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結局

一路利用輕功狂奔,終於出皇宮。宮門前一輛馬車停在那裡,似乎等了很久的樣子,墨澈不免有些好奇,慢下了腳步。

布簾被掀開,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墨澈?”

墨澈停下來,怔怔的盯着布簾。一時,一顆頭伸了出來。

“裴銘瑄!你怎麼會在這裡?”驚喜不定。

“你先上來吧!我們慢慢說。”

墨澈不再猶豫,直接上了馬車。馬車上墨澈迫不及待的問了許多問題,裴銘瑄娓娓道來。唯有提到邵千殤的時候,墨澈感覺到氣氛有些沉重。

“怎麼了?他不好嗎?”

裴銘瑄眼神複雜的看着墨澈,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他遊山玩水去了。”

儘管裴銘瑄極力掩飾他的慌忙,墨澈還是聽出了隱隱不妥,要想知道爲什麼,到了不就明白了。“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邵千殤的雙親所住的地方。”

“哦。”雖然有些疑惑爲什麼要去那裡,但她終是忍住了沒有多問。

一時馬車內陷入沉默,慢慢的墨澈也有些睡意,離開了南越皇宮她內心也放下了許多,不再顧及,任由淡淡的睡意帶她入夢。

這一覺睡得很好,很安心,再度醒來已經是黃昏,也到了他們所要的目的地。

慢慢的下了馬車,睜開朦朧的眼皮,入眼的是遍地的田野,真稱得上是魚水之鄉啊!近黃昏了,各家都在慢慢的收拾回家了,只剩下一些不願意太浪費時間的人還在努力勞作,大概是想着能多做一點是一點吧。

這便是千殤雙親棲身的地方麼,聽聞之前他們是朝廷的一員,如今卻呆在寫田野之鄉,從此不問世事,隱居麼。

拜見兩老人時,墨澈心裡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冒了出來,千殤……他的傷老人會怎麼想。

在某人發神之際,兩個老人相持從屋內走了出來,淚眼汪汪的看着墨澈不住的點頭,“好!好!能回來就好!”

墨澈雜亂無章的思緒被兩老的淚眼牽了回來,一時半會無法組織語言,“邵……邵將軍,邵夫人……打……打擾了。”舌頭在這關鍵時刻打結,說的也是有的沒的,只想扇自己一耳光啊。

還好兩個老人沒有在意那麼多,不知道是爲何而激動,含淚的眼角浮起淡淡的笑意,邵將軍道,“墨姑娘,早就聽小兒嘮叨你,如今見真人果然非同凡響。”

聽到邵將軍說起邵千殤,墨澈一時難以控制情緒,眼淚不自覺的滾露出來,如打開閘閥的滔滔江水連綿不絕。說什麼不再流淚,還是抵不住哭了,墨澈你真沒用。

最後以墨澈淚水連綿不絕,一干人無言相勸結束。

夜幕降臨,墨澈打定主意再過幾日便踏上去尋人之路。

果真,在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後,墨澈來到兩個老人面前準備給他們告別。

墨澈道明自己的用意,兩人老人聽後面面相覷,其中含着墨澈無法摸透的隱情,就連裴銘瑄也是見而避之,每每提及邵千殤幾個人都是支支吾吾不肯多說。這讓墨澈原本懷着不安的心情更加慌張焦急,是邵千殤出事了?

“我是真心的打定主意去找他了,最多三年,三年後無法找到他我會回來替他好好照顧二老。”態度誠懇。

邵老夫人似乎再也無法忍受某種情緒,含着淚看向邵將軍,“老爺。”

邵將軍老眼看了看墨澈,無奈的搖搖頭,“情字傷人吶~”

老人的一句感嘆,使墨澈眼皮一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邵將軍終是下定決心一般,“在這之前你同小老兒我去走走可好?”

墨澈不解,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一葉孤舟,一壺清酒。舟中邵老兒垂釣,一旁還放了一壺酒,墨澈坐在一旁怔怔發愣的描繪着魚兒引起的圈圈水波。

邵老兒突然發問,“墨姑娘,可否與小老兒說說你與小兒的是如何認識的?”

墨澈擡頭望天際,帶着絲絲笑意,“說來也夠巧,當年我還是以男裝示人,因爲一場大火被他救了,當時醒來就看見這樣一個陌生人,我還傻愣愣的一句話沒說直盯着他瞧。眉目如畫,氣質淡然,跟個仙人一樣,渾身冒着仙氣兒,我還以爲是我做夢呢。”

當日,那人手持酒杯同樣坐在那個位置,氣虛弱無,臉上卻掛着寵溺的笑容,“說來也巧,我正好路過,若不是瞧着她衝進去,估計她就喪命在那兒了。當時她身着男裝,我還道是哪個犯傻的,居然不顧性命往那種大火裡衝呢。最後還是好奇的跟了進去,這也是我和她的緣吧。只是如今卻是有緣無分。”話閉,不要命的灌下一大口酒。

邵老兒點點頭,又道,“那你又是怎麼看上小兒的,那裴公子也是風資無雙呢。”

墨澈笑的靦腆,說話卻毫不避諱,“我也納悶,我有個名義上的二哥也長得英姿颯爽,最先認識的也是他,可是還是千殤順眼些,不知道是在第一次見面還是什麼時候,總之是不知不覺的,當初還感嘆過怎麼就有這麼養眼的人呢。”

當日,那人少了幾分靦腆多了幾分慘淡,只說了句“大概是一見鍾情罷。不說她了,我們終是無緣分。”隨後矇頭喝酒。

邵老兒扔了一隻竹蕭給墨澈,“聽聞墨姑娘會些絲竹管絃,這竹蕭就當做姑娘消遣之物罷,對了,有空閒可否吹給小老兒聽聽?”

墨澈接過,按住心中的喜悅,這竹蕭不知爲何拿着很合意,歡歡喜喜的道,“當然可以,多謝邵伯伯。”

邵老兒也是眯着那雙蒼老的眼,神情複雜,語氣中透着淡淡的淒涼,“不必謝我。”

當日,那人從裡衣裡拿出此物,遞給邵老兒,“爹,孩兒至今沒有送有東西給她作爲禮物,這竹蕭就請代我轉交給他罷,她會喜歡的。”摩挲了竹蕭一遍一遍,口中呢喃着,“澈兒……澈兒……”

邵老兒背對着墨澈,用手指揩揩眼角,“好了,小老兒就不多問了,魚兒總算是釣到了。”語畢,手一用力,一條魚在空中畫了半個圈,落在船上。邵老兒隨即笑道,“好大一條魚。”

近黃昏。輕舟穿湖,兩岸孤山,花紅柳綠。舟中兩人如同父女笑看山河環繞,湖天一線。瓜皮艇穿梭於湖面,拂亂了蒼蒼柳影,悄然留下了水波霖霖。

黃昏,火燒西邊處處,暗鴉聲音擾擾,地上斜影悽悽。

墨澈低頭跟在邵老兒身後不多問,老兒手提籃子走在前面也不說話。

直至到了一個似土堆的地方,看着那是新刨的土,她內心一顫,不安的情緒愈來愈強烈。土堆明顯就是簡單墳墓,沒有墓牌,像是不明人士,但是墨澈還是難以平息內心的不安。

邵老兒聲線平穩,“若這是你心愛之人的墳墓,你可會傷心?你可會哭?”

墨澈死死的盯着土堆,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堅定,“不會,我不再會哭,我也不會再傷心。我會帶着我的罪過過完這一生,贖罪。”

邵老兒輕輕的放下籃子,“你在這同他說說話吧!小老兒便不打擾你們了,小老兒到那邊等姑娘。”

那一日,那人臉色蒼白,吃力的按住胸口,倚在牀頭,“爹,日後若是澈兒來了,這裡,告訴……咳……告訴她……我去遊山玩水了;否則,她……會流淚的……咳咳咳。”

邵老兒只能心痛的看着,無奈的搖着頭,“殤兒啊,爹是老咯!輸給你咯。”

黃昏的光線懶懶的照着大地。

墨澈慢慢的蹲下,心裡酸酸的,眼眶紅紅的,卻沒有眼淚,她對着他離去的背影說過不再流一滴眼淚,囁嚅道,“還說我是傻瓜。”

想起那日,他說,不……澈兒,你不能答應他,要,要……知道,就算我死,也不願你這樣做。

他說,你不該答應他,我就算因此而死也無怨無悔。

如今他果真是做到了。

他說,我願與你攜手到老,共度此生。

“攜手到老,共度此生。千殤,你就是這樣回答我的嗎?”如今你我相隔兩地,你獨留我在此,是想讓我贖罪吧。

當年。他說,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

她答,不公平吶!要不我們打個商量,你的命也歸我的吧。

他頷首笑笑,好啊!

當年。他說,墨兄啊,你覺得人死會到哪裡去呢?

她答,也許是忘記前塵從新開始。

他認真道,那你可不能比我先死。

她笑問,爲何?

他嚴肅道,說不定你就將我這個朋友忘了。

她依然笑,難道你不會忘了我?

他堅定道,不會。

他說……

他說……

墨澈捏起一塊泥土,“千殤啊,你會不會像我一樣重生呢?會不會忘了我呢?”

“千殤啊,我要去遊山玩水了,你不是說去遊山玩水麼?現在我代你去吧。三年之後我就回來,回來幫你照顧兩老。”

“千殤啊,如果能有下一世,你可要早點找到我,那樣我們就能攜手到老共度一生了。”

“千殤啊,……”

……

那天,她和他說了很多很多,似乎要補足以前沒有好好一起說話一樣。直到天色已晚,直到第一縷月光照在她的身上。

次日清晨,墨澈沒有同兩老和裴銘瑄告辭就獨自騎馬離去,去遊山玩水,但是有一點她沒有忘。

我是罪人,我需要好好活着贖罪。

裴銘瑄默默的看着她獨自離去,擡頭望着東方天際出來了一小半的紅日。

我們都錯過了,但是太陽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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