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凡情緒有些低迷地回到公寓，此時已經夜幕降臨，她按了密碼鎖打開門，昏暗的房間中只留了幾盞壁燈，她擡手把射燈按開，暖暖的燈光照亮了空蕩蕩的客廳，卻始終暖不了一屋子的冷清。
她剛換下衣服打算去洗澡的時候，門鈴就響了。
然後就是很急促的敲門聲，音凡套了件外套就過去把門打開了，外面的人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開門，手還維持着敲門的動作懸在半空中。
音凡低頭攏了攏外套，邊問了句，“二少，有事嗎？”
寂玖軒道，“夜跟夏雅琪在一起了，你知道嗎？”
在這句話傳到音凡耳中的時候，她猛然擡頭看着他，心不可抑止地一陣陣抽疼起來，眼眶的酸澀漸漸變爲溼潤，她的牙齒緊緊咬着嘴脣中的肉，直到一點點把眼淚逼回去，才強顏歡笑道，“哦，爲什麼跟我說這個？”
她的反應讓寂玖軒啞然，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手指甲在寂玖軒看不見的視線中狠狠嵌入掌心，她硬生生地扯出一抹笑，“他們倆本來就應該在一起，沒什麼好驚訝的，畢竟我們相識一場，替我祝福他們。”
“放手放得這麼灑脫，你是怎麼做到的？”
音凡有一瞬間的失神，因爲這個問題寂玖夜也問過，她當時的回答是，等不愛你也可以。
但是她心裡真正的答案卻是——她做不到。
“不喜歡了就放手，這有什麼？二少流連花叢，片葉不沾身，不就是這種道理？”音凡口氣帶有涼薄。
寂玖軒皺眉看着音凡，似嘲非嘲地道，“是我看錯你了嗎？”
“人有很多面的，不知道二少說的是哪一面？”
寂玖軒垂眸，眼睛有意無意地掠過她的手，然後在音凡始料未及的時候攥住她的手腕，將她掐得自己掌心中的印子擺在兩人面前，“那這算什麼？”
音凡掙脫他的鉗制，環抱着胸，“在你來之前我的胃病犯了，二少，我現在身體不適，我就不招待你了，請你離開！”
寂玖軒輕哧一聲，“音凡，你不會後悔嗎？”
“那二少就等着看我後悔時候的笑話好了。”
音凡說罷，轉身進了房間將門緊閉上，眼淚奪眶而出，眼角瞬時間溼潤起來，她狼狽地用手背擦拭了無數遍，但是研究就像擦不完一樣，剛把眼角的擦去，接着就流出來了。
她拿起手機的手都微微顫抖着，淚濺開在屏幕，暈開了水花，她從通訊錄裡翻出寂玖夜的手機號忍住心底狠狠揪住地疼痛，按了刪除鍵。
將自己手機裡關於他所有的一切刪的乾乾淨淨。
當刪除完所有之後，她的心也隨之被掏空了。
倚着門板怔忡了好久，任憑眼淚在臉上肆虐，翦眸中氤氳的霧氣映射出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平添了幾絲寂寥。
晚十點，洗完澡之後，她就拿着平板半躺在沙發上，電視上正播放着熱播偶像劇，她的目光卻只放在了平板上。
過了一會兒，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