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稱職的獸醫20)
整容手術講究很多,當然最主要的就是無菌,組織一旦感染,就會導致整個試驗前功盡棄,不僅組織會感染壞死,還會使周邊地區受到破壞,從而使病人失去整復機會。此外切口的選擇,組織的剝離以及止血、縫合、包紮固定都很重要()。
選擇切口時要求瘢痕細小、隱蔽、不影響功能。皮紋與皺摺線切口應與皺摺線要一致,或順着表情線;切口方向一般也應選擇與神經、大血管平行的方向,但在顏面部要考慮皺線。縫合時傷口線要求平整成線狀而沒有增生突起或不規則的異形癒合瘢痕。因此在縫合時我選擇了皮內縫合法(皮膚切開呈梯形,即真皮比表皮多切除一部分,這樣縫合好真皮層後,表皮處稍隆起,幾乎無張力)。
這些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就難了,人和動物不一樣,動物的面部大多都有毛髮覆蓋,即使是縫合不好也看不見,可人就不樣了,好壞可都擺在臉上,所以難度可想而知。
手術到底進行了多長時間,我不太清楚,只記得多爾袞和皇太極輪換了好幾次,無菌罩內的溫度更是上升到叫人無法人受的地步,我腳下已經有一攤汗水了。擦了擦頭上的汗,我將鬢邊的最後一針縫完,總算是大功告成。其實者還不算完,手術後的包紮在整形外科甚爲重要。因爲手術的成功或失敗,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包紮與固定的好壞。將抗菌藥和止血藥輕輕的塗在紗布上(紗布是我專門叫人紡製出來的,並且規定作爲今後戰地包紮的必需用品)然後再小心翼翼的包紮好,這纔算完事。這時的阿巴亥整個頭被裹的嚴嚴實實的,要是再把身上也裹住,十足就是一個木乃伊了。不過也就聯想到此吧,打開門,我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身上已經徹底溼漉漉的了,皇太極連忙上來給我搬過椅子,說實在的,皇太極這種禮賢下士的勁確實叫我感動,畢竟他現在是女真的統治者,堂堂的大汗,雖然還不是很有實權,但是光這個心意就足以叫人爲他賣命,不過感動歸感動,我還是不要被他收買纔好,否則真就有人大罵我漢奸了。
多爾袞顧不及向我問候,而是一個箭步衝進了無菌罩,關切的看着他的母親。
“先生,額娘怎麼還沒醒過來啊?”多爾袞焦急的問道。
“你着什麼急啊,麻醉藥還沒過勁呢?”我沒好氣地說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先生辛苦了。”說着多爾袞抄起桌邊的一把扇子過來給我扇風,大獻殷勤。這對兄弟啊,真是拿他們沒辦法。難得能享受這個待遇,我也樂得享受,說出去誰信啊,未來大清國的君主給我搬椅子,攝政王給我扇扇子,這份感覺真是爽啊。我不禁飄飄然起來。
“先生的醫術自然是沒得說,不過真的像先生說的那樣可以讓誰都認不出來嗎?”皇太極還是有些疑惑()。
靠,這可是二十一世紀最新技術,別說整個容,就是變個性也沒問題啊,要是有條件,就是克隆出一個皇太極也沒問題啊,小瞧我不是。等到時候,再克隆出一個皇太極看你如何感想。
緩過勁來,我不忘了再吹兩句,在我李氏理論中,任你幹得再好,若是不會宣傳也是白乾。所以適當的宣傳是絕對必要的,要不我能從一個獸醫一路狂升到李神醫麼,太醫院的院判啊,至少相當於衛生部的副部級幹部啊。
“大汗不必擔心,我保管大妃痊癒後就和新人一樣,到時候恐怕多爾袞都要管他額娘叫姐姐了,哈哈哈?”說着我得意的狂笑道,把一邊的多爾袞弄得不好意思起來,儘管他有些不相信,但是憑着以往我不滅的神話,還是不由得他不信。
說話間,阿巴亥幽幽的轉醒,看來麻醉藥已經失效,她嘴中微微的呻吟,我所配備的麻醉藥還有茂果芸香鹼的成分,不適合久用,只適合手術時暫時麻醉。所以一旦甦醒疼痛是難免的。
“大妃,您醒了,疼痛肯定是有的,若是您挺不住就叫出來,過一段時間,傷口癒合就好了,您要挺住啊,手術很成功,包管您拆線時都認不出自己來。”我笑着說道,的確這次手術十分成功,可能是老天相助吧!這時我對術後的結果很有信心,所以出語安慰道。
阿巴亥的確很剛強,和一般的女人不同,她的意志力和忍耐力都十分強,除了剛醒來時無意識的呻吟後,再沒有出聲。只見她衝我點了點頭,以示感謝,又重新躺在牀上。
“這些天,大妃必須進流食,否則咀嚼會牽動傷口,還望大妃見諒,我等就不打擾大妃休息了。”說着我領着多爾袞和皇太極走出屋子,並且吩咐外邊的銘嵐好好照顧阿巴亥。銘嵐是皇太極送給我的,可以說是心腹,但是有始至終我都沒告訴她阿巴亥的真實身份,這的確有些駭人聽聞,所以還是不要告訴她好,再說銘嵐也從來不多說多問,交待她的事情向來都是作的十分妥善。
阿巴亥恢復的很好,雖然還沒到擦汗拆線的時間,但是傷口沒有惡化感染,本來還是可以繼續照看她的,但是書院中發生了一件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我必須馬上回到書院()。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雖然書院招收的大都是漢人,但是其中也不乏蒙古人和女真人。在我回來的前一天,一個名叫付延軍的漢人學生和一個叫古塔的女真人因爲一件小事爭吵起來,年輕人麼,難免火氣大,一言不合東起手來,那女真人不是對手,慘敗收場,偏偏他不甘心告到了額爾德尼那裡,這傢伙不是老糊塗了就是偏袒自己族人,把付延軍棒打了二十。這個付延軍平時人緣極好,又十分好學很有些威望,他的無辜被打在漢人中間引起了不小的波瀾,一時間羣情激昂,學生們竟然想到了罷課。不知道這是首創呢,還是古有先例,一呼百應下,偌大的校園頓時人聲鼎沸,學生們不在課堂逗留,都跑到額爾德尼的辦公室前聚集,抗議他的這種行爲,這老傢伙平時不來,一來就給我惹事,居然從城外調來500八旗兵,將學生爲住,我到的時候兩邊正在爭執,眼見就要動手。已經有學生將凳子拆了用來武裝自己。
反了,都反了。我一進門見到這種情勢就氣得不打一處來。
“你們要幹什麼,造反麼,都放下,把手裡的棍子都放下,這些是用來學習的,不是用來打架的,就這東西能和刀槍對抗麼,平時我都是怎麼教你們的,不長腦袋的東西。”說着我從一個學生手中奪過一個凳子腿,又從旁邊的士兵手中要來鋼刀,將刀砍在凳子腿上,木頭應聲而斷。
“就拿這個麼,是你們的脖子硬還是木頭硬,木頭再硬硬得過刀麼,都是蠢貨。”說着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磚頭,狠狠地向遠處砸去,砰的一聲,遠處的花木應聲而折。
“要用也得用這個啊!”說着我不禁想起高中時代打羣架的情景,這些古代的學生真是太不會因地制宜了。嘿,還真有實惠的,見我這麼說,居然有些人紛紛找起磚頭石塊來,氣得我鼻子都歪了。
“說你們傻,還真就不聰明,放下,把手裡的東西都給我放下。”我大聲喝道。這些學生被我的舉動弄懵了,已經聽不出我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了。不過平日裡我在他們當中還是很有威嚴的,有些人不約而同的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隨後丁丁當當的落地之聲不絕於耳,這些人還真不少準備啊。
“你們看看他們。”說着我走到一個士兵跟前,用手敲敲他身上的盔甲。
“就你們這些人能解決這些士兵麼,長長腦子,有些事情是能忍就忍的,何況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不能解決麼?”我語重心長的說道()。
“他們女真人不拿我們漢人當人看。”一個學生大聲喊道,隨後很多人隨聲附和。一時間羣情激昂,局勢又要失控。
“都靜下來,聽我說,這世間沒什麼主人和奴隸之分,只有強者和弱者,這個時代也是強者的時代,弱肉強食是自然法則,誰也改變不了,現在是女真人說了算,可是漢人從前不也是說了算麼。沒什麼不平衡的,敗了就是敗了,要反思自己是如何敗的,怎樣才能獲得勝利。讓你們在這裡學習可不光是爲了學醫救人,你們更多的事要學這個社會生存的法則。”我大聲說道,也不怕別人向皇太極告狀,我說的本身就是事實。說着我又衝這些士兵說道:
“看看你們眼前這些學生,知道他們是做什麼的麼,他們來這裡是學醫的,將來有一天在戰場上你們會遇到他們的,但是不是作爲敵人,而是作爲一名醫者,他們會救你們的命,你們忍心向他們動手麼?”
“李神醫,您誤會了,我們奉命到這裡只是維持秩序,沒別的意思。”一個牛錄額真上前答話道,顯然他是認識我的,其實現很多士兵都認識我,對於他們來說我就是他們救命的菩薩,是萬萬得罪不起的,另外這些人都知道是我求努爾哈赤改變戰場上受傷不許醫治的慣例的,這無形中增加了他們活命的機會,對我如何能不心存感激。
“沒什麼誤會不誤會的,這些學生你們若是敢動他們一根毫毛,今後整個八旗就誰也別想我給他看病,殺了我可以,可是他也別想活。”我憤恨的大聲說道。
這一刻學生們更糊塗了,本以爲我是向着女真的,可見我這麼說又是在偏袒他們,哪有不糊塗的道理,簡直是大糊塗而特糊塗。
那牛錄額真自找了沒趣,也不再答話,誰都知道眼下我是皇太極的紅人,就是多爾袞也對我禮遇有加,是以誰都不願意得罪我,只好在那裡看着我。
“看什麼看,還不把你的兵帶走,這裡是書院不是兵營,記住下次不要讓我在書院看見一個兵丁。”我惡狠狠地說道,這次我可是真的動了怒,甚至有些不計後果了,假如我來遲了一步,這些學生和軍隊衝突起來,後果可想而知,我辛辛苦苦建立的書院沒準就要被破壞焚燬,這些剛剛被啓蒙的未來的精英也將損失殆盡,我的一切努力都將白費,額爾德尼這個老糊塗,看來真不能留他在這個位置上了,只會添亂。
那牛錄額真見我如此說,那還敢停留,帶着手下的兵丁匆匆的離開,學生們發出了勝利的歡呼,雖然這場勝利看起來不是他們取得的,但是畢竟是經過自己的抗爭取得了結果,所以每個人都欣喜若狂,這些學生更是對我十分崇拜,沒想到我能如此強硬。
我並沒有因此高興,矛盾還沒有解決,我哪能高興的起來呢,我寒着臉說道:“付延軍,古塔你們兩個過來。”聽我這麼說那兩個學生都心懷恐懼,輕手輕腳的來到我的身旁,大氣也不敢出,都低下了頭()。
“跟我走!”說着我也沒理他倆,徑直向研究所走去,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約而同的跟在我的後面。其他學生也都尾隨着想看個究竟。
來到研究所,我命令他倆伸出手來,每人的手指上都紮了一針,將血滴滴在玻片上。
“顯微鏡你們都會用了,那麼看看吧,你們兩個的血液中有什麼不同,是你的紅細胞大,還是他的狀,比出大小高下再告訴我。”說着我坐在一旁,身後的學生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都不明白我這樣做的意圖。
付延軍和古塔兩個人都埋頭在顯微鏡下,仔細觀察試圖找到彼此對方的區別,可是兩個人看了半天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同。於是無奈的對我搖了搖頭。
“沒有吧,我就知道沒有,不光你們倆沒有不同,就是包括我,包括當今的大汗和明朝的皇帝也沒有什麼不同。不光是血液沒有差別,就是臟腑四肢也沒什麼差別,人和人的差別只在外觀,或許有姓氏民族之分,但是無本源之分,可以說我們擁有一個共同的祖先,史書上如何記載的,女真的先祖是肅慎,他也是黃帝的兒子之一,看看你們自己都是黑頭髮黃皮膚,你們之間有什麼差別麼?我問你們,你們回答啊!”我厲聲的問道。
這兩人更是害怕了,在那裡噤若寒蟬,一個勁的搖頭,小聲地承認錯誤。
“大聲點,我聽不見。”我大聲說道。沒辦法兩個人幾乎是放聲大喊:
“沒差別,我們錯了,院長!”
“這纔對!”我微微的笑道。“來,握一下手,和好如初.”說着我將他們兩個人的手拉在一起,兩個人都不好意思起來,但是最終還是真誠的握在了一起,一時間四周的學生都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同學們大家來到書院都是爲了學醫,學醫是爲了救人,但是在救人之前我認爲你們首先要知道做人的道理,在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文明,有古希臘,古巴比倫,古羅馬,乃至古印度,當然還有我們華夏民族,在這許多文明當中只有我們的華夏文明可以屹立不到,雖然不斷的有改朝換代,但是有一點我們是相同的,那就是我們都是炎黃子孫,無論是漢人也好,女真人也好,還有蒙古族、藏族等等少數民族,這些人都是屬於一個大家庭的,我們擁有共同的祖先,是的現在女真人和關內的漢人爲敵,但是不等於要永遠這樣下去,這好比一家的兄弟鬧着要分家,誰佔大頭誰佔小頭爭吵不休,甚至動刀子,見了血,可是畢竟還是一家人,大家都共同的生活在這塊土地上,人生下來都是**裸的誰也不比誰高貴什麼,每個人都應當受到尊重,當然要是他做了讓人不尊重他的事情那就是咎由自取了()。
今天我在這裡交給你們的是要愛護生命,每個人都有父母妻兒,作爲醫者你們的職責是儘量救護一切可以救護的人,不管它是朋友也好,敵人也罷,假如他們作了錯事是有王法來懲罰他的,而不是我們,我們每個人都在這個世上承擔不同的責任,醫者的責任就是救死扶傷,而作爲一個合格的醫者他首先要做到的就是尊重別人,像這樣的事我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有爭端有矛盾可以通過商量來解決,這裡是神聖的學院,你們來這裡是爲了學習,不是打架,喜歡打架那就去當兵,去戰場上廝殺。”說着我再次看了一眼付延軍和古塔,他二人都羞愧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