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天低眉順眼不變,眸子裡卻是風起雲涌。妖姬眼睛裡的神色就是坦白的多,看不見的冷箭,兵不血刃的一口氣在鬼狐臉上劃了好幾十刀。
藍柯雖接了小廝的差事,卻是樂呵自在心中。一彎腰,“尊上,請。”說完,自己身先士卒,跳下一線崖。然後藍色的身影停駐在半空中,給沿途的崖壁都點上火把。鬼狐看見崖下亮了,才捏指掐咒縱身跳下。無意間瞥了崖上的火把一眼,強提着的一口氣差一點卸了直接摔下去。原來那些火把全是沾了火油的森森腿骨,腿骨又插在一個個的骷髏頭上上。看着着實是恐怖滲人。
一路飄下去,頭頂的火把一盞盞熄滅,鬼狐知道那裡已經恢復了黑暗。腳下又是一個未知的世界。鬼狐身在半空中,心也在半空中,飄飄忽忽的不知道落腳點在哪兒。
好半天雙腳終於着地,鬼狐在心裡暗暗算了一下這個崖的高度,竟有三萬尺高。正是天外天到九重天的距離。
腳下踩着的是平整如鏡地面,四周的崖壁光滑的好像被細細的打磨過。崖上只有一線,崖下卻廣闊的好像無界。四周的空氣裡沒有了曾經的陰風陣陣,也沒有了往日的幽魂出沒。氣味更沒有腥羶反而嗅起來還有些青草的香。
偌大的崖下沒有森森白骨做的火把,照明變成了數不清的夜明珠。流光溢彩的夜明珠懸浮在頭頂,好像夜幕下冉冉生輝的星星。
鬼狐一時看傻了眼,以前的恐怖記憶全被顛覆。從來不知道,原來魔域竟是這般的唯美,好看。
“尊上,這兒怎麼樣?比尊上住的妖王大殿也不遑多讓吧。”妖姬不知何時站到了鬼狐的身邊,魅着聲音說道。說話間更是搔首弄姿好不撩人。
鬼狐看了妖姬一眼,渾身忍不住發麻。實在是受不了妖姬這樣的嗲的聲音和她薄如蟬翼的輕紗下那若
隱若現的豐滿酮體。鬼狐偷偷的垂眸子瞄了一眼自己的胸前,然後果斷的望天。都說狐狸是天生狐媚,可是她覺得,自己和這個妖姬相比,真是輸的徹徹底底。這個妖姬纔是個真真的狐媚子轉世。
鬼狐望了一會‘星星’後才斜睨了一眼妖姬,但就是不跟她搭話。妖姬臉上掛不住,鼻子出氣,‘哼’的一聲收起了撩人之姿。
鬼狐暗暗得意。伸手摸了摸頭頂一顆五彩斑斕的珠子,想要把它摘下來,揣懷裡。鬼狐就是有這個毛病,見不得別人有好東西。人家一有好東西,她就手癢癢。以前去太上老君那兒,就沒少去刮太上老君家的金柱子。去雲幕那兒甚是看中人家茅廁裡的那個碧綠的馬桶。可是介於偷那個馬桶目標太大,雲幕又總是冷臉冷眼,她實在是有心又不敢。
“尊上,喜歡這些珠子?尊上可要多多喜歡呢,這些珠子可都是藍柯知道尊上今兒要來,特意去了東海,偷了兩家龍王寶庫才弄來了。而且又連夜裝飾好,還把這裡收拾的清雅明亮。所以……尊上,您明白藍柯的心意了麼?”妖姬雖然知道鬼狐不待見自己,但是還是酸溜溜的說出了心裡嫉妒的東西。
藍柯站在一邊,面色突然飛上了緋色,竟有些心事被拆穿的不好意思。
這麼優美浪漫的東西哪個女人不喜歡?可是藍柯卻把這一切的美好都給了這隻小狐狸精,真是氣死人。他們相好了那麼久,藍柯這個男人卻沒有給過自己一點浪漫,這怎能不讓妖姬忿不平。
鬼狐雖不知妖姬和藍柯之間的曖昧關係,卻聽出了那話裡明顯的嫉妒之意。妖姬酸溜溜的說完婀娜的走向藍柯身邊,擎天看到妖姬對藍柯眉來眼去,鼻子就輕輕哼了一下。她心裡不僅暗躊,原來魔頭們之間還不是四人一心,固若金湯。原來他們之間還有些小矛盾的。
鬼狐柔媚
一笑,本來僅僅是‘想’摘下來,不打算真那麼做的。現在手上一使勁就真的給摘了下來。不僅摘下來,還把那珠子放到嘴邊輕輕的親了一下。親完了又無比憐惜的放到了身邊帶着的荷包裡。
“藍柯,謝謝你這麼用心佈置這裡,我很喜歡。”鬼狐面上笑的無害,心裡就不住的嘀咕,讓你們窩裡反纔好。我正好落得清閒,還有戲看了。
藍柯面上的緋色更熾,不留意的和靠上來的妖姬拉開了一小步的距離。
鬼狐初來乍到,矛盾不敢挑的太厲害,點到即止。看到一旁有一個黑色階梯層層遞上,遙望階梯頂部是一個黑色厚重的座椅。座椅兩側的扶手分別鑲嵌着兩顆黑色的老虎頭。
“那是爲我準備的?”鬼狐一指高處座椅,表現出濃厚的興趣。
“當然,當今天下,也只有尊上才配坐上那個位置。”擎天雖然有怒氣,卻也是壓着嗓音回答道。
“哦,這樣啊。那我就去坐坐那個位置看是不是舒服。”鬼狐說完,也不管衆人是什麼神色,自顧的揹着手,大搖大擺的登上了黑色階梯,向着那個所謂的魔尊寶座而去。
看着那個墨黑的寶座,一點點接近自己,竟有一些莫名的興奮。想去撫摸它,想在上面俯瞰天下,想在那兒治理魔界。當鬼狐轉身坐在座位上,雙手自然的搭到那兩個黑色虎頭上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猛然襲來。
淡淡的青草香,好像釋真懷裡的感覺。心裡一顫,千年前,釋真就是坐在這裡的麼?就是這樣俯瞰着下面的四魔,各個心懷鬼胎的慫恿他去創立第八屆,去和天下作對的麼?
或許……或許……或許那個時候,你也是被這樣逼着着坐上了魔尊職位的吧。所以纔會在四魔封印的時候不出手相救,所以纔會在四魔消失的時候選擇下世輪迴重新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