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總,都是明白人就別裝糊塗了,什麼把柄你我心知肚明。”楚天冷冷道。
“楚總,做人要懂得感恩,還得懂得知足,我已經以海川娛樂的名義給楚氏集團注資了,算是仁至義盡了,我想,我們今後應該沒有聯繫的必要了。”段文慧只想儘快打發掉楚天,她不想再和楚氏集團的人有任何瓜葛。
“段總,你知道的,我想要的是海川總部的支持,你答應過替我引薦厲總的,你要是先背信棄義,那也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了!”楚天的態度十分強硬。
段文慧覺得可笑,他有什麼底氣和她叫板?
該做的善後工作她都做得差不多了,楚天未免太貪得無厭了。
段文慧不打算和楚天廢話了,準備直接掛電話,但卻聽到了讓她瞳孔一震的錄音。
“死了就死了,反正沒監控,誰知道人是被我推下去的……”
這不是她的聲音嗎?
“楚天,你什麼意思!”段文慧手指不自覺收緊,就像要將手機捏碎一般,“李素蘭什麼時候錄的音?”
段文慧大意了,她被李素蘭的外表迷惑了。
她一直以爲李素蘭是那種純壞但是又沒有多少心機的蠢貨,誰知道,李素蘭竟然將她們的談話全部偷偷錄音了。
楚天得意一笑:“段總,我太太腦袋確實不太靈光,但也沒你想象中那麼蠢。”
被人當面說壞話,李素蘭瞪了楚天一眼,對方脣角還保持着上揚的弧度,但眼睛突然沒了笑意。
楚天轉過身,背對李素蘭對段文慧道:“段總,這回可以幫忙了嗎?”
“我只能儘量。”段文慧深吸一口氣,讓情緒得以緩衝後道,“你應該有所耳聞,海川集團老總是個難搞的主,六親不認,我不一定有那麼大的臉面能請得動他。”
段文慧說的是實話,厲玦州連她這個姑姑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是楚天呢?
“段總,這是你的事,我的嘴有多牢,得看我們之間的合作關係有多緊密。”楚天不吃段文慧這套,赤裸裸威脅道。
“知道了。”段文慧隨口敷衍了一句後匆忙掛斷了電話。
她怕再繼續和楚天說下去,就無法控制暴走的怒意了。
段文慧突然後悔了,早知道青嶽是個事精,會給她帶來這麼多麻煩,當初就不該一時心血來潮包了他。
段文慧前段時間纔在厲玦州那裡吃了癟,再讓她主動聯繫他,而是還是求他辦事,她是極其不情願的,但又不得不做。
爲了提高成功率,她不敢以私人的名義聯繫厲玦州,而是以集團分公司的名義聯繫厲玦州。
段文慧以爲替楚天搭線厲玦州是件困難的事,她都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
誰知道,厲玦州一聽是楚氏集團楚天要約見他後,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就答應了。
甚至還讓楚天自行挑好見面時間,不知道的,還以爲需要主動求見的是厲玦州。
段文慧第一時間是震驚,震驚過後就是憤怒。
楚天對厲玦州來說不過就是個陌生人,厲玦州這麼給陌生人面子,反倒來冷落她這個家裡人,簡直令人心寒。不止段文慧覺得奇怪,爲什麼厲玦州突然變得這麼好說話了,就連楚天也沒想到約見的事竟然這麼順利。
厲玦州和楚天通過段文慧這個中間人,敲定好了見面時間。
……
作爲被舉報對象之一,桑凝也被傳喚去警局配合調查。
面對警察的審問,桑凝都是如實回答,警察從她口中也無法得到什麼有用信息。
網絡上依舊充斥着鋪天蓋地的謾罵,如果是正常明星,這個時候也該選擇躲起來避避風頭了。
可桑凝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越是在這種時刻,她在網上的活躍度越高。
【想罵我,請上微博關注淡淡的憂桑,私信爲您24小時全天候開啓,罵不還口,關注我就能讓你收穫極致的嘴臭,絕妙的享受,還等什麼,我在微博恭候您的到來。】
桑凝新發了一條置頂微博,神奇的是,靠着這條置頂微博,她的微博粉絲竟然還在持續往上升。
路人們有被桑凝的無恥震驚到,但還是紛紛給她貢獻了關注度。
因爲在桑凝這番操作下,微博上很快興起了一個詞條#今天你關注桑凝罵她了嗎#。
大多數人都把這個話題當成是個玩梗活動,跟風關注桑凝並且私信罵她,真正關注桑友明和胡芝案件進度的人很少很少。
桑凝一邊設法保持曝光度,一邊想辦法替父母取證。
死人是聯繫不上了,活人還是能聯繫的。
既然沒辦法見到楚天和李素蘭,那就想辦法見楚惜。
桑凝決定犧牲沈亦,用一波美男計,用沈亦的名義約楚惜出來見面。
重要的事還是面談比較好,哪怕現在處於風口浪尖上,桑凝也還是喬裝打扮了一番,頂着風頭出門見沈亦。
兩人約見的地點是在一家天台咖啡廳,咖啡廳用綠植做隔斷,劃分出了不同的包間,每個包間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可以最大程度上保證客人聊天的隱私性。
桑凝最先落座,沈亦隨後也到了,雖然沒有像桑凝一樣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連一根頭髮絲也看不到,但他還是戴了個口罩,架了個墨鏡。
沈亦將口罩和眼睛摘下來放在桌子一角,桑凝也扯下兜帽和臉基尼,深吸了口氣後看向沈亦:“在我被全網黑的時候,你還有勇氣來見我,我很欣慰。”
“只要你想,我隨時都能和你見面。”沈亦用開玩笑的口吻道,“畢竟我們倆現在在網友眼中不是一對狗情侶嗎?情侶間哪怕天天見面也是很正常的。”
桑凝覺得沈亦就像被奪舍了一樣,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身體往後靠着椅背,微微眯起雙眼上下打量了沈亦好幾眼。
沈亦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脣角掛着似有若無的笑意,更詭異的,桑凝竟然從沈亦的表情中感受到了幾分熟悉的味道。
他看她的時候,神情怎麼和厲玦州看她的時候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