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漣漪的手指輕輕將他一縷亂髮捋到耳後,凝視他一會之後,忍不住低頭在他脣上偷吻了一下。她也不知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膽荒誕的行爲,吻過之後心如撞鹿,一張臉紅如炭火。她想不到她的初吻竟然是一記偷吻。
當她的脣印在他的脣上時,他猛然驚醒,心神震盪。他以爲是在夢中,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她的身子動了一下,他才徹底清醒,嘴角馬上浮起微笑。沒錯,是她趁着他昏睡,偷吻了他!那她還會不會再吻一下?他閉緊眼睛,等着她再給他一次醉心的甜蜜,但她卻遲遲沒有動靜了。
他伸出手,攬住了她的腰。這個動作把她嚇了一跳,她馬上抓住他的手臂呼喚他:“太子!太子!你醒醒!醒醒!”她的聲音,在他耳裡有如天籟,他又微微笑了。
“你不會是早就醒了吧?”她看着他的神情,驚呼。
琉凡卻笑而不語。
“你真壞!”洛漣漪伸出手推了他一把。
“哎呀!”琉凡捂住肩膀,痛苦皺眉。
洛漣漪忙抓着他手臂問:“我碰到你傷口了?”琉凡沒有回答她,低頭去看肩膀上的刀傷,卻見一件女兒家的褻衣敷在傷處,不由將目光望向漣漪。洛漣漪大囧,紅着臉低下頭,卻不敢去把他肩上的褻衣拿掉,她怕弄疼他,怕他的傷口再出血。
琉凡輕輕把褻衣從肩上拿下來,在脣邊吻了一下,在溫泉水裡清洗掉衣服上的血漬後,握着貼在胸口。
“你——還給我!”洛漣漪急了,紅着臉伸手,卻不敢去搶。
“我們有肌膚之親了。”琉凡看着她,似笑非笑。
“誰跟你肌膚之親,還給我。”洛漣漪避開他的目光,語氣略帶慍怒,心卻莫名甜蜜,臉紅得如谷底爛漫綻放的野花。
琉凡怔怔地看着她,突然抓住她的手,將她一把拖入懷中,嘴脣印在她的脣上,深深地吻了下去。洛漣漪在他臂彎失去了抵擋的力氣,他的氣息讓她全身酥軟,她閉着眼睛,任他溫柔侵入。萬籟俱寂,天地間只有他們兩人,相擁着在溫暖的湖水裡,忘了塵世所有紛繁,忘情地享受彼此的甘甜。
良久,他才放開她的脣,親了親她的額頭,她的臉頰,柔聲說:“我們去岸上,我運功調息試試,我感覺內力似乎復原了一些。”
“我昨晚爲你扎針了。”洛漣漪說。
“難怪!昨晚最後一招已損傷我的五臟六腑,按理說此刻早就該去閻羅殿了,原來是你爲我續命了。”琉凡驚喜地說,他牽着洛漣漪站起,兩人爬到湖岸。“給你。”他掏出匣子遞給洛漣漪,要她再爲他扎一次。洛漣漪拿出銀針,說:“你解開衣裳。”
“你幫我解開。”琉凡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又來了。
“壞死了。”洛漣漪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兩人四目相對,不覺又擁吻在一起。
“別鬧了,給我治傷吧。”琉凡撫摸着她額前的頭髮,柔聲說。洛漣漪伸出手指,羞澀地微笑着爲他解開衣裳。仔細確認穴位之後,再一次爲他把銀針紮上。
琉凡盤膝做好,開始運行內力,洛漣漪在他旁邊看了一會,覺得飢餓難耐,轉身環顧峽谷,看到谷內除了花草繁茂外,還有很多果樹,便歡喜地跑去摘果子了。
半個時辰之後,琉凡吐納均勻,感覺內傷又復原了一些,內力也恢復了兩成,他睜開眼睛,把身上的針拔了收起之後,站立起來尋找洛漣漪。
山谷裡的美景讓他陰霾多年的心有前所未有的舒暢,他環顧谷內,心裡有說不出的喜歡這個如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
“嗨!”“嗨!”他聽到她在不遠處不停嬌喝,順着聲音找了過去,只見她正從地上撿了小石頭,跳躍着打落一顆果樹上的果子,每跳一次就“嗨”一聲,嬌憨之態盡顯。
他微微一笑,腳尖點地,翩然飛上果樹,伸手便摘了幾個果子往她腳邊丟下。
“你可以飛了?你內傷好了嗎?”洛漣漪被他這個帥氣的動作吸引住,拍手說。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經落在了她面前,定定地看着她,她的臉刷地又滾燙了,不覺低下了頭。
“擡頭看我。”他的聲音低沉魅惑。
“不看。”洛漣漪轉過背去。
他卻從背後抱住了她,把她強行面對着他,用手指擡起了她的下巴,讓她和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如湖水深邃,柔情如湖水盪漾,讓她情不自禁沉溺。
“我們就住在這裡,永遠不出去了,你願意嗎?”他問。
洛漣漪一愣,這個問題她不知該怎麼回答了。住在這裡,她噬心散毒發怎麼辦呢?還有,和他一輩子老死在這裡,難道她永遠不回現代去了嗎?
琉凡看到她遲疑的樣子,像是受了極大的挫折,緩緩鬆開了手,低聲問:“你不願意?”
“我——”洛漣漪看着他,一瞬間沒有想好該不該把自己中毒的事告訴他,她想他也是無能爲力爲她弄到解藥的,告訴他只會徒增他的煩惱和擔憂罷了。
“對不起,我一廂情願了。”他淡淡說完,轉身走了。
洛漣漪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他很快在一塊空曠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然後在那邊叫她:“你過來!來烤乾身上的衣服。”
洛漣漪摸一摸身上溼漉漉的衣裳,確實感覺很難受,可是在這裡,她該怎麼烤乾衣服呢?難道在他面前赤果果的?
“過來呀!”他又呼喚。
洛漣漪緩緩走過去,站在火堆旁說:“還是算了吧,在這站會就幹了。”
“你是怕我偷看你?”琉凡看着她,嘴角帶着一絲邪魅和輕浮,這笑容讓他又回到了他平時荒誕的樣子。
洛漣漪瞅了他一眼,蹲在火邊不理他。
“哈哈哈,你放心吧,女人我見得多了,用不着偷看你,再說,我又不是沒見過你。”他大笑着,目光滿是戲謔。
洛漣漪白了他一眼。這個人,這個討厭的傢伙,怎麼像是雙面人一樣,現在的樣子讓她感覺之前的擁吻彷彿只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