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佛生這一舉動,頓時嚇呆了屋子裡的一衆人。鬼狐心月毫沒形象的張着大嘴,笑靨花趙升瞪圓了眼睛。釋真更是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原來……原來……趙佛生竟是有這癖好。就是不知道他是上面的還是下面的。鬼狐覺得自己邪惡了。轉念一想,不對啊。釋真可是自己的相公,雖然他不同意,但也是菩薩賜給自己的。和自己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眼下怎麼能讓那個娘娘們們的傢伙插進一腳呢。
鬼狐上前拽開還在一臉陶醉的趙佛生,小蠻腰一掐:“給我閃開!靠,菩薩賜給我的相公,哪容你在這上下其手。”
趙佛生現在不怕天,不懼地,就是膽觸這個刁蠻的鬼狐。鬼狐一出,誰與爭鋒?他立刻乖溜溜的鬆開魔爪,並急速後退三步。釋真舒了一口氣,眸子裡具是無奈。
“看,師傅身上的僧袍都不能穿了,佛生,你快回去找一件素淨的衣服給師傅換上。”笑靨花覺察氣氛不對,急忙推着趙佛生離開。趙佛生好不容易又看見釋真,心生不捨,又懼怕鬼狐。只好聽從他孃的話,出了屋子。
“說,你和他是怎麼回事?”鬼狐上前一把拽過釋真,質問的口氣很是明顯。
釋真雖然也不喜歡趙佛生的黏人,但他和他卻是不錯的朋友。他不明白屋裡這一衆人爲何都是這樣的表情。釋真有些不明所以的搔着鋥亮的頭:“我們沒有怎麼回事啊?”
“那他現在爲什麼摟你,還喚你‘真真’?”鬼狐抖落一身雞皮疙瘩,這真真兩字當真肉麻之極。
“在寺院裡佛生也摟我啊,他說釋真繞口,非要喚我真真,我也是沒辦法。”釋真有些委屈。
不只現在摟着,以前也摟?鬼狐不僅怒意大發,情緒有些失控,低吼道:“那他還怎樣對你了?你們這樣多久了?”
“佛生進寺院不久就那樣啊,有十年了
吧。我們一個桌子吃飯,一個牀鋪上睡覺。佛生睡覺不老實,早上總是從我被窩裡出來……”釋真一臉懵懂,努力回憶着從前的事。
鬼狐頓覺着天旋地轉,‘蒼天啊,大地啊,觀音菩薩惡作劇啊。賜俺個和尚就夠悲催了。行,俺也認了,好歹還是個公的。可現在,他竟然是個斷袖,公母都還有待商榷啊!啊啊……’。
“這個臭小子,看老孃不活埋了你!”發飆的是終於緩過神的笑靨花。她一聲河東獅吼,嚇壞了一邊的趙升。他怕衝動的娘子真的要對佛生下手,急忙追着笑靨花的步子而去。
眼下最樂的就是心月了,她努力憋着的笑,終於在笑靨花兩口子出門的那一刻不可抑制的大笑起來。見過好玩的,但這麼好玩的還真是頭一回。心月在月亮上,從小就和月老熟稔。男男女女之間的情愛,不是歡喜就是冤家。平平淡淡的又毫無樂子可說。眼下這男男組合可真是開了眼啊。白臉正太,黑臉和尚,這組合,潮爆了。回去一定去找月老借姻緣簿瞧瞧,他們到底會是個什麼結果。
鬼狐現在對釋真是又失望,又痛心。看着狀似呆頭呆腦,純的如一汪水的傢伙竟是個內裡比誰都花花的傢伙。而旁邊那個無良的蔣心月笑的鼻涕眼淚一把抓,更是惹惱了鬼狐。好啊,她現在可真是奇恥大辱啊。狐王保媒,無人響應。比武招親,爆出冷場。菩薩賜婚,還他媽的是個和尚加斷袖。‘天啊,我上輩子到底刨了誰家的祖墳了,這一世你要這樣羞辱我?’
腰間銅鏡突然顫動不已。鬼狐一把拽出來,這個時候,誰還敢來惹自己,看我不……“娘啊,小狐狸想死你了。”
銅鏡裡突然出現一張清晰的桃心美人顏,慈愛的眉眼讓鬼狐一下子崩潰,對着鏡子大哭起來。
“乖……乖,想娘就回來。你爹正好有事情找你呢。說有人上門給你提親來了。”
鏡子裡的鬼車伕人一副軟糯的嗓音,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釋真和心月聽見。
“提親?我……”鬼狐一剎那就止住了眼淚,不相信的對着鏡子拿着青蔥似地食指戳着自己的腦門。
‘有人看中了鬼狐公主麼?’釋真心情突然很糟,‘也是,這麼明豔動人的公主,怎麼可能沒有人覬覦。’
“娘娘,誰啊誰啊?誰給小狐狸提親,提得誰啊。多大?多高?多銀子不?”心月突然從爆笑變成超級八婆。神茶不在的時候,這個角色一般都是她主動擔當。
“娘娘也不知道呢,你們去人間也多時了,現在也是時候回家來了。”鬼狐夫人對着擠上前來的心月說道,接着又對鬼狐說:“你乾爹乾孃已經這裡等你們了,不要耽擱,快些回來。”
說完,鏡面一暗,又恢復一貫的暈黃。
“快點快點……我們快點回家了。好期待是誰有那麼大的膽量敢向你提親哦。”心月說罷,拉上鬼狐就走。鬼狐被動的出門,卻還是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釋真。
好捨不得,雖然是個和尚,又被男人喜歡着。但好歹自己還喚了他好幾日的相公呢。自己如今就要走了,他會開口挽留自己,或是依依不捨的道別麼?
但釋真只是呆呆的站立着,裸着上身,目光彷彿沒有焦距般,低着頭站着一動不動。
釋真從鏡子裡的人說出‘有人上門給你提親來了’的時候,就開始低着頭,掩飾自己的情緒。不敢擡頭去看鬼狐,怕自己的眼睛裡流露出的不捨被別人發現。怕看見鬼狐因爲有人提親露出的興奮。怕看見鬼狐脣邊的梨渦而說出犯戒的話。所以他忍着不動,不看,不說。
鬼狐嘲笑自己的沒出息,竟還自作多情的期待着這個男人的挽留。突然對着空氣大喊一聲:“神茶,閻羅十,我們走啦。去看我鬼狐真正的未來相公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