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明將軍再糊塗,犯了再大的錯誤,你也不可以這樣無情,竟然私下派人去向皇上告狀,你可知明將軍此番進京,只怕性命不保,甚至誅連三族,可憐明巖老將軍一生戎馬,爲東陵苦守邊疆半生,英勇獻身於戰場,明家卻落得如此下場!”明巖身邊的老將一邊痛哭,一邊猛然抽出寶劍,怒指玄天:“狗賊!你這麼做不過是爲了榮華富貴,老夫拼得一死,也要取你狗頭!”
“大膽!你竟敢行刺將軍!”玄天旁邊的小道士換上了軍裝,他抽出劍擋在玄天前面。
“哼!憑他也配‘將軍’二字!老賊!受死吧!”老將說着,已然出招,將小道士殺得連連後退,毫無還手之力。明巖身邊的幾員忠貞老將也殺將上來,將玄天團團圍住。
“反了!反了!你們刺殺朝廷官員,是要滅族的!來人啊!快將他們綁了!”玄天一邊抵擋,一邊大叫。他武功高強,幾位老將並非他的對手,而軍營裡大多數將士,此刻雖然對明貝惋惜,但聖旨畢竟是聖旨,抗旨犯上的事情,誰也不敢做,軍令如山倒呀,亂來可以就地處決的。
幾招下來,幾員老將已經全部被擒,被五花大綁捆了起來。
玄天陰翳地看着幾個被綁的將士,來回走了幾圈後,惡狠狠說道:“本來是不想處置你們的,但是爲了以一儆百,本將軍只能狠下心來了!來人,將他們拖下去砍了。”
“將軍不可!將軍饒命!”營地裡的其餘將士紛紛跪倒求饒。
玄天冷哼一聲,默然不語。
“大家不要求了,要殺便殺,就算不殺,我們也不會跟隨這老賊作戰的,寧願自刎!”一員被綁着的老將大吼。
“殺!”玄天眼裡露出兇光,他一聲令下,他手下的弟子們便把幾員老將壓下去了,不一會後,幾顆血淋淋的腦袋便被他們提了上來,營地裡頓時鴉雀無聲。
“大家都各就各位,加緊排練陣營!隨時準備攻打西陵!”玄天驗過人頭之後,大聲吩咐,他將手下的弟子全都任命爲各部最高將領,整個軍營便掌握在了他的手裡。
在玄天的指揮之下,東陵的軍馬將八卦陣演練得更加嫺熟,玄天邀功心切,這天半夜,突然向西陵發起攻擊。
好在西陵的防禦絲毫不曾鬆懈,看到東陵攻城,向南馬上指揮放箭,向城下扔石塊,東陵的兵馬根本不能靠近城樓。
無憂的傷勢已經復原,她不顧小築阻攔,已經披掛上陣,放箭的時候,她忍不住遠遠遙望東陵遠處的軍馬,想看明貝一眼,但她看到領兵的卻不是明貝,而是玄天道長。
“領兵的不是明貝,是玄天道長。”她告訴小築。
“很奇怪,他們今晚爲什麼會突然發起進攻?”小築和向南站在一起,都對東陵的做法不解。
“我在他們軍營的時候,聽明貝說並不想打仗,突然進攻,可能是有什麼變故。”無憂皺眉。
“變故?”小築看着她。
“是,莫非明貝將我放走後,出了什麼事情?”無憂的臉上有了擔憂。
小築沉思一會,說:“那天我們出來異常順利,我總覺得太不可思議,莫非是有人故意讓明貝犯錯,然後將他告了?”小築分析。
“很有可能!所以今天帶兵的不是明貝,而是玄天!明貝一定是出事了!”無憂肯定地說。
“玄天邀功心切,所以這麼快發起了主動進攻!哼,我們就打他個落花流水!”小築狠狠說。
“好!這些天我對八卦陣也有了一些研究,正好試試我這破陣之法!”司馬將軍微笑着說。
“那我們還等什麼?打開城門大殺一場,滅滅玄天的威風!”向南躍躍欲試。
“打開城門!本將軍要親自督戰,破那老賊的八卦陣!”司馬將軍豪氣沖天。
一瞬之後,城門大開,司馬將軍身先士卒,帶着幾萬鐵騎衝出城來,將東陵攻城的先鋒殺得一片凌亂。
玄天見西陵主動攻打出城,頓時大喜,馬上吩咐佈陣,迎接西陵兵馬。
八卦陣位虛虛實實,玄天心想木石以死,西陵再無破陣之人,一心等着西陵軍馬陷入陷阱,攻向他這邊的薄弱隊伍,但沒想到,西陵完全沒有按常理出牌,西陵的領兵首領帶着大部隊直接攻打他所帶領的最強大的主要陣營,玄天不得不硬着頭皮應戰。
司馬將軍和玄天大戰幾百回合後,玄天有抵擋不住之勢,他拋下司馬將軍,揮舞着旗子將他的八卦陣位指揮得團團轉,一時間似乎有千軍萬馬在戰場奔騰。
司馬將軍並不慌亂,他一聲大吼,帶領將士直衝生門,玄天見他主功生門,不由臉色大變,須知那是八卦陣陣眼,拔掉陣眼,可至全軍潰敗!
果然,生門很快抵擋不住,陣眼不到半個時辰便潰不成軍,八卦陣位也轉動不起,陷入停滯局面。一亂全亂,戰場上,東陵兵馬你踩我踏,一時之間連敵我都分不清楚了,一片混亂。
玄天手忙腳亂的指揮着,慌忙撤退,司馬將軍乘勝追擊,直至將他們殺出幾十裡外,才駐足整頓兵馬,返回西陵。
這一仗打得大家摩拳擦掌,情緒高漲,全部回營之後,城門關上,大傢伙圍着篝火毫無倦意。
東陵的俘虜被帶了上來,司馬將軍可憐他們只是士卒,並沒有特別爲難,只是詢問了一些關於明貝將軍的問題。士卒原原本本回答,無憂不由又急又怒,罵道:“果然是老賊害了他!”
“無憂,你不要衝動,這是他們東陵的事,我們也插不上手。”小築無奈地說。
“可是,明貝很可能爲此被砍頭的!他雖然是殺害師父的仇人,但他已經悔過了,我也殺了他的父親,他還冒死把我放了回來,那些恩怨,我希望大家都不要計較了!”無憂一邊說,一邊流下眼淚。
“無憂,我們不計較,但是我們能做什麼呢?小築姐姐說了,那是東陵的事,我們無能爲力呀。”雲裳扶着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