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蓉聽出來,但不知道他爲什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好端端就不高興了。
但她不會問,結合覃煬這兩天表現,她很滿意。
反正她要的不多,能一起吃個飯,說說話,身上也沒出現女人香,足矣。
至於覃煬的壞脾氣,誰還沒缺點呢。
而且大婚那天她心裡積累已久的壞情緒全釋放出來,就像清空的泔水桶,又可以重新開始忍受。
第二天,溫婉蓉比覃煬起得早,輕手輕腳洗漱換衣服後,就叫小廚房把早飯熱上,等覃煬起來再送過來。
覃煬起牀氣重,剛起牀那會基本不理人,今天不知哪根筋不對,看見溫婉蓉穿戴整齊,老老實實坐在桌邊等,忽然很想找茬。
“溫婉蓉。”他走過去,大馬金刀坐旁邊,叫她一聲。
“什麼事?”溫婉蓉扭頭,冷不防覃煬捏住她下巴,大力拖到跟前,吻下去。
她唔唔兩聲,沒弄清楚狀況,本能反抗,趁覃煬不備,從椅子上跳起來,退後幾步,像受驚的小獸,擦擦嘴邊的口水,警惕盯着對方,又怕惹惱:“我去看看小廚房的早飯好了沒。”
說着,她往門邊靠。
“慌什麼,早飯有人送。”覃煬起身過來。
他往前一步,她退後一步。
溫婉蓉想不出哪裡做得讓覃煬不高興,揣測他心思:“我早上起來吵醒你了嗎?如果是,我不是有意的,我怕耽誤行程。”
“跟這沒關係。”
溫婉蓉實在不明白:“是我哪裡做得不對?跟你道歉行不行,你別這樣。”
“我哪樣?”覃煬邪笑,看她退無可退,把她推到牆上,整個人籠罩過來。
溫婉蓉只到他肩頭,着實害怕覃煬人高馬大的壓迫感。
她不知道他一大早發什麼邪瘋,念頭一轉,明白幾分。
“我手上有傷,新婚不能伺候夫君,有失婦德。”她憋紅臉,一邊說一邊笨拙解衣襟的扣子,“不過,我跟你打個商量,你下手能不能輕點,也別壓我的手,好不好?”
覃煬沉着臉不說話。
溫婉蓉蹙蹙眉,忍着指尖的疼,解第二顆釦子。
“行了,嚇唬嚇唬你,還當真。”第三顆釦子解到一半,覃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忽而笑起來,似乎所有起牀氣一掃而光。
溫婉蓉眼眶都紅了,鬆口氣。
覃煬不得不承認,有時欺負受氣包是種樂趣。
溫婉蓉沒弄清他陰轉晴也跟翻書一樣快,又被抓過去,陪他吃早飯。
結果一餐飯下來,一個吃得胃口大開,一個吃得心驚膽顫。
路上,覃煬哼着小調,心情似乎不錯,不過他拿她開心點到爲止,免得弄哭。
通過溫婉蓉兩次大哭,他發現她真能哭,不知道哪來那麼多眼淚。
之前他不在意,但老軍醫的一席話多少明白過來。
老軍醫說,其實溫婉蓉的手傷好大半,爲什麼這麼長時間不能恢復正常,是心病所致。
外傷可以用藥,但心病難治,末了問覃煬一個很私人的問題。
問他,是不是對溫婉蓉不好,還是她之前受過不少委屈。
覃煬沒回答,老軍醫沒再問下去,只說如果溫婉蓉的手拖久了,恐真要廢,然後送了幾瓶秘製的跌打損傷藥,就要他們回去。
“溫婉蓉,你心裡還有什麼事沒告訴我?”馬車上,他琢磨軍醫的話,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