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夫人又疼又氣的坐在牀上,卻輕柔無比的擦着鬼狐額頭的冷汗。可擦到手帕上的竟然是泛着黑色的污水。這一下可給青狐嚇的不清,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你這臭丫頭,這又是去哪兒惹下的禍事,好好地在家呆着不就好了麼?”
“夫人別急,別急。我先給她用法力驅驅寒。不行再去送到老大那兒。”鬼車說着扶起鬼狐坐起,兩道剛勁的內力從後背輸進鬼狐的身體。好半晌,鬼狐依然哆嗦。
鬼車只好鬆手,抱起鬼狐,牽着妻子就往邪神那裡去。
邪神的身體三天了,還沒有復原。雖然修爲沒有用,但身體重組已經讓他元氣大傷,此刻還在打坐靜養着。感覺到鬼車兩口子急火火的抱着鬼狐前來,還是強忍着站起,然後休整一番儀容,出門候着他們到來。
小羅埋怨他這個時候爲何還要逞強,心裡也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讓暗處的眼睛發現邪神的異常。雖然之前做了最周到的佈置。
“老大,小狐狸……”鬼車愛女心切,沒有看出邪神勉力支持的身體。
“進來說話。”香骨輕輕的說道。
對岸的釋真看見公主被抱着進了師傅房間,心急之下,也過河過來跟着進了房間。簡單了和長輩們見了禮,眼睛就再也不肯離開昏迷的公主。
香骨把手掌印到鬼狐的額跡少許,眸光一凜。然後喚來釋真,讓釋真抱起鬼狐。
釋真一下愣住,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在公主的父母跟前,師傅怎麼會有這樣的命令。當然妖王兩口子也是十分不解。‘若是需要抱着取暖,我這個爹的懷抱也是很暖的啊’。
“你抱着她,她會好一點。”香骨又說了一遍。釋真再不猶豫,走到牀前俯身抱起公主,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抖的這樣厲害。
心裡疼的像重錘擂了一下。
香骨扶着椅背坐下來,微微喘着。妖王青狐這才發現他們老大的不對頭。
香骨擡手製止住他們的疑問,說道:“我的事,你們裝着沒看到就好。再過幾天就恢復了。小狐狸如今是又遇到了邪祟入邪。而且這一次的比較厲害,入體很多陰寒,這是碧落黃泉裡纔有的。而她天生命最輕,容易招引邪祟,眼下又是在沒有靈慧魄的情況下。所以情況更糟一些,一些邪祟已經侵入骨髓了。”
“老大,那如今怎麼辦?你又……”香骨擡手不讓青狐繼續說下去。微微一笑,讓他們放寬心。
“有時候,萬事已經被天意安排好。所以我纔會讓釋真抱着他。你們可能還不知道,他是仁者之劍的主人,如今仁者之劍就在他的身上。湛盧壓制天下一切邪祟。所以以後,讓小狐狸多多跟釋真在一起吧。”香骨說着,看看正襟危坐的釋真,動作僵硬的抱着鬼狐。心裡有幾分感嘆。緣分讓兩個人在一起,從來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在這幾位長輩面前,釋真可是不敢有一點越矩行爲。聽着師傅說的話,心裡慶幸着,幸虧他有湛盧,幸虧。
妖王兩口子雖然明白了邪神這麼做的原因,但親眼看着自己的女兒被一個大男人抱着,還是很彆扭。特別是鬼狐的孃親老是用一種特憋屈的眼神在釋真的手上掃來又掃去,就怕那男人偷偷摸摸的做什麼小動作了。
釋真被這樣盯着,更是如坐鍼氈。雖然腔子裡的心跳早就沒了規律,不是不跳了,就是跳起來就沒完沒了。但依然咬着牙持重着,持穩着,持續着,保持着抱人家閨女動作的穩定xing。
“等天下太平了,就讓他們完婚吧。也許你們還不瞭解,小狐狸早就認定釋真是她的相公了。”小羅看出妖王兩口子的
心思,笑着說道。
這句話一落,釋真的動作立刻就有偏頗了。身上的動作一緊,差點把鬼狐給勒死。以前這樣的話題都是公主自己說呀說的。現在長輩們也這樣說了。釋真鎮定不了了,他感激的望着師母,又無比期待着妖王兩口子的應允,期待的心都不敢跳動一下。怕錯過了那一句答應。
自家的女兒,如今都讓男人這樣抱滿懷了,他們還能說不同意麼?再說自家的丫頭什麼樣自己知道,並不是什麼搶手貨。而且她現在以後還要在他身邊,在湛盧身邊。
“好,釋真是個老實本分的好孩子。小狐狸同意,我們自然是同意的。”想着再一次在鬼狐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把她給許配了,妖王夫人不僅熱淚盈眶。這一次,這個婚事不會再有差池了吧,這一次她養了八千年的小禍害終於嫁出去了吧。
“傻小子,還不過來拜見過岳丈岳母……”小羅提醒着還在那兒正經八百坐着,緊緊抱着鬼狐的釋真。
釋真面上木木的,實則心裡已經高興的不能自持。甚至一度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在被小羅提醒後,急忙就地‘噗通’一聲重重的跪了下去。甚至興奮的都忘了把鬼狐先放下。
“岳丈岳母大人在上,小婿在這裡謝過兩位賜婚。也謝謝師傅師母賜婚。”釋真原來都是木訥的,說話聲音小小的樣子。可是這一回他的聲音是出奇的高亢,響亮。聲音裡的興奮,讓一向淡然的香骨都面帶微笑。
自己得意的徒弟娶了自己寶貝的小狐狸,真是沒有比這兒更好的事了。
“原來你小子嘴這麼甜啊。”妖王喜不自禁,第一次聽到有人管自己叫岳丈了,這感覺還不錯。原來那個東方玉也只是‘妖王妖王’的尊稱着自己,從來沒有這樣親親熱熱的叫他一聲岳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