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兩天算是將杭州的名勝遊覽的差不多了什麼花港觀魚、三潭印月、雷峰落照、南屏晚鐘、兩峰插雲的都不知道哪是哪了。女人天生就是能逛街的動物如此這般的將杭州城逛了一個遍我的鞋子幾乎走爛了一雙衆女還是饒有興致要將西湖十景中剩下的一併看全我的天那實在是無法忍受只得告饒還是讓鄧希晨陪她們逛吧這小子兩天來可是神采奕奕從不喊累衆女居然將他作爲我的榜樣讓我學習。
這事我可不幹鄧希晨原來還很有些男子氣蓋可是一到了柳如是身前就變成了被貓鼠讓我向他學習想的美這小子要不是當日搶走了我的偉哥恐怕早就沒有了現在這麼精神我直接將他最近的行爲和我被搶走的偉哥聯繫在一起。
爲了避免再被衆女拉去上街於是我開始重物正業決定第二天和徐光啓拜訪李之藻而陪衆女逛街的光榮任務就交給鄧希晨了既然他這麼喜歡逛就由他去逛好了。衆女雖然不高興可是畢竟我有正務在身也只能作罷第二天一早我和徐光啓帶上張溥在李傑的帶領下向李之藻家走去。
李之藻是最早得罪閹黨被罷官回家的一批人之一雖然他不屬於東林黨可是由於贊同東林黨的主張並且上疏力主仿製西洋大觀銃炮以固防備得罪了閹黨被找了個由子開回了老家。這人既來之則安之乾脆就和西洋傳教士一起翻譯起亞里士多德的著作起來幾年下來收穫不小。
李之藻家距離我們的住處不遠這位昔日光祿寺少卿的家很好打聽沒多久就到了。可是氣氛並不對幾乎是同時我和李傑互相對望了一眼分別拉着徐光啓和張溥經過大門而沒有去敲門。
“怎麼了怎麼不進去就是這家啊!”邊走徐光啓邊說道這種反常的舉動讓他十分不解我拉着徐光啓加快腳步。
“老師別說話情況有變!”我小聲的說道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本來緊閉的大門突然被人衝開從裡面殺出一隊人來街邊叫賣的小販也都紛紛撂下手裡的活計向我們衝來。
“站住哪裡跑!”這些人凶神惡煞一樣的殺將過來徐光啓和張溥對這突然的變故都是措手不及還傻呵呵的愣在哪裡顧不得怪徐光啓暴露目標我拉着他就跑張溥畢竟年輕隨後也反應過來跟着我們就跑可是沒跑幾步前面也有人出現堵住了去路李傑抽出刀來我也拔出了劍自從上次岸邊被劫後我是寶劍時刻不離身這個年代沒有防身武器還真是不行的。
***真倒黴怎麼碰上這樣的事我心裡暗自咒罵偏偏鄧希晨還不在身邊讓我們兩個人護着這倆文弱的讀書人如何能突破重圍。
那些圍捕我們的人將包圍圈縮的越來越緊這時傳來一個尖銳的嗓音:
“哈哈人生何處不相逢李開陽李大人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那些圍捕的人閃開簇擁着一個人走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李番真是冤家路窄。他怎麼能找到這裡呢並且守株待兔難怪這些天杭州的風聲漸小原來是在這等着我們呢!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李公公你不在蘇州享福怎麼跑到杭州了來了感情是沒有喝飽水一路飄着過來的麼。”我笑虐道已經沒有脫身機會了索性瀟灑一些再說這個李番也是長得夠寒磣的讓人見到他就討厭忍不住要出言譏諷。聽我這話李番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顯然是是被我激怒了。
“哼不用你口尖舌利等進了東廠的大牢我要你後悔來到這世上乖乖的叫我爺爺!”李番咬牙切齒的道。說罷一揮手就要命令手下的人逮捕我們。
“慢着我有話說!”我大聲地喊道。
“怎麼害怕了要求饒了晚了你已經惹了灑家我定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李番陰陰的說道。
“切我怕你!”我故作不屑的道。“我是可憐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可憐這些士兵被你連累可憐啊可憐啊!”我背手仰聲長嘆道。
“別在這裡妖言惑衆弟兄們給我上誰抓住了這個傢伙我重重有賞他是朝鮮總督此刻已經投靠酋虜了抓住他朝廷重重有賞。”李番大聲鼓動道我心裡一驚這傢伙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原來還以爲他說的是我在女真的官銜呢此事實在是蹊蹺李番手下的士兵一聽這話紛紛躍躍欲試。
“是麼那你們就上來試試我保你們死無全屍既然敢來我就不怕沒有那金剛鑽咱就不攬這瓷器活。”我恐嚇道其實自己不過是在拖延時間腦子裡正飛快的轉動謀劃脫身之策。
“就你們四個人還不和踩死螞蟻一樣兄弟們別信他的衝啊!”李番下令道他手下的人已經開始慢慢的向我逼近從李番口中得知我是朝鮮總督並且還和女真拉上關係這些人自然不能小視我所以都很謹慎步步緊逼。
“不信是不是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你們看這是什麼。“說着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高高的舉在手裡。衆人見我這番舉動都停止了進逼的步伐看着我手中的瓷瓶和我臉上詭異的笑容(裝出來的)。
“這是我從高郵疫區採得的戾氣就是導致瘟疫的罪魁禍你們誰敢在再上前一步我就打開它就算是你們把我殺死在這裡你們自己也不得好死到時瘟疫作連帶着你們家人一起渾身麻癢腸穿肚爛!”我惡狠狠的說道那些士兵果然猶豫不決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敢上前這瘟疫的利害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此刻又被我渲染的如此可怕他們心裡如何能不顧忌呢。
“別信他的他是在騙你們的兄弟們上啊抓住了重重有賞!”李番在那裡鼓動道。
“不信我的不信我的爲什麼往後退呢李大人你還沒告訴全他們我的全部身份吧我李開陽是大金國太醫院院使號稱神醫就連你們皇帝和魏忠賢吃的偉哥也是我做的前些日高郵的瘟疫就是我撲滅的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高郵知縣許志林還有江南的名醫陳實功、吳有性這些人都曾和我共過事。還有高郵的所有百姓問問他們有誰不知道我李神醫。”我冷蔑的說道只見李番確實在向後退這傢伙比誰都膽小見我這麼說還是保命要緊那些士兵見主帥後退更加遲疑不定。
“兄弟們別聽他的上啊抓住他們。”李番底氣已經開始不足了。這些人平時吃軟怕硬慣了突然遇到我這樣一個李神醫確實手足無措高郵的瘟疫他們確實聽過現在有關李神醫的功績已經傳到了杭州將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連人名都說的有板有眼再加上李番的後退十成中倒是信了七成。哈哈看來這個有名是好若是別人說這話估計沒人信可我是誰我是堂堂的李神醫。見他們這樣的舉動我給李傑使了一個顏色李傑是老江湖了自然明白慢慢的向徐光啓身邊靠近。
“怕了吧告訴你這瓷瓶一破裡面的戾氣能籠罩周圍三丈之內三日內若是沒有我的獨門解藥誰都別想活到第四天。”我狂笑道。
衆人一聽這話不自覺地將包圍圈擴大了紛紛向後退。
“***怕什麼給我上!”李番暴怒道抽出了腰裡的長劍在那裡比劃道。時機成熟趁着這空我一轉身將手中的瓷瓶向巷口士兵所在的地上拋去砰的一聲那瓷瓶摔在地上碎了周圍的士兵大駭不約而同地四散躲避其度之快真是堪稱少有揮了明軍一貫的逃跑作風。
“走我大喝一聲。”拔腿就跑向巷口衝去李傑一擡手將徐光啓背了起來這邊張溥也跟着我向外衝變成李傑在前張溥居中我在後的隊形。
邊跑我邊喊“我身上有毒誰沾到了誰死!”那些士兵本就害怕再經我這麼一嚇唬那裡還敢阻擋做了個樣子後就都避而遠之。讓我們順利的逃出了重圍遠遠的士兵們在李番的驅逐下追了上來。可是隻是吊在我們身後並不敢上前於是大街上出現了十分怪異的一幕一大隊人馬追着我們這四個跑的並不快的人招搖過市直到碼頭前面已經沒有退路。
“跳!”李傑一聲大喊率先跳了下去。張溥毫不猶豫也跟着躍入水中看那姿勢自然是會水這四人中就我生活在北方那三人都是南方人自然是不怕水我一咬牙捏着鼻子也跳進了水。
這水我是會潛的在游泳館裡我就是愛捏着鼻子潛水並且從來不過水深兩米此刻從碼頭上跳下來用腳踩着水卻怎麼也夠不到底心裡慌亂但是頭腦中還保持着清明上次落水的經驗告訴我就是絕對不能嗆水此時捏着鼻子的手是死活不放拿劍的右手不斷的在水裡亂劃至於那把寶劍早就不知去向了。
眼見着肺中的空氣越來越少我的肺幾乎要炸了一樣這時一雙大手從後面將我托出了水面。頭一出水我大口大口的貪婪的呼吸着空氣。
“元度扶在我背後”這時我才注意到水面上露出三個腦袋正是李傑三人敢情他們都會水。李傑帶着我和張溥還有徐光啓向遠處游去這時追兵已經上了碼頭在那裡大聲吆喝李番催促他們下水追拿我們但是這些人死活也不敢下水生怕我身上的毒通過水傳給他們。我心中暗喜終於可以逃脫了可是岸上的人並不傻有的搭弓放箭有的則去搶船要來追我們。這可怎麼辦我正着急間只見李傑吹了一聲尖嘯的口哨不多時就有一艘快船向我們這裡駛來敢情他在這裡有伏兵要麼怎麼把我們望碼頭上領船上的人紛紛以弓箭向碼頭上的士兵還擊不一刻就到達了我們身邊將我們四人拉到船上。
“開船快走!”李傑簡短的命令道小船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就向遠處駛去我這纔看清船是由六個大漢操漿劃的。同時還有三個人手裡拿着弓此時加上我們四個顯得有些擁擠但是並不影響度不一會就把碼頭上的人拋到了腦後好險好險。
我們四人好長時間才從剛纔的這番驚嚇中緩過來徐光啓開口就向我說道:
“元度解藥在哪裡沒弄溼吧!”其他兩個人也向我望來顯然是在詢問。我哈哈大笑“解藥哪裡來的解藥啊!”三人具是驚駭。
“沒有戾氣自然就沒有解藥!”我解釋道。
“那那個瓷瓶是怎麼回事?”張溥不解問道。
“瓷瓶那個瓷瓶你們沒有見過麼前幾日我割破手腕希晨給我上藥的不就是這個瓷瓶麼藥上沒了希晨要扔我覺得可惜留在身邊以備將來裝些病料的。”我解釋道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元度老弟原來你是在嚇唬他們這多冒險啊萬一這些人不上當呢?”李傑說道。
“不上當他們怎麼會不上當呢要是真不上當那咱們就只能一起吃牢飯了那李番不是說讓咱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麼。”我笑着說道自從我打算開始嚇唬這些人的時候就做好了思想準備人們對醫生都有一種盲目的恐懼心理或者說是信任心理。
甭管你是有病沒病進了醫院只要醫生說你有病你就會心裡犯嘀咕還專門有那麼一種人進了醫院你要是說他沒病他都跟你急沒病我來醫院做什麼啊?還有那麼一些醫生明明是小病也要給你說大然後猛猛地開藥等你不幾天病好了還得謝他下次有病了繼續會找他。
人們對醫生天生就有這麼一種畏懼和信任以至於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醫生說的話大都被當成真理一樣不容置疑。我正是利用了這種心理再加上李番貪生怕死並且由他嘴裡證實我的身份使我說的話更爲可信。這招雖是冒險但是很有效但是在那個時候我也只能這樣做了。
衆人對我有這種急智都十分佩服至於這個醫生恐懼論和信任論我還是不要和他們說了免得影響我自身的形象讓他們繼續恐懼和信任我吧船劃到了一處僻靜的港灣。李傑帶我們下了船。進了一個漁村隨後再進入一間茅屋。
“元度老弟這是我們平日歇腳的地方暫時湊合湊合吧我這就派人出去找希晨他們應該不難今天他們不是要看斷橋殘雪和柳浪聞鶯麼應該是在這幾處好找同時我也派人將姜家的人遷走。下一步怎麼辦就看老弟你的了。”李傑經驗豐富對付這種突事件處理的十分得當。
“大哥說的都差不多了只是這李之藻大人現在的情況如何還要查明。另外我們還要找到是誰出賣我們的行蹤此人一天不查到我們就一天不安全。”這些麻煩大哥了。“我衝李傑道。
“不礙事我立刻派人去查只是是誰出賣你這事要好好調查。此次僥倖下一次就不一定了一切要憑實力。”李傑教訓的對徐光啓這時已經恢復了精神對於他的不小心導致我們行蹤的暴露他耿耿於懷因此轉移話題到是誰出賣了我們。
這就不好說了按道理知道我們要來李之藻家的人沒有幾個而就是這幾個人此時也都不在此地如何這麼快呢。衆人冥思苦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來誰都找不出原因唯有張溥在那裡呆這表情絕對不是在想問題而是就某事產生懷疑。
“張兄你認爲是誰呢?”我先問道。
“這個這個不好吧也不太可能!”張溥十分迷惑。
“張兄沒事的話說出來無妨只是猜測麼。”我勸誘他這個人肯定和他有關係我說道。
“是子龍他知道我們最近行蹤又是離開我們的人之一併且知道我們來杭州要找誰。”想通此節衆人也就不再唏噓了甚至我已經將陳子龍的命運作了大膽猜測。
“怎麼會是他呢?”衆人都是懷疑但是我還是覺得張溥說的有道理這個陳子龍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一看他的那副樣子就是軟骨頭他倒不一定是主動向李番高密的十有八九是被抓住了捱不過嚴刑拷打當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