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聞言,款動蓮步走到夕風和靈兒面前,微微施了一禮,火雲子道:“好了,快坐下吧。”清音便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看着火雲子,道:“爹,剛纔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您怎麼能爲我一人而置蒼生於不顧呢?若果真如此,女兒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火雲子怔了怔,道:“清音……”清音繼續道:“女兒知道,爹疼惜女兒,可爹是神界之人,本就肩負着護佑蒼生的重任,不應只守女兒一人。這些年您已經爲女兒付出了那麼多,這一次,不必再顧念女兒,就跟着他們一起去吧!”
聽清音如此說,夕風和靈兒都是一驚,他們沒想到外表孱弱的她能說出如此慷慨激昂之語,不禁都生出幾分敬意。火雲子嘆了口氣,道:“不是爹不想去,只是放心不下你。”
清音低下頭,輕聲道:“爹您忘了,還有雪大哥呢,他會照顧我的。”說到這兒,一抹紅霞悄然爬上臉頰,襯得她那張清麗的臉龐越發嬌美動人。
火雲子點點頭道:“他的確是個值得託付的人,有他照顧你,爹倒是會放心許多。好,那爹就聽你的,跟夕風一起去斬妖除魔,拯救蒼生!”清音聽了,嫣然一笑,笑容猶如水中盛放的蓮花一般,清新淡雅,令人迷醉。
幾人正說着,忽聽一陣敲門聲傳來,一聽到這聲音,清音立即綻開溫柔而甜美的笑容,開心的說道:“雪大哥回來了!”一面說,一面站起身,快步向門口走去。
夕風和靈兒聞言,都把目光轉向門口,想看看這位“雪大哥”到底是何許人。
門開了,一個面容絕美的銀髮男子出現在門口。一看到他,夕風和靈兒都大吃一驚——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雲水天閣的閣主雪隱!難怪他說很快就能見到他,原來他也住在天刃山。
一見是他,靈兒脫口而出:“原來是你!”雪隱道:“我說過你們很快會再見到我。”
聽二人這樣說,火雲子和清音都是一驚,看了看靈兒,又看了雪隱,問道:“你們認識?”
靈兒點點頭,雪隱沒說什麼,而是將頭轉向清音,溫柔無比的目光,有如月華般傾瀉在她的臉上,“這個給你。”他說着,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瓶,遞給清音。
清音伸手接過,清麗的臉龐上綻出有如霞彩般的燦爛笑容,“謝謝你,雪大哥,總是麻煩你幫我煉製丹藥。”
聽清音如此說,雪隱那張淡然如水的臉上居然漾起一絲笑意,好似冰天雪地間突然盛放出萬千花朵一般,美得驚心動魄,“清音,跟我不必客氣。”說着,他又將目光轉向夕風,道:“遲些時候你可以到後山來找我。”說完,轉身向遠處走去。
清音站在門口癡癡的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徹底消失不見,才關上門,緩緩轉過身來。見衆人都在看着自己,不禁臉一紅,連忙低下頭,輕聲道:“你們都餓了吧?我去做飯。”說着,便要去廚房,火雲子忙道:“你身體行嗎?還是爹做吧。”
清音道:“爹,我今日好了許多,你們坐着,飯很快就好。”靈兒連忙站起身,道:“我去幫清音姐姐。”清音笑着說好,二人便一同進廚房去了。
她們離開後,夕風問火雲子:“你們和雪隱認識多久了?”火雲子想了想,道:“一百年。我和清音是兩百年前來到這兒的,過了一百年,雪隱也來了。”
夕風道:“那你可知他是什麼來歷?”火雲子緩緩搖搖頭,道:“不知。”
夕風聞聽,滿臉驚詫的神色,“你們一起住了一百年居然都不知道他的來歷?”
“我也曾問過,他卻不肯說,只說自己是來找妹妹的,說找了三百年仍未找到,便一個人來到天刃山。”
夕風更加吃驚,“六界之事他無所不知,任何人他都能找到,怎麼會找不到他妹妹?”火雲子道:“這我就不清楚了。”
夕風忽然想起雪隱給清音的丹藥,便問道:“雪隱給清音的是什麼丹藥?”火雲子道:“是漱魂丹,是爲清音續命的。之前一直是我在用真氣冰封清音,雪隱來了之後便由他爲清音煉製丹藥,就不用我再耗損真氣了。”夕風點點頭,“原來如此。”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換的人?”火雲子盯着夕風,一臉笑意的問。
夕風聽得一頭霧水,驚訝的問道:“換什麼人?”
火雲子笑道:“你還跟我裝糊塗是不是?好,那我問你,珮瑤呢?”聽火雲子提到珮瑤,夕風臉上立即浮出一絲哀傷,燦若星辰的眸子瞬間黯淡下去,聲音有如被割裂一般,透着無盡的痛楚與蒼涼:“她……她現在是天妃了。”
“什麼?”火雲子大吃一驚,“她做了天妃?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夕風聲音低沉的道:“一百年前。”
“這兩百年我與世隔絕,完全不知道六界所發生之事,真沒想到她竟然成了天妃。”火雲子說到這兒,雙眼一眯,眼中滿是憤然之情,“一定是天帝那個混蛋橫刀奪愛,你爲什麼不上天庭宰了他?”
夕風嘆道:“天帝固然可恨,但我若殺了他,整個玄天宮都會受到牽連。我又怎能爲了一己私慾,而置整個玄天宮於不顧呢?”
火雲子點點頭,道:“你說得也對。”他頓了一下,又道,“對了,這個叫靈兒的小丫頭是什麼來歷?我怎麼感覺到她身上有股妖氣,莫非是妖界之人?”
“沒錯,她本是萬壽山的一隻小狐狸。半個月前,鬼王帶人滅了整個妖界,我從萬壽山路過,救了她,她便一路跟着我。”
火雲子笑道:“原來是英雄救美,難怪那小丫頭那麼喜歡你。”
“你別瞎說,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孩子,能懂什麼?”
“你把她當孩子,只怕她不這樣認爲。”
“她怎麼想是她的事,不過在我心裡,她只是個孩子,我對她沒有任何非分之想。況且——”夕風說到這兒,俊美的臉龐上鋪滿濃濃的哀傷,猶如一灘化不開的濃墨,“我根本忘不了珮瑤,除了她,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聽夕風如此言之鑿鑿,火雲子卻不以爲然,“你這話說得爲時過早,我敢說你一定會喜歡上那個小丫頭,而且用不了多久。”
“絕不可能!”夕風面色堅定。
火雲子道:“那我們不妨打個賭。”夕風道:“賭就賭,你若輸了,怎麼辦?”火雲子笑道:“我若輸了,任你差遣;你若輸了,從此以後就改口叫我火叔叔。”
夕風聞聽此言,忍不住皺起眉頭,“火雲子,你真會佔我便宜,你年齡還沒我大,倒讓我叫你叔叔?”火雲子放肆的大笑:“哈哈,我就是想讓你叫我叔叔——你敢不敢賭?”
“怎麼不敢?反正輸的人一定不是我!”
“好,那我們就走着瞧!”
吃過飯,夕風去找雪隱,問清了其他幾人的下落,遂決定在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動身去找其他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