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裡面的房間裡面,一陣清亮的電話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正在畫稿的南非墨略微厭煩地皺了皺眉,但想到可能是他的暴脾氣老婆,趕緊姿態沉穩地放下筆,優雅地去了。
那一步步走的,席御深看了一眼,覺得可以助他一腳之力。
“喂,誰?”
“嗯,我知道了。”
顧傾歡就聽見南非墨說了這麼兩句話,就走了出來,面容一如之前嚴肅沉穩,身形穩健。
“簡洛詩的賬單出來了。”
“真的?是多少?”
顧傾歡聽到這個消息,第一反應就是下意識地詢問價格,那話題接的堪稱光速。
問完,她就覺得哪裡有點不對。
……
咳,她怎麼忘了她並不知道那件事的呢!她態度這麼積極,老師肯定能察覺出來她偷聽了。
席御深微微一笑,沒有點明,而是代替她又問了一遍,“多少錢?”
身體繃得筆直的顧傾歡,不禁淡淡鬆了口氣,老師這是沒發現?
南非墨高貴地提了提古舊眼鏡,眸子犀利,這寵老婆寵的,他喜歡!
若不是光線全被窗簾遮去,顧傾歡絲毫不懷疑那兩片鏡面上會反射出兩道光。
“兩百萬。”
……顧傾歡當即就聽到了她心塞的聲音,竟然是兩百萬,這麼巧……
那簡洛詩豈不是得付兩億?
顧傾歡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到了這個時候,她忽然覺得簡洛詩有點可憐,兩個億哎,不是說着玩的。
雖然她很討厭她,但是她還沒想要做到如此地步。
席御深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視線移向南非墨,脣畔輕闔。
“做了嗎?”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明晃晃的刀一般,懸在顧傾歡的心上。
南非墨緩慢地踱步到辦公桌前,姿態高大上地坐下,在席御深眉頭有些煩躁地皺起的時候,他終於開了口。
“在做,樓下,有興趣嗎?”
沒興趣,席御深眸子清淡,看到小紅包眼睛亮了亮,薄脣微勾。
“可以有興趣,你在這裡忙。我帶着我學生下去看戲。”
“可以。”
南非墨的濃眉微挑,表示對冷暴力席少,管女兒家的雞毛小事是什麼情形,很感興趣。
“我……”
然而南非墨剛吐出一個字,席御深就打斷了他的話。
“你在這裡畫你的稿子,時間只有三天,抓緊吧。”
南非墨氣得直接一口氣堵在了嗓子眼,憤懣卻還是得注意形象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優雅地喝了一口,才覺得舒服一些。
沒想到等他擡起眼時,房間內的人已經不見了。
南非墨瞬間就生氣了,鬍渣亂豎,“這小兔崽子,真是翅膀長硬了,竟然敢這麼對我。”
卻忘了之前是誰爽朗地跟席御深說,不用對他那麼客氣~
席御深帶着顧傾歡來到電梯門口,看向欲言又止的小紅包寵溺微笑。
“你有話要跟我說?”
顧傾歡臉紅地眨了眨眼,表示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粉潤的脣畔微張。
“老師,那個,我……”
“嗯?”沒人的時候,席御深最愛故意逗她。
顧傾歡咬了咬脣,直接全說了出來。
“老師,其實,我剛纔聽見你們說的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