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袁天彪真狡猾,他可以說施展出了渾身的解數,但還是無濟於事,還是被衆人把他從鬼差堆兒裡揪出來了。這傢伙本來想抓個人質以助自己脫身,他就把目標瞄準了沒有法力的二柱子。但沒想到的是,這二柱子還挺靈活,他一看不好,來了個雙手虎抱頭,就地一滾躲開了他的一抓。
袁天彪這一把沒抓着可換他倒黴了,他知道不好莫身就跑,在場的有那麼多人能跑得了嗎?劉清雲放了個張手雷,把他身形留下了,緊跟着城隍爺祭起玉圭把他打落在地,崔判也沒閒着,把攝魂幡拿出來一下把他捲到了近前。
要說劉清雲他們想要袁天彪的命,那不費力,就算有十個袁天彪也不夠死的。他們得留着袁天彪這條命問口供,把他打死的話就麻煩了,死人口中無招對。捉這傢伙的時候還得恰好力道,不管怎麼樣?這袁天彪沒跑了。
把袁天彪捉住之後,崔判命人把他綁上,隨後他跟劉清雲說了一聲,讓劉清雲在大殿等着,自己先去審問這袁天彪,把他肚子裡的東西都掏出來。劉清雲有心也要跟着去,他正要和崔判講,就在這時候門口兒一陣大亂,闖進來一夥兒人,這夥人脾氣還挺大,推門就進來了。
劉清雲等人微微皺眉,向大門處看去,就見從外面進來了很多身穿鎧甲,手持長把兵器的武士,前四個手持金瓜,後邊的是大戟,緊跟在後邊的是儀仗幡旗。這些金甲武士兩邊一分,又來了一隊提爐持杖的。他們分立兩廂從中間走來一位,這位身穿烏龍袍,頭戴冕旒冠,腰懸玉帶,足蹬烏雲履。一張大黑臉蛋子威風凜凜,怪眼圓翻,周圍雲氣繚繞。
劉清雲一看這位微微的搖了搖頭,不想驚動這位,結果還是驚動了,不過現在已經把事情解決了,驚動就驚動吧!
劉清雲上前兩步,滿面含笑一抱拳:“帝君,沒想到還是驚動您出來了。劉清雲,這廂有禮。”劉清雲說完一躬掃地。
來的這位正是十殿冥君中的五帝閻羅王,閻羅王今天在森羅殿突然感覺到了法力波動,這法力波動有冥界鬼神之力倒也罷了,閻羅王卻感覺到了陽世雷法之力,這就讓閻羅王納悶兒了,閻羅王感覺這雷法是從崔判的府衙方向傳來的,他想了一下吩咐排駕崔判的府衙。其實閻羅王只要發一道旨意把崔判叫過去就可以了,不過他覺得這裡面有事,所以自己過來了。
等見到劉清雲,劉清雲向他施禮,閻羅王就是一愣,他反應過來之後趕緊還禮:“哎呦!不敢不敢,劉先生您是什麼時候來的陰司啊?這怎麼沒人向我回稟啊?”閻羅王后邊這話是向崔判和城隍說的。
閻羅王拿眼看着他們,面沉似水,心裡不痛快。心說:你們乾的好啊?劉清雲什麼身份?大周天都御史!他到陰司地府你們都不跟我說一聲,你們瞞得我好苦哇!
崔判和城隍一縮脖子,沒敢看閻羅王,把目光看向劉清雲。這二位心說:劉兄弟,你倒是說兩句話呀!官大一級壓死人,當初可是你不讓我們上稟閻君的,現在閻君怪罪下來了,你話得上去呀!閻君這黑臉蛋子往下一沉,這玩兒真滲人吶!
劉清雲能不說嗎?劉清雲哈哈一笑:“閻君,你也不要怪罪他們,這事是我不讓崔判和城隍驚動您的。事情是這樣的-----。”劉清雲就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講了一遍。
閻羅王一聽眼眉蹦了三蹦:“真是可惡,沒想到這東西還敢回來,這羣魔崽子好大的膽子,竟然把眼線安排到我的鼻子底下來了。”
閻羅王說完,把目光轉向劉清雲:“劉先生,不是我埋怨你,這麼大的事,你應該告訴我一聲啊!這要是驚動了地藏王教主,這叫我怎麼回答呀?”
劉清雲一看,得,閻羅王還挑了理了。劉清雲搖頭苦笑一聲:“閻君,這事可怪不得我。您看看您,您的行走坐臥多大的動靜?就這儀仗,這威風。我要想見你一面就得亮出天庭的職位,那樣一來動靜不就更大了嗎?那樣豈不打草驚蛇嗎?到時候這袁天彪跑了,咱們上哪找他去呀?再說了,這事當初不是你拜託我留心司空雲燕一夥兒的嗎?這件事總的來說你是幕後主持人吶!菩薩問起來,你還不好回答嗎?”
閻羅王被劉清雲這麼一說,把他弄了個張口結舌:“我,我,這,這,這樣說,也還是有理啊!”閻羅王嘴上說着有理,心裡邊兒可不這麼想,他聽劉清雲的話,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勁兒,可又不好挑理。
劉清雲看閻羅王的樣子忍不住一笑:“閻君,現在這袁天彪已經捉住了,當初您囑託的事,我也算圓滿完成了。能不能從他口中掏出司空雲燕的下落,這就要看你們陰司地府的了。”
閻羅王回了回神兒:“啊啊,對對對,沒錯。崔判,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押下去審問。劉先生,這兒哪是敘舊的地方啊?來人,排駕森羅殿。劉先生,咱們還是到森羅殿邊等崔判審出的口供邊敘話吧?”
劉清雲本來想跟着崔判一起審問袁天彪的,現在一看,只能跟着閻羅王走了,閻羅王已經相邀了,扶了閻羅王的面子說不過去,就只能跟着閻羅王到了五帝森羅殿。
跟在劉清雲身後的二柱子,他兩隻腳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心裡直嘀咕:哦-----,這身穿黑袍的就是閻羅王,哎呀!難怪人們都怕閻羅王,這家長得真嚇人哪!沒想到連閻羅王都對師傅這麼客氣?我這師傅到底什麼人?我這不是見了鬼了吧?啊呸!我想什麼呢?可不是見了鬼了嗎?這前後左右,除了師父,就連我現在都是鬼。
放下二柱子瞎尋思不提,單說閻羅王和劉清雲,在浩浩蕩蕩的儀仗下,他們就到了五帝森羅殿,閻王也沒坐上正中主位,只是在側坐相陪。吩咐侍女拿上茶點,茶罷擱盞。
劉清雲先說話了:“閻君,前些天我暫住的遭到了修魔者的偷襲,這些修魔者各個兒法力高強,要不是天王和水伯及時趕到,我們的人就吃了虧了。這次要是調查處這些修魔者的落腳地的話?閻君要多派些法力頂的上的人手纔是啊!免得有所傷亡。”
閻羅王一皺眉:“這羣魔崽子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現身公然襲擊你得落腳地。照你這麼說來,他們已經有了相當的實力了。此時必須謹慎對待。”
劉清雲點點頭:“嗯----,和修魔者打交道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最近的一次,是一個名叫邪霖的魔族,當時他正打算侵佔小徒的身體,是我把他的魂魄趕出了二柱子的體內。據二柱子所說,那魔族的魂魄就是袁天彪送進他的體內的。能出現真的魔族,袁天彪知道的這個修魔者根據地肯定少不了修魔者的高手。”
閻羅王深以爲然,他不住的點頭:“說的不錯,看來這事我的親自走一遭哇!決不能讓這些魔崽子跑了,否則後患無窮啊!”
閻羅王說完,兩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最主要的是這些魔族的事情。時間在他們談話中流過,過了大概有一個多時辰,崔判和城隍回來了。
崔判和城隍向閻羅王躬身施禮:“閻君,我們回來了。”
閻羅王大眼皮一撩:“怎麼樣?那袁天彪可知道那些修魔者的落腳地。”
崔判點了點頭,臉色有點兒難看:“回稟閻君,查清楚了,那袁天彪已經全招了,只是,只是,------。”崔判說到這兒開始繞舌頭。
閻羅王看了他一眼:“有什麼話就直說,幹什麼吞吞吐吐的?只是什麼?”
崔判看了看閻羅王,乍着膽子說了:“閻君,咳嗯,魔族的落腳地就在陽世的陰山。”
崔判說完閻羅王的眼眉就立起來了:“什麼?陰山?陽世的陰山乃是陰司地府的關押孤魂野鬼的地方,算得上是陰司重地,這些魔崽子怎麼會在哪裡?看來這陰司地府是該整治整治了,這樣的重地都讓修魔者滲透落腳,這簡直是豈有此理!”閻羅王說完偷瞄了一眼劉清雲,隨後一拍身邊的茶几,啪的一聲,把這茶几給拍成了齏粉,可見閻王是動了真火兒了。
劉清雲在一邊兒也是皺眉不已,這也難怪閻羅王發火兒,陽世的陰山可以說是小號兒的陰司地府,哪裡有一條直通陰司地府的通道,平時鎮壓陰司的孤魂野鬼。這樣的重地能成爲修魔者的根據地,這簡直不可思議。
閻羅王氣得鼓鼓的,用手一指崔判:“去,給我集合人馬,召集五千陰兵,牛頭馬面,黑白無常,全隨本王趕奔陰山,我要平了這羣魔崽子。”
崔判趕緊稱是,回身就往外集合人馬。他剛走兩步,又回來了:“閻君,修魔者的落腳地袁天彪已經招了,那這袁天彪怎麼處置啊?”
閻王現在正在火頭兒:“怎麼處置?押赴落魂臺,削首示衆。”閻王的意思就是把袁天彪處以死刑。袁天彪再死可就是魂飛魄散了,閻王一句話,這袁天彪就落了這麼個結果。
崔判得到閻王的命令,他轉身傳閻王的命令去了。劉清雲看了看氣鼓鼓地閻王,劉清雲微微搖頭:“閻君,你也不要這麼大的火兒,世間之事就這樣,是官就有司,是司就有弊。這羣修魔者抓住這一點滲透陰司地府,這也不新鮮。不管怎麼樣?現在他們漏出來了,只要閻君以後嚴謹些就是了。”
閻羅王深吸口氣,說實話,他就怕劉清雲把這事給捅到天上去,劉清雲是大周天都御史,真要嘴一歪歪,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多大的事?讓魔族把陽世的陰山當做了根據地,這麼些年他不知不覺,玉帝知道的話?能跟他完得了嗎?
閻王聽劉清雲這麼說,他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了,他衝劉清雲一抱拳:“劉先生,讓您見笑了,本王失態了。您說的不錯,看來地府得進行一次大清洗了。”
劉清雲看得出來,閻羅王這次是下了狠心了,地府要多事了。劉清雲一想,這地府是該好好整治一番了,他對這件事沒說什麼?擡起頭看了看身後的二柱子,他衝閻羅王一抱拳:“閻君,現在魔族的落腳地已經查出來了,按理說我得跟你們一起走一趟,可我這徒弟是生魂離體,不易在陰司地府多待,我得先送他還魂,等我把他送回去之後,我再趕奔陰山與你們會合。不知閻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