外營業?”何志遠出聲問。
水產公司做的是早市,這會過來自然看不到名堂。
魏道明好奇的問:“怎麼,鄉長,你不會想看我們公司營業時的狀況吧?”
“我也就隨口一問而已!”
“鄉長,養殖戶們一般兩點半左右就過來了,我們三點開始營業。”魏道明出聲道,“去市裡和臨近區縣的車四點發車,去雲都的五點發車。”
“這麼早?”董紫鶯脫口而出。
深夜兩、三點鐘正是普通人睡得正熟的時候,他們卻要開始勞作了,很是辛苦。
“沒辦法,這是行業特點決定的。”魏道明一臉無奈的說。
何志遠擡眼看向魏道明,隨意發問:“魏副總,你們一天的銷售額大約有多少?”
魏道明沒想到何志遠會這麼問,一時間愣在了當場,不知該如何作答。
“怎麼,魏副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何志遠冷聲問。
“不……不難回答!”
“既然如此,那你怎麼不出聲?”
魏道明眼珠轉個不停,出聲道:“鄉長,我只負責具體事務,銷售這塊牛總親自負責,這個問題你得去問他。”
何志遠聽後,輕哦一聲,不再出聲了。
“魏副總,你把交易市場的水產品的劃分情況說一下,這個你該知道吧?”何志遠冷聲問。
魏道明臉上露出幾分訕訕之色,出聲道:“鄉長,我知道,這邊是螃蟹銷售區,中間是蝦銷售區,那邊最大的則是售賣魚類的。”
何志遠並非蜻蜓點水,而是讓魏道明將他帶過去查看。
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晚。
何志遠、董紫鶯與魏道明揮手道別,小聲交流着什麼,向着鄉政.府走去。
魏道明見此狀況,不敢怠慢,快步向辦公樓走去。
牛經義見魏道明陪着何志遠、董紫鶯下去將近半天,依然不見他上來,心中很是疑惑。
就在這時,魏道明推門走了進來。
魏道明見總經理辦公室時,從不敲門,但卻事先輕推兩下試一試。如果門被反鎖着了,他便會直接走人。
“怎麼這麼長時間?姓何的想幹什麼?”牛經義一臉陰沉的問。
魏道明不敢怠慢,將何志遠的所作所爲一字不落的向牛經義做了個彙報。
“你說他突然問公司的營銷額?”牛經義出聲問。
魏道明輕點一下頭,低聲道:“牛總,我覺得他是故意爲之,乘我不注意時,突然發問,想要藉機套話。”
牛經義聽到這話後,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我看這小子居心不良,這才讓你去應對他的。”牛經義沉聲道,“一般人根本應付不來。”
魏道明是牛經義手底下的頭號得力干將,他對其非常信賴有加。
“謝謝牛總的信任!”魏道明出聲道。
“道明,你我之間沒必要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牛經義出聲道。
魏道明聽到這話後,心裡熱乎乎,滿臉激動之色,頗有幾分士爲知己者死的意思。
牛經義掏出煙盒,叼一支在嘴上,隨後將煙盒扔給魏道明。
魏道明接過煙盒後,上前一步,躬身彎腰,幫牛經義點上火。
一陣噴雲吐霧後,牛經義出聲道:“道明,你覺得姓何的想幹什麼,他不會想對水產公司不利吧?”
水產公司名義上是高文濤的,實則和他並無關係,百分之百歸牛經義所有。
“牛總,我覺得他針對水產公司的可能性不大。”魏道明出聲道,“鄉里的經濟情況不容樂觀,他作爲一鄉之長,肩上的壓力不小,不可能自斷手腳的。”
“我也這麼覺得,不過這小子不是省油的燈,你多盯着他一點,避免節外生枝。”牛經義一臉正色道。
魏道明聽後,深以爲然的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