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凌雲纔要發作，想起總裁的指令只好先忍住，狠瞪了柳絮一眼：“曲總叫你去他辦公室，還不快滾！”
柳絮機械地從座位上起身，推門走進總裁室的時候，腦子還是蒙的。
曲子晉坐在那張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前看文件，見她來了，從文件盒裡抽出一打材料推過來：“這是你今天的加班任務，分門別類整理出摘要來，明天我要看。”
柳絮接過材料看了一眼，抱在懷裡死命握着，連指節都有些泛白。
她實在想不通，意外明明已經結束了，他爲什麼給要多此一舉，把她給扯進去呢？
這麼一來，公司裡肯定流言紛紛，對他對自己影響都很不好。
她站在辦公桌前一直不走，曲子晉終於擡起頭來：“還有事？”
“是還有一點。”柳絮斟酌着用詞，“鄭總助通知我，您遲到要扣的績效，從我的績效里扣。”
“事情是你造成的。”曲子晉挑眉，“有問題？”
柳絮咬了咬嘴脣。
從理論上來說……確實是她的行爲耽誤了他開車，導致了他的遲到。但這件事情他在車上的時候不說，現在突然來這麼一筆是要鬧哪樣？
“總裁可以早一些和我說的……我沒有心理準備。”
一百塊的績效而已……他要是早點提出來，她完全可以當場付給他！
現在這樣子……還不如她自己遲到扣績效呢！
對面的小女人一臉委屈的表情，還不敢讓他看出來，那樣子真是有可憐又有趣。
曲子晉微微向後傾身，慢慢開口：“還委屈你了？”
“是。”柳絮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上前一步挺胸道，“總裁只公佈決定卻不說明事由，會在公司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對我的名譽造成影響。”
曲子晉臉上的神色玩味起來，男人半靠着真皮的座椅，一雙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了過來。
那目光又毒又辣，從她臉上打了個轉，慢慢經過胸部，又一點一點收回來。
柳絮只覺得整個人從頭皮到腳尖都開始緊繃。
“如果我沒記錯。”他半帶微笑，聲音裡帶着濃濃的戲謔，“是我的小助理在車上求我，千萬不要把事情的來由說出去。怎麼現在又改主意了，嗯？”
柳絮渾身一凜，要是曲子晉心血來潮再補個說明，說是她把他堵在停車場導致遲到什麼的，那才叫越描越黑，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這個男人是秦晉集團的總裁，在整個京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何況是她這麼一隻手掌心裡的小蝦米？
柳絮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要來這麼一出，但她知道……和他較勁就是找死。
她抿了抿脣，當機立斷服軟認錯：“不不不，曲總耽誤自己送我上班，我代曲總扣績效是應該的，我沒有任何意見。”
曲子晉依舊一副悠閒地樣子，修長的手指輕叩桌面，一本正經地和柳絮解釋起他這樣安排的苦心。
“要不是柳助理拖延不肯上車，我們也不至於路上一連遇上兩個紅燈……現在柳助理雖然扣了替我扣了績效，但月底考勤表上是滿勤，獎金還是一分不少的。”
柳絮咬牙微笑：“是，感謝曲總費心照顧。”
“現在不委屈了？”
“不委屈了。”
“很好，”曲子晉總算露出滿意的表情，“去準備加班吧。”
柳絮面帶微笑再次感謝，咬牙切齒落荒而逃。