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幸的是,那黃角魔的目標並不是鍾秀秀。
望着他漸漸消失在叢林深處的背影。
秀秀髮誓,她再也不會輕易冒險了。
再瞧那躺了一地、橫七豎八的人族修士,她嘆了一口氣,暗道:“非是我心狠,只是你們身上被做了手腳,即便暫時救下,遲早還是要被抓回來的。”
便趁着那角魔離去,頭也不回地轉身遁去。暗自尋思,“哪一處足夠隱蔽,適合我在其中隱匿三月呢?”
她遁了不知十幾裡地,忽然從林中鑽出一個人來。
正是雲隱宗的賈海子。
“鍾師妹?”他臉上滿是意外地神情:“我們果然有緣,所以又見面了。”
他滿山谷地來找秀秀,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秀秀雖曉得此時不是敘話的好時候,但既瞧見是他,卻忍不住停下腳步。
心道:“你敢對我的救命恩人使陰招,果然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他懶得對付你,我卻是毫無顧忌。此番不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我怎麼對得起他的救命之恩?“
便轉身朝向他,面帶微笑道:“賈師兄,別來無恙。”
賈海子道:“我還好。這谷中危險之極,各宗的師兄弟接連失手,感應符上的數字一直往下掉,我只怕你遇到危險。”
鍾秀秀點點頭,乖巧地笑道:“多謝師兄記掛,我好着呢。”
賈海子見她這幅模樣,暗自欣喜:果然與我料想的一樣,她對我似乎亦有些好感。
稍作猶豫,忽而笑道:“鍾師妹,不知我們之前所作的約定,是否還算數呢?”
秀秀擡頭看了看他,笑道:“自然算數。”
賈海子大喜過望,暗自慶幸自己早作打算,給了婉兒一塊兒根本用不了的定星石。
此刻,她雖然進了谷中,但想尋到自己便是千難萬難。
甩掉了這個包袱,他自然可以毫無顧忌地與鍾秀秀親近。
眼看她對自己並無半點反感,只覺得二人的好事當真是可期可盼。
想到這裡,心裡更是癢得急不可耐。
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髮簪,說道:“若師妹不嫌棄,還請將這個收下,算做你我結盟的定物。”
秀秀瞧了一眼,只見這簪子黃金打造,簪頭上嵌着一顆碧綠的翡翠,簪身雕着龍鳳呈祥的花紋,瞧着是精緻美觀,儀態大方。
但看材質雕工,只怕已價值不菲,遠勝於他送給婉兒那一隻。
便在心底冷笑:“且不說你絞盡腦汁要對付魏不二。只瞧你這人三心兩意,喜新厭舊,我就要給你好些苦頭吃!”
將那簪子拿到眼前來看,簪身從頭至尾,細細銘着一行秀氣的小字:“
獨鍾九天雲中龍,
風靈萬木月下鳳。
天毓地造千年呈,
愛秀悅情總是祥。”
秀秀瞧罷,立時明白了,這是一首藏中藏尾的七言詩,着實耗費了不少心思。
每句第二個字,連起來讀,正是“鍾靈毓秀”,取得是自己的名字鍾秀秀,其中自然飽函極度讚美之意。
每句最末一個字,連起來讀,正是“龍鳳呈祥”,所意爲何,不必說,任誰也是明瞭的。
每一句本身也大有講究,第一句“雲中龍”自然是雲隱宗的賈海子,“月下鳳”無疑是月林宗的鐘秀秀,“天毓地造千年呈”指的是二人的緣分。“愛秀悅情”說得是他對自己的深情厚意。
意境層層遞進,倒是用心良苦。
秀秀看罷,只覺得渾身泛起了噁心。心裡不住地冷笑,人卻向他微笑着:“想不到賈師兄竟有如此才情,也難得你如此用心。只不過我向來不收無功之祿,還請你收回去吧。”
賈海子只當她臉皮薄,不好意思伸手。
這簪子他從第一次見到秀秀,便已開始謀劃,這首藏中藏尾詩更是日夜苦思冥想纔有幸得來,如果不讓她親手收下,豈不是所有辛苦全都白費?
便厚着臉皮,強要她收下。
秀秀曉得此時沒有功夫與他瞎耗,便拿到手中,心道:“也好,我且收下來。日後插在你的墳頭上。”
嘴上卻道:“那我便不與你客氣。方纔來的路上,我瞧見一隻蜮獸,咱們一起過去殺了它,將蜮靈石取出來。”
賈海子自然答應了。
他曉得蜮靈石只有谷中的蜮獸體內纔有,但那蜮獸經過人魔兩族幾千年來的捕殺,數量日益減少。時至今日,已極爲罕見。
鍾秀秀能與自己分享如此珍貴的消息,再次印證了他的判斷。
秀秀則微微一笑,莞爾轉身,領着他直奔方纔那黃角魔盤踞的空地處。
待到只剩數十丈地的時候,便尋思:“瞧那黃角魔方纔來去的情形,此處足以進入他的感應範圍了。”
於是轉身向賈海子笑道:“大約就是此處,咱們兩個分開去找,有消息便用傳聲符來遞話。”說罷,遞給他一道傳聲符。
賈海子收下了,連連點頭。
拿起那傳聲符細細瞧了瞧,上面傳來陣陣女兒家的體香,讓他聞得只覺即刻將要醉了。
再一瞧,秀秀的身影已沒入深林中,但她的面容卻似海市蜃樓一般,在自己眼前清晰地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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