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一直都持有着薛氏一半以上的股權,這也是爲什麼薛氏一直如此穩定的原因。
而顧驀要的,並非什麼虛無縹緲的“未來紅利”,他要的,居然正式薛家手中所持有的,專屬於薛氏醫院10的控股權。
按市場價格收購,10,雖然不多,然而,卻已經足以令薛長延吃驚不已。
“顧總,你這是……”薛長延看着手中協議,簡直如割肉一般,不得不睜大了雙眼,完全沒想到顧驀的主意竟已經打到了薛氏頭上。
而薛明凱自然也同樣驚詫。看着顧驀的眼神瞬間像是恨不得撕了他一般,本來就沒有完全好轉的精神狀態這一刻也險些失控:“谷木(顧驀),你比淒冷開身(你別欺人太甚)!”只可惜,話語依舊模糊不清,只能讓人看清楚他的表情。
很憤怒!
顧驀卻是看着薛氏父子,臉上依舊笑容可掬。
薛長延看到自己兒子不爭氣,沉不住氣的想站卻站又不起來,對面顧驀卻依舊不爲所動,穩坐如山……內心中的失落感簡直無法形容。
可是畢竟薛明凱犯錯在先,並且還是觸犯了顧驀的底線。
經過昨天薛佳怡回家以後跟他所描述的一切,薛長延就知道,顧驀不僅僅只是顧鼎集團總裁表面一層身份,依他個性,只怕不會輕易放過薛家。
而若真是槓起來,就是十個薛氏也頂不過一個顧鼎……於是考慮再三過後,一咬牙,爲了薛明凱的前途着想,薛長延一狠心,立馬在協議上籤了字:“我可以把薛氏10的股權轉讓給顧總,只希望顧總你能說到做到,這份協議達成之後,以後都不會再爲難我兒子。”說罷,薛長延已經表情十分難看的將自己手中已經簽好的合約協議遞到了顧驀手中。
他表情實在難看,早已沒了初來顧鼎時候的笑臉迎人。
旁邊薛明凱見他父親竟然真的簽了字,整張臉都黑了,不敢置信:“撥(爸)——”剛要開口說話,卻再次一把被薛長延給按了回去。
“閉嘴!”
薛明凱雙拳頓時緊緊攥起,死命地瞪着顧驀,內心底不得不說有些後悔。
顧驀就坐在對面,笑容可掬的看着薛明凱有怒發不出的窘迫,俊顏含笑地隨手抽出了協議看了一遍,見沒有任何問題之後,這才滿意地放入檔案袋中,要李頎先送去檔案庫存放:“薛院長放心,我這個人脾氣雖然不怎麼好,但是一向遵守承諾。”末了,顧驀又眸光犀利地掃了薛明凱一眼:“只要薛院長以後能切實保證,您的兒子絕不會再做出什麼違反常理的事情,那麼咱們兩家的合作依舊可以進行下去。”言下之意,明顯就是在提醒薛長延最好看好薛明凱,別再讓他出現在沈宴卿面前,否則……興許他今天的承諾隨時都會改變!
而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薛長延絕對相信顧驀一怒之下能做的出來。
於是薛長延再次嘆了口氣,幾乎因爲薛明凱的不爭氣咬碎了滿口牙齒:“顧總請放心!對於明凱,從今往後,我一定將他看管好,不會再讓他做出什麼丟人現眼的事情!”說完,薛長延便對着身後助理使了個眼色,本想讓他先推走薛明凱,以免多生是非。
只不過,就在這時,薛長延的電話卻恰好響起。
薛長延先是看了眼號碼,才歉意地對着顧驀點了點頭:“抱歉,我接個電話。”說完,薛長延便匆匆出了會客室。
以防需要,他的助理也跟了出去。
顧驀看着薛長延背影,似完全料到會有這樣的插曲一般,嘴角莫名掀起一抹詭譎不已的弧度。
而此刻,會客室內就只剩下了顧驀與薛明凱兩人。
室內一瞬間安靜得可怕。
薛明凱見到薛長延出去以後,幾乎立馬就要站起來對顧驀揮拳,然而,顧驀卻像是背後早已長了雙眼睛,只是側了側身,一把便扣住了薛明凱虛弱的手臂,十分準確:“彆着急!我知道薛少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單獨談談,所以刻意給你製造了機會。”說着,顧驀便眼神漠然,笑容可掬地一把甩開了薛明凱手臂。
薛明凱一雙青紫的眼睛驀然張大:“你……”興許是因爲太過激動,所以這個字他倒是說的還算清晰。
顧驀聽到,不免勾脣一笑,一雙如子夜般深邃狹長的眼眸瞬間眯起,微微下闔間,自然展露出一圈纖長有序的睫毛,冷漠下滑,只從他半闔的眸子中透出來一丁點兒暗光:“薛明凱,你最好記住今天的教訓。”顧驀邊說,邊靠近薛明凱耳跡:“也許今天只是你們薛氏10的股權,下一次,我可不保證,要的還是這些!”顧驀輕輕“呵”了一聲,脣角也隨之上潛。
本來就虛弱到有氣無力的薛明凱,咋然聽到顧驀這句話,立馬漲紅了雙眼:“谷木——”想吼出顧驀的名字,奈何話語怎麼都說不清,直急的薛明凱猛然錘了一下手邊的輪椅。
顧驀脣際輕蔑一笑,緩慢地直起腰身,就在薛明凱幾乎失控的時候,他才默默地點起了一根菸,走到窗邊:“也許薛少從來不覺得我跟宴卿很配,在你心裡,她是否一直都最適合陸禹琛?”漫不經心地,顧驀突然這麼問薛明凱。
薛明凱原本漲紅的一雙眸子不由得一愣。
顧驀見他如此表情,脣角微揚,有幾分自嘲,卻還是緩緩地吐出了一口煙霧,呵笑出聲:“我就知道……其實你跟我一樣,大概從來都沒這麼想過!”說完,顧驀回頭。
幾乎毫無意外地,他看到了薛明凱十分詫異也相當窘迫的目光。
似被人徹底看破可謊言與心思,薛明凱實在難掩自己臉上的情緒。
顧驀其實早就猜到薛明凱會有如此表情,因爲,他們幾乎是同一類人——霸道的只想將沈宴卿獨佔!
然而,勝者是他。
見原本有很多惡毒謾罵想要對他一吐爲快的薛明凱忽然就悄無聲息了,顧驀這才接着說:“你知道我爲什麼一直都不喜歡跟女人傳緋聞嗎?”
“啊!對了,我大概從19歲以後就不怎麼抽菸了。”像是毫無所謂一般,顧驀又堪堪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