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機在御澤風三次阻撓無果之後,又重新飛回了島上,音凡一下飛機就產生了一種眩暈感,這種感覺並非來自於花的香氣…只是御澤風誤會了,硬逼着她吃下了一片藥才安心下來。
音凡出現的時候,裡頓。艾維拉終於放寬了心,他喃喃自語,“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教父,我想見見那個戴着面具的男人。”
音凡的要求讓裡頓。艾維拉的心一驚,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如果讓她知道那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音凡會有什麼樣的舉動和反應都是他無法想象的,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可是他又怕拒絕得太明顯,讓音凡察覺到什麼…
在裡頓。艾維拉保持緘默時,音凡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作勢往裡面走去,御澤風攔住了她,“小凡,回去!”
“爲什麼不讓我見他?”
御澤風脣角微動,最後只是喝令了一句,“聽話,回去!”
音凡新生疑惑,腳步一動,御澤風便隨着她動,看起來是鐵了心不想讓她見到他!
“哥,他是誰?”
等到未來的某一天,音凡在想着,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這個問題的答案她寧願一輩子都不想知道!
可是御澤風越沉默,她內心的疑慮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對着自己的哥哥動了手…
御澤風不會對音凡還手,所以他僅僅是一味的防禦,再加之胳膊上有傷,很快就佔了下風,音凡只是想進去,並不想真的傷到御澤風,得了空時不着痕跡地與御澤風調換了位置,出手打了一記假手勢,趁着御澤風倒退之際,她跑進別墅內。
輪椅上的男子被人看守着,他臉上的銀製面具又重新戴上,面具後的雙眸在看到音凡的瞬間,變得激動不已,“你沒死!你竟然沒死!爲什麼…”
音凡不想解釋,她想看清楚面具後的臉,但是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又遲疑了,聲音微微有些發顫,“你是誰?”
男人沙啞的嗓子發出低沉的笑聲,彷彿來自陰間地獄,“來啊,你來我身邊我就告訴你!”
音凡又向前走了兩步,離他只有不到一米的距離,“說吧。”
“你讓他們都出去,我告訴你一個人!”男人獰笑。
音凡眼角的餘光瞥到了跟着她的腳步衝進來的艾維拉教父還有自己的哥哥,她嘴脣一動,“你們都出去吧!”
“小凡!”
“出去啊!”音凡吼道。
御澤風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把空間留給了音凡。
客廳內的時鐘滴滴答答地轉動,音凡平復了一下自己微亂的思緒,舒了一口氣,“你說吧!”
男人誘導着她,“來,把我的面具摘掉你就知道我是誰了!”
音凡猶豫了,她身側的手攢成拳頭又鬆開…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來,孩子,把我的面具摘了,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男人眸中閃過一抹狠厲的光芒,一晃而過!
音凡走到他的身側,不知道爲何,她從心底裡排斥這個答案,但是內心無數個需要解決的疑慮控制着她的手,手臂緩緩擡起,如果看得仔細,會發現她的手在發顫…
指尖觸碰到銀色面具,涼意透過指尖傳輸到心裡,內心經過一番爭鬥之後,她終於鼓起全部的勇氣將他臉上的面具掀掉——
御澤風在外面等着心焦難安,艾維拉已經看開,“就算事情做得瞞天過海,真相也終究有揭開的那天,如果上天註定了小凡會有這麼一天,我們做再多也徒勞,學會接受吧!”
艾維拉話音感覺,別墅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吼聲——
御澤風快速地衝進屋內,裡面的場景讓他感到心痛——
音凡癱坐在輪椅邊上,手裡狠狠攥着那個銀色面具,雙目空洞無神,那種經歷過巨大打擊後露出的神情讓外人的心也跟着揪起來…
她絲毫沒有在意那把已經架在她脖子上的利刃,也是,心都已經麻木了,還會在乎其他的事情嗎?
御澤風還不明白男人去哪弄到的刀刃,直到他的目光看向了擋在地上的燙金柺杖的一部分,那就像古代的劍一般,柺杖的外部相當於劍鞘,刀刃就藏在裡面…是他大意了,他以爲他已經癱瘓了,對音凡構不成威脅,沒想到…他真的可以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她是你女兒!”御澤風咬牙切齒地吼道!
萊姆斯玩弄着手中的刀刃,他模樣瘋狂,帶着一絲玩意,對待已經遭受沉重打擊而變得六神無主的音凡就像對待一件玩偶娃娃一般,利刃輕輕一滑,音凡的脖子上出現一條血痕,血珠順着刀刃滴滴答答地流下…
音凡卻沒有絲毫地反抗,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這樣的反應似乎更加迎合了男人的心意,他狂妄地笑起來,“女兒?哈哈——我還真不知道我的女兒這麼愛我呢!小凡,你知道你剛剛的那聲喊叫有多麼美妙嗎?那是我聽過最美的聲音!呵呵…哈哈哈!”
受他的情緒感染,音凡也癡癡傻傻地笑了起來,只是那種笑聲中帶了別樣的心酸,聽起來都讓人心痛,“原來媽媽說得話是這個意思…原來媽媽讓我殺得人是你…”
現在的音凡腦中一片空白,只呢喃着她的母親在彌留之際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她一直以爲她母親說得人是卡特。羅格爾。格列奧普…直到把他面具揭下來,她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父親!
可是這張面目全非的臉的主人在低聲喚她,“小凡…”
他親口說,“小凡,我是爸爸!”
她再也無法忍受,心牆瞬時間崩塌,內心的恐懼和痛苦猶如海嘯狂瀾,她不可置信地吼完之後眩暈感讓她再也無法站立,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然後脖子上已經多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是那個她叫了十年父親的人將刀子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原來七年以來的堅持和復仇都是個笑話,親情是她最執念的事情,到頭來卻成了傷她的利器,將她傷得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音凡的耳朵嗡明,外界的所有聲音都被她自動屏蔽,她就像個提線木偶,被她的親生父親操控、利用…最後再殺掉!
就在局面僵持不下,一籌莫展的時候,安聖陌的到來爲他們帶來了一線生機——
他找到了藏身在島上的慕芷杉和端木銘,被抓到的慕芷杉全身髒兮兮的,衣服也有好幾處被劃破,頭髮凌亂不堪,哪還有平時那種趾高氣昂的模樣…
御澤風也是太過着急了,他搶過下屬的手槍,拉動保險絲,黑乎乎的槍口就抵在了慕芷杉的頭上,“你看着!如果你再傷小凡分毫,我就殺了你和慕音的女兒!”
裡頓。艾維拉見大少爺心意決絕,而萊姆斯也沒有要退讓的想法,內心的煎熬與在場的任何人相比較,要多十倍!
如果大少爺真的開槍,那纔是最大的悲劇!
萊姆斯因爲手握着音凡的緣故,有恃無恐道,“那就看看誰更在乎好了!我可以放手一搏,你們不可以!家族繼承人死了可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情!…把芷杉給我放了!準備一家直升機,我現在就要離開!”
御澤風以爲只要慕芷杉在他手裡就能保證音凡的安然無恙,可是他低估了他那個所謂父親的心狠程度!
只見他手中的利刃慢慢滲入了音凡脖頸處的肌膚,血液緩緩流出,積聚在刀刃上成股流下…
裡頓。艾維拉焦急的目光在萊姆斯和御澤風之間遊離,他害怕有人會突然動手,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此時他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煎熬,在該說與不該說之間糾結痛苦着!
萊姆斯已經瘋狂,他現在只能希望御澤風的理智還在!
“小凡…你哥哥太心狠了,他見死不救,那我就只好同歸於盡了!”萊姆斯的聲音陰柔刺耳,眼看着他手中的利刃就要劃破音凡的頸部動脈…
裡頓。艾維拉再也無法隱瞞,他突然大吼道,“萊姆斯,小凡才是你跟慕音的女兒!她纔是你跟慕音的女兒!”
滴答、滴答、滴答!
時鐘的擺動聲提醒着時間還在繼續,沒有靜止!
萊姆斯緩緩扭頭,一字一頓道,“你說什麼?”
裡頓。艾維拉額頭上因爲憤怒而漲起的青筋舒緩下來,聲音也歸爲平靜,“萊姆斯,慕音臨死之前跟我說,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平凡凡地過完這一生……”
“你說這個有什麼用?”
艾維拉的聲音輕緩無比,卻戳到了萊姆斯的心窩上——
他說,“所以給她的孩子起名單字一個凡……寓意平凡一生,慕音的女兒無法跟隨她的姓氏,老爺爲了緬懷自己的女兒,所以取了慕音其中的一個字作爲孩子的姓氏……所以,你明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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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大家明白了嗎?這個地方寫的我頭髮都快掉光了……終於寫出了我想表達的一個完整的真相!雖然很殘忍,可是真相如此,以後會還小虐一段時間……不要慌不要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